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 至 第四〇

31**時間:早上 地點:當鋪
    (洪琴站在高櫃外,望著前上方,一會,鏡頭上移至李哲,他正坐在高櫃後;拿著放大
    (鏡,將玉佛看了又看。
    (洪琴冷眼瞧著李哲。
    (李哲放下放大鏡,起身走到窗戶前,將玉佛扇墜對著陽光細看,只見玉佛映著朝暉晶
    (瑩剔透。
    (李哲暗自歡喜,走回椅子上坐下,故意不在意地將玉佛推向洪琴,)
李 哲:啊,這是石頭,不值錢!嗯,看在老主顧面上,算妳…一兩銀子!
    (洪琴急伸手要拿玉佛,李哲急得起身兩手罩住玉佛,洪琴將手縮回。)
洪 琴:那就算了,我找別家去!
李 哲:欸,姑娘!(邊坐下邊拿起玉佛又仔細察看)一兩銀子夠妳討上三個月,(對洪琴)不
    要不識抬舉呀!
洪 琴:這是上好的和闐玉,名匠巧工,至少一百兩!
李 哲:(不屑)妳懂什麼?一個討飯的!(將玉佛移近洪琴)哼!妳這不是撿的就是偷的!
洪 琴:(板著臉)不錯!先母不幸亡故,家父又病了一年多,今天姑娘只好討飯度日。可是我
    們的家當,年來不都一一(指指大櫥櫃)進了你那裡嗎?如果(望玉佛一眼)這是偷的
    ,(望大櫥櫃一眼)那也都該是偷來的,掌櫃可逃不了收贓的罪名呀!
李 哲:(急忙站起來,哄道)欸,欸,姑娘別生氣嘛,嘿,我是說著玩的,一百兩實在不可能
    ,最多…只能給十兩!
洪 琴:總有識貨的人,(向李哲伸手)還給我!
李 哲:(捏緊玉佛,一咬牙)這樣吧!十一兩!
    (秋娘坐在門外小凳上,手裡拿著刺繡,正面帶喜色的往門內傾耳細聽。)
旁 白:(洪琴)一百兩,一兩都不能少!
李 哲:欸,姑娘,最多…(咬牙)十五兩!
    (秋娘邊起身邊將刺繡放在小凳上,悄悄從左出鏡。)
旁 白:(洪琴)九十兩!
    
    
32**時間:接上 地點:廣場
    (行人往來;秋娘匆匆從當鋪前穿過廣場,往衙門走去。
    (門子戊坐在石階上東張西望;門子丙和門子丁站在大門外說話,一會,門子丁點點頭
    (,向大門內走去〔衙門前景觀〕;秋娘從右入鏡,快步往門子戊走去。
    (門子戊看見秋娘,略感吃驚地邊站起來邊拍拍屁股。
    (秋娘低聲向門子戊說話,門子丙走近凝聽,門子戊臉色一變,猛地向秋娘點點頭,急
    (向大門內走去。)
    
    
33**時間:接上 地點:簽押房
    (鏡頭從失單拉遠至全身鏡;縣令坐在燈掛椅上正皺著眉頭讀失單;陳頭和張頭恭敬地
    (站在縣令右前方一公尺處;書案上放著茶碗。)
縣 令:王府那件案子啊,要小心處理,(再看失單)千萬不要冤枉無辜才是呀!
陳 頭:(狐疑,抱拳彎身上前一步)哦,大人的意思是…
縣 令:(掩飾失言)我…我是說,要勿枉勿縱。
張得標:啟稟大人,屬下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不會讓賊人逍遙法外。
縣 令:廢話!廢話!(重重地把失單丟在几上)你這張破網,連隻麻雀都捉不到!
陳 頭:大人!這件案子實在棘手,失竊的都是珍貴的珠寶,萬一賊人藏在家裡,那是打著燈籠
    也尋不著…
    (衙役甲忽然從門外探頭望著張頭,縣令望他一眼,他急忙把頭縮回;張頭和陳頭也回
    (頭看。
    (縣令向張頭點點頭,張頭快步走出門外;衙役甲迎上去向張頭附耳說幾句話,張頭點
    (點頭,示意衙役甲等候,便轉身往門內走去。)
    (張頭往縣令面前走來,)
縣 令:(慢條斯理)張得標…
張得標:欸!
縣 令:有事嗎?
張得標:屬下有了一條線索。
縣 令:什麼線索?
張得標:屬下已知賊人在哪裡。
縣 令:(大驚失色突然站起)胡說!(一拍桌子)你憑什麼敢說他是賊呀?
張得標:(害怕)請大人海量!屬下還不知道誰是賊!
縣 令:還不知道!那又怎麼說知道啦?(狠狠望著張頭和陳頭,稍停)沒有證據,如何隨便說
    人是賊哪!(想想)嗐,你們這些飯桶!還說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找不到也要抓幾個頂
    罪!
陳 頭:大人,難就難在這裡!丟的如果是金子銀子,大不了叫鄉紳們把數目補足交待!(指指
    (失單)那些名貴的珠寶,我們連見都沒見過…
    (張頭胸有成竹地望著縣令。)
旁 白:(陳頭)找人頂罪不難,可是失竊的珠寶怎麼交庫呢?
縣 令:(突然一拍桌子)混蛋哪!吃著皇糧,(負手踱步,張頭與陳頭急忙讓開)平常只知作
    威作福,難道遇這點芝麻小事,就傻眼啦?(突然停步看著兩人。)
陳 頭:(往前一步)大人有何高見?
縣 令:你是問本官有何高見?
陳 頭:是。
縣 令:(大喝)你敢問本官有何高見?
陳 頭:不敢。
縣 令:(大喝)難道本官沒有高見?(踱回座位;陳頭和張德標微低頭憂心地互望一眼。)
陳 頭:(驚慌)欸,大人高見甚多。
縣 令:(坐下)哼,這還像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還不快去辦案!
    (陳頭張口結舌;張頭胸有成竹,卻稍顯急躁,)
陳 頭:(與張頭同聲)是。(兩人抱拳後退下。)
    (張頭從門口往屏門急奔,後頭跟著衙役甲,陳頭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往屏門快走。)
    
