第一 至 第一〇
１＊＊時間：清晨 地點：牛家大廳
（桌上放著五碗稀粥，阿牛、小牛、牛小嫂、康兒用調羹取稀粥放進口中。
（牛媽拿著調羹取稀粥，將調羹拿高，然後反一反調羹，稀粥倒回碗裡。）
牛 媽：（不滿）水太多、米太少。
牛小嫂：這粥不和奶奶胃口？（站起來）媳婦去煮過。
牛 媽：不用了。
（牛媽看著康兒用調羹取稀粥。）
牛 媽：令弟在這裡白吃白住，你以為我還會嫌米多嗎？
阿 牛：（低聲對牛小嫂說）坐下。（牛小嫂坐下）只是多一雙碗筷。
牛 媽：（高聲）不多嗎？
牛小嫂：自從爹娘相繼病逝，康兒便孤苦無依，媳婦是他姐姐，當要好好照顧他。
牛 媽：都不知要吃多少斤米才會快高長大？
阿 牛：時候也不早了，我要下田。
牛小嫂：媳婦去街市買菜。
康 兒：姐姐，我跟你一起去。（牛小嫂點頭）
小 牛：娘，我也要去。
牛 媽：（對小牛）塾師教你寫的字都學會嗎？
（小牛搖頭。）
牛小嫂：小牛留在家裡學寫字。娘去買你最愛吃的白糖糕。
２＊＊時間：白日 地點：客棧外
（蕭王賓提著包袱來到市集，見客棧牌匾寫著「悅來客棧」，然後見樓上的人站起來圍在
（一桌子，便走進去客棧。）
３＊＊時間：接上 地點：客棧內
（蕭王賓坐下。）
店小二：（拿著水壺，將水倒進茶壺裡）客官，看你不像杭州人？
蕭王賓：在下姓蕭，乃是吳江人士，聞得這條小村鄉是一個好去處，便趁上京趕考，順道到此遊覽
山水。
店小二：原來是蕭秀才，失敬！失敬！
（樓上傳來一陣嘈雜聲。）
蕭王賓：（看了看樓梯）樓上何以喧嚷吵鬧？
店小二：伍爺他們在鬥蟋蟀。
蕭王賓：（笑笑）鬥蟋蟀？蕭某可以開下眼界。
４＊＊時間：接上 地點：客棧二樓內
（一群人圍在一桌子，發出嘈雜聲。
（蟋蟀盆裡有兩只蟋蟀，伍爺用蟋蟀草撩撥蟋蟀。）
伍 爺：（緊張）棺材蟀！快咬它！
（蕭王賓走上樓來，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蕭王賓走過去，擠不進人群。）
伍 爺：（笑笑）你的黑蟋蟀快死了！
（小二甲拿著水壺走過蕭王賓旁邊。）
小二甲：滾水！滾水！讓開！
（蕭王賓走開，小二甲擠進人群。）
伍 爺：哈哈！你的死了！
（人群甲後退，轉身離開，撞到蕭王賓，蕭王賓的背後推到小二甲。
（水壺蓋掉下，小二甲將水撲進蟋蟀盆。
（貴公子、伍爺探頭看蟋蟀盆，見蟋蟀盆冒煙，兩隻蟋蟀微跳，便不動。
（貴公子用手拿回桌上的大錢袋。）
伍 爺：貴公子，認賭服輸。
貴公子：（笑笑）勝負未分，蟋蟀死于盆中，這局打平。
伍 爺：剛才你的黑蟋蟀明明被我的棺材蟀咬死，（用手拍桌子）你想賴賬？
貴公子：我的黑蟋蟀還沒來得急掙扎，就被熱水煮熟了，誰知它不會跳起來打贏你的棺材蟀？要怪
就怪他！
（貴公子指著小二甲，然後離開。）
小二甲：伍爺，不關我的事，是他！
（小二甲指著蕭王賓，然後離開。
（伍爺看了看蕭王賓，再看著蟋蟀盆，浮起的兩只蟋蟀。）
蕭王賓：剛才有位仁兄撞到蕭某，蕭某不為意推到小二哥，請這位大哥見諒。
伍 爺：見諒？殺我棺材蟀猶如殺我兄弟，（看看四周）你們說可以嗎？
兄弟甲：（高聲）不可以！
（店小二走過來蕭王賓身邊。）
店小二：蕭秀才，你弄死伍爺的棺材蟀？
（蕭王賓拿出錢袋。）
兄弟甲：（靠近伍爺耳邊，用手遮著嘴巴低聲說）咱們賭坊的柱子不是欠一幅對聯嗎？不如叫這秀
才寫。
店小二：還不快向伍爺賠罪。
（蕭王賓將錢袋交給伍爺。）
伍 爺：（拒絕）我伍爺生平最敬重讀書人，銀兩我不要你的，你替我寫一幅對聯吧！
蕭王賓：（收起錢袋）所謂秀才人情紙半張，舉手之勞。
伍 爺：（笑笑）好！爽快！
