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 至 第八〇
71**時間:次日 地點:東京街上
(柴進穿一身整整齊齊的衣服,頭上巾幘新鮮,腳下鞋襪乾淨。)
(燕青打扮,更是不俗。)
(兩個離了店肆。
(城外人家,家家熱鬧,戶戶喧譁。
(都安排慶賞元宵,各作賀太平風景。)
72**時間:接上 地點:城下
(柴進、燕青來到城門下,沒人阻當。)
73**時間:接上 地點:御街
(柴進、燕青行到御街上,往來觀翫。
(轉過東華門外,見往來錦衣花帽之人,紛紛濟濟。
(人人各有服色,都在茶坊酒肆中坐地。)
74**時間:接上 地點:酒樓
(柴進引著燕青,逕上一個小小酒樓。
(臨街佔個閣子,憑欄觀望。
(班直人等多從內裏出入,幞頭邊各簪翠葉花一朵。)
(柴進喚燕青,附耳低語。)
(燕青是個點頭會意的人,不必細問,火急下樓。)
75**時間:接上 地點:街上
(燕青出得店門。
(迎著個老成的班直官,燕青唱個喏。)
王觀察:面生並不曾相識。
燕 青:小人的東人和觀察是故交,特使小人來相請。莫非足下是張觀察?
王觀察:我自姓王。
燕 青:(隨口應)正是教小人請王觀察,貪慌忘記了。
76**時間:接上 地點:酒樓
(王觀察跟隨著燕青來到樓上,燕青揭起簾子,對柴進)
燕 青:請到王觀察來了。
(燕青接了手中執色。
(柴進邀入閣兒裏相見,各施禮罷。)
(王班直看了柴進半晌,卻不認得)
王觀察:在下眼拙,失忘了足下,適蒙呼喚,願求大名。
柴 進:(笑)小弟與足下童稚之交,且未可說,兄長熟思之。
(一壁便叫取酒肉來,與觀察小酌。)
(酒保安排到餚饌果品,燕青斟酒,慇懃相勸。)
(酒至半酣,柴進問)
柴 進:觀察頭上這朵翠花何意?
王觀察:今上宋徽宗慶賀元宵,我們左右內外共有二十四班,通類有五千七八百人,每人
皆賜衣襖一領,翠葉金花一枝。上有小小金牌一個,鑿著與民同樂四字,因此每
日在這裏聽候點視。
柴 進:有何用處?
王觀察:如有宮花錦襖,便能勾入內裏去。
柴 進:在下卻不省得。
(又飲了數盃,柴進便叫燕青)
你自去與我旋一盃熱酒來喫。
(燕青出去,無移時,酒到了,柴進便起身與王班直把盞)
柴 進:足下飲過這盃小弟敬酒,方纔達知姓氏。
王觀察:在下實想不起,願求大名。
(王班直拿起酒來,一飲而盡。)
(恰纔喫罷,口角流涎,兩腳騰空,倒在凳上。)
(柴進慌忙去了巾幘、衣服、靴襪,卻脫下王班直身上錦襖、踢串、鞋胯之類,
(從頭穿了,帶上花帽,拿了執色,吩咐燕青)
柴 進:酒保來問時,只說這觀察醉了,那官人未回。
燕 青:不必吩咐,自有理支吾。
77**時間:接上 地點:街頭
(柴進離了酒店,直入東華門。)
78**時間:接上 地點:內庭
(柴進去到內裏,但過禁門,為有服色,無人阻當。
(直到紫宸殿,轉過文德殿,殿門各有金鎖鎖著,不能勾進去。)
(柴進轉過凝暉殿,從殿邊轉將入去。
(到一個偏殿,牌上金書「睿思殿」三字,此是官家看書之處。)
(側首開著一扇朱紅槅子,柴進閃身入去。
(正面鋪著御座,兩邊幾案上放著文房四寶:象管、花箋、龍墨、端硯。)
(書架上盡是群書,各插著牙籤。)
(正面屏風上,堆青迭綠畫著山河社稷混一之圖。)
(轉過屏風後面,但見素白屏風上御書四大寇姓名,寫著)
(山東宋江 淮西王慶 河北田虎 江南方臘)
(柴進看了四大寇姓名,心中暗忖)
柴 進:國家被我們擾害,因此時常記心,寫在這裏。
(便去身邊拔出暗器,正把「山東宋江」那四個字刻將下來。)
(慌忙出殿,隨後早有人來。)
79**時間:接上 地點:街上
(柴進便離了內苑,出了東華門。)
80**時間:接上 地點:酒樓
(柴進回到酒樓上看那王班直時,尚未醒來。
(依舊把錦衣、花帽、服色等項都放在閣兒內。)
(柴進還穿了依舊衣服,喚燕青和酒保計算了酒錢,剩下十數貫錢,就賞了酒保
(。)
燕 青:(對酒保)我和王觀察是弟兄。恰纔他醉了,我替他去內裏點名了回來,他還未
醒。我卻在城外住,恐怕誤了城門,剩下錢都賞你,他的服色號衣都在這裏。
酒 保:官人但請放心,男女自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