    
34**時間:接上 地點:衙門
    (秋娘站在大門前四公尺處不耐煩地瞪著門內,門子戊、丙坐在石級上聊天,門子戊曖
    (昧地望秋娘一眼。
    (一會,張頭從大門跑出來,秋娘立刻迎上去,衙役甲和陳頭停在大門旁,仔細觀看秋
    (娘;門子戊、丙也站起來望著秋娘。
    (俯角全身鏡;衙役乙、戊陸續從大門內走到衙役甲身邊,好奇地盯著秋娘;她激動地
    (向張頭說話,張頭面色一變,向她做個稍等的手勢,立刻走到陳頭前說話;衙役己從
    (大門內走到衙役乙身旁。
    (陳頭向衙役甲一招手,隨即和張頭疾往廣場走來,秋娘得意的走在張頭旁邊,衙役甲
    (、乙、戊、己緊跟在後。)
    (眾人繼續疾往當鋪走來;路人紛紛駐足觀望議論。)
    
    
35**時間:接上 地點:當鋪
    (李哲微笑站在窗前,正對著光線仔細觀賞玉佛。
    (秋娘悄悄把櫃檯門打開,張頭悄聲走進去。
    (李哲正將玉佛放進嘴裡咬,張頭突然從背後將他撲倒,兩人在地上翻滾,李哲的帽子
    (掉到一旁。)
旁 白:(秋娘)欸!小心!玉佛在他嘴裡!
    (張頭騎在李哲身上,左手壓住李哲的左手臂,右手用力不斷的將他的頭髮往後拉。
    (李哲掙扎呼叫,突然間他嚥下玉佛,臉漲得通紅,痛苦的摸著喉頭。
    (陳頭入鏡,急忙抓住張頭的右手,)
陳 頭:快快住手!把他打死你麻煩大了。(張頭悻悻的起身,李哲無力地摸著胃部,翻身平躺
    (。)
    (秋娘入鏡,站在張頭身邊;)
秋 娘:(急)快扳開他的嘴,小心玉佛被他吞下去!
    (李哲的主觀鏡;秋娘轉頭望大櫥櫃,隨即走去打開櫃門,拿出一個匣子,放在櫃檯上
    (;這時鑰匙串和銅鎖仍在櫃檯上。)
旁 白:(李哲,恐懼地呻吟)已經下去了!快給我喝水!水!快呀!
張得標:(幸災樂禍地叉腰)吞下去了?那更好!(踢李哲一腳)老子有辦法讓你吐出來。
    (秋娘打開匣蓋〔內有一疊當票存根〕,拿起最上一張存根,交給張頭,)
秋 娘:是那個討飯的姑娘當的!不是贓物是什麼?〔背景為李哲呻吟。〕
張得標:(看了看存根,交給陳頭)你帶人去抓她,(陳頭一面看存根一面聆聽)我先去衙裡交
    差。
    
    
36**時間:接上 地點:當鋪
    (陳頭手裡拿著存根,帶著衙役戊、己急走出當鋪,向十字街奔去;行人紛紛停步觀望
    (。
    (一會,張頭得意的從當鋪內走出來,衙役甲押著李哲〔雙手用繩索反綁在背後〕跟著
    (出來,衙役乙跟在後面。)
李 哲:(邊走邊求情,滿臉痛苦)張大爺!行行好,給我喝口水!
張得標:喝水?(李哲痛苦地想摸喉嚨)呸!待會給你喝醋!(大步往縣衙走去,眾人急跟在後
    (。)
    