（兄弟甲站在旁邊，蕭王賓、伍爺坐下來拿起茶杯喝茶，口唸有詞。）
５＊＊時間：白日（數幾天） 地點：賭坊外
（兄弟乙拿著樓梯從賭坊門口走出來，然後搬到柱子邊。
（兄弟丁爬上樓梯。）
伍 爺：（兄弟丁將楹聯移去右邊）歪了。（兄弟丁將楹聯移去左邊。）
兄弟甲：貼過去一點。（兄弟丁將楹聯移去右邊。）
伍 爺：準了，這樣才像樣。
（伍爺看了看右邊楹聯寫著「財運無定數，」，左邊寫著「一博扭乾坤。」。）
伍 爺：財運無定數，一博扭乾坤。寫得真棒！
（兄弟乙下樓梯。
（牛媽、三姑走過去，兄弟乙將樓梯放在一旁。）
牛 媽：伍爺。
三 姑：怎麼掛幅對聯，想邪著咱們？
伍 爺：哪裡有這回事？這幅對聯是吳江來的蕭王賓，蕭秀才寫的，萬一金榜題名，這幅對聯可值
錢。
（路人走過來圍觀。）
三 姑：與街頭門館先生寫的差不多。
伍 爺：他們哪有蕭秀才這麼博學？
兄弟甲：我來問你們為什麼鬥蟋蟀要用蟋蟀草？
（牛媽、三姑面面相覷，路人搖搖頭。）
牛 媽：（笑笑）我知道，一定是手癢。
三 姑：（磨擦雙手）不賭，手才會癢。
牛 媽：那你快說！
兄弟甲：用蟋蟀草撩撥蟋蟀，使它們發怒，然後它們才會爭鬥。
（牛媽、三姑、路人點點頭。）
牛 媽：有道理。
（三姑拉著牛媽走進去賭坊。）
兄弟甲：（叫喊）要發財就進去！
伍 爺：來，進去。
（路人看了看對聯，便進去賭坊。）
路人甲：進去發財吧！
路人乙：秀才都來，進去玩玩也無妨！
（路人甲、路人乙走進去賭坊。
（伍爺拍拍兄弟甲肩膀。）
伍 爺：（開心笑）幹得好！
６＊＊時間：接上 地點：菜攤
（牛小嫂提著菜藍，然後在菜攤選蔬菜，康兒跟在後。
（康兒從走廊見一群小孩站著看著樹，然後見小孩甲提著木棒往上移。
（康兒走過去。
（牛小嫂在菜攤選蔬菜。）
７＊＊時間：同時 地點：賭坊外
（康兒走過去。）
康 兒：你們在玩什麼？
小孩甲：（用木棒指著風箏）風箏斷了線，掉在樹上，拿不到。
（康兒四周看看，見賭坊，然後見樓梯放在一旁。）
康 兒：（指著樓梯）那邊有樓梯，我們把它搬過來。
（一群小孩、康兒跑過去搬樓梯，然後將樓梯放在樹下。）
８＊＊時間：同時 地點：菜攤
（牛小嫂在菜攤選蔬菜。
（牛小嫂將蔬菜放進菜藍。）
牛小嫂：康兒，咱們待會去買白糖糕。
（牛小嫂轉身看不見康兒，四周看看。）
牛小嫂：王大嬸，你有看到康兒嗎？
王大嬸：沒有。是不是走開了？
牛小嫂：（緊張）去了哪兒？（呼喊）康兒！
（牛小嫂挽著菜藍，在市集一邊走、一邊四周看看。）
９＊＊時間：同時 地點：賭坊外
（康兒爬到樹幹中間，伸手拉不到風箏。）
小孩甲：爬進一點，就拿到。
（康兒爬向樹幹尾端，伸手拉到風箏，然後樹幹折斷。
（康兒從高處跌在地上。）
康 兒：（用手摸著右腳）唉呀！
小孩甲：你沒有事吧？
康 兒：（用手摸著右腳）很痛！
１０＊＊時間：稍候 地點：賭坊外
（牛小嫂走去走廊，看見牛媽、三姑從賭坊出來，牛媽看見牛小嫂，然後牛媽轉身走，三
（姑跟著牛媽。）
三 姑：不是走那邊嗎？
牛 媽：我的媳婦好像瞧見咱們從賭坊出來。
（三姑見對面有一群小孩圍在一起，看見康兒躺在地上。）
三 姑：牛媽，康兒好像跌傷了。
牛 媽：（將頭移過去）他又不是我的兒孫與我何干？
三 姑：話不能這樣說，（牛媽看了看三姑）康兒跌跛腳，阿牛要養他一世。
牛 媽：不會這麼倒楣吧！
（三姑、牛媽急忙離開。
（牛小嫂追過去，見康兒躺在地上，急忙走過去。）
牛小嫂：康兒，你見怎樣？
康 兒：（哭著，用手摸著右腳）姐，我的腳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