    
37**時間:接上 地點:洪宅
    (陳頭猛敲門,一會,洪琴〔穿著整齊〕開門。
    (陳頭目瞪口呆地望著洪琴;衙役戊、己站在陳頭身後,兩人微訝互望了一眼。)
洪 琴:請問大人(〔大人二字新加,請取下下鏡二字〕)有什麼事?
陳 頭:(尷尬地)我,我,(目光往屋內搜尋)我找一個小乞丐。
洪 琴:(不禁好笑)小乞丐?大人是找我吧!
陳 頭:欸,不不!不不!哦,是個叫…(看看手中當票)洪琴的女乞丐。
洪 琴:(看了一眼當票,正色說)不錯,就是我,是當鋪的事嗎?
    (陳頭驚疑地望著洪琴。)
旁 白:(洪父)兒啊!是不是我那個扇墜子的事兒?
陳 頭:(往門內大聲說)欸!正是,欸,有人檢舉,說那扇墜子玉佛是贓物!
    (洪琴轉身走到洪父面前,陳頭跟著進屋,)
洪 父:(掙扎坐起)什麼贓物?那是我家的傳家寶!
    (陳頭為難地望望洪父,又看看門口,對洪琴說,)
陳 頭:欸,欸,洪姑娘,這事在下作不了主,得麻煩您走一趟公堂。
洪 父:這事和我女兒無關,待我隨你們去。
洪 琴:爹,您病沒好,還是我去。
洪 父:妳不懂,(掙扎著下床,洪琴忙扶持)這種事兒為父有經驗。
洪 琴:(關切)爹,您的身體受不了的!
洪 父:妳看!(胸膛微挺,邊走邊說)我不是很好嗎?人有奮鬥目標,就沒功夫生病啦。
    
    
38**時間:稍後 地點:正堂〔升堂巨集〕
    (衙役們持棍肅立在正堂兩旁,李哲、秋娘跪在堂下,張頭和衙役甲站在大柱前方。
    (李哲雙手捧著胃部,痛苦的直滴冷汗,伏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張頭緊盯著屏風右邊,一會,縣令匆匆從屏風後面進來,在公座上坐下;長隨甲跟著
    (進來,站在縣令右後方。)
    (縣令一拍驚堂木,望著李哲和秋娘,)
縣 令:下面何人?
    (李哲仍然捧著胃部,秋娘推了他一把。)
李 哲:(咳,痛苦地叫著)水!水!水!
縣 令:(詫異)什麼?水水水?
李 哲:(勉強指著胃部)是!大人。
縣 令:這,怪事真多呀!(問張頭)查獲贓物何在?
張得標:啟稟大人!犯人畏罪,把贓物吞到肚子裡了。
縣 令:(怒)啊!來人啦!把水水水拖下去,打十大板。
衙役甲:(大惑)啟稟大人,屬下不知水水水是誰呀?
縣 令:(詫異)啊?他不是水水水嗎?
秋 娘:啟稟大人,他是民婦之夫,姓李名哲。
縣 令:胡說!他分明自稱水水水。〔李哲痛苦呻吟〕
秋 娘:那是民夫剛才吞了贓物,大概是胃痛,要喝水。
縣 令:(拍驚堂木,對李哲)好個刁民!本官是朝廷(向天拱手)命官,神聖公正無比,(對
    (李哲)你大膽!怎麼可以向本官要水喝?(用力一拍驚堂木。李哲呻吟聲)
    (李哲嚇得清醒過來,連忙叩頭,)
李 哲:小人胃痛難忍,請大人恕罪呀。
縣 令:(同情地)你有胃病,原該小心飲食,怎麼還吞什麼贓物呢?
李 哲:大人明鑒!是張都頭逼我吞下去的!
縣 令:(大感好奇)奇怪?(對張頭)張得標!〔註:原劇本下兩句對白有誤,已刪〕張得標
    :(對縣令)大人,是他自己畏罪吞食的,小的沒逼他!
秋 娘:欸,老頭子!(推李哲)你招了就是了,何必怪罪別人嘛?
李 哲:欸,妳也在場呀!難道妳沒看見?
秋 娘:(鄙視)我明明看到你自己吞下去,一個大男人,還賴個什麼嘛?
李 哲:娘子!這是實情呀,這…妳怎麼幫著外人哪?
秋 娘:(對李哲)什麼內人外人?(望著縣令)我說的是實情!
縣 令:(望著李哲和秋娘)呵呵,妙啊!妙啊!本官斷案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妙事!
    (想了一想)什麼內人外人啊?到底誰是內人?誰是外人?
張得標:啟稟大人,小人是奉命辦案的。
縣 令:(點點頭,微笑地對張得標)嗯!原來你是外人!
張得標:欸,啟稟大人,小人不是外人。
縣 令:喔!那你是…(轉頭望月臺,只見陳頭正從月臺走進來,衙役丙和洪琴攙扶著洪父跟在
    (後面。
    (陳頭走到張頭旁邊;衙役丙、洪父和洪琴站在秋娘右方,)
陳 頭:啟稟大人,罪嫌洪家父女已拿到!
縣 令:(拍驚堂木,對洪父及洪琴)大膽匪徒!還不給我跪下!
洪 父:(抗聲)大人明察!老夫也曾是朝廷命官,怎可誣指老夫為匪徒?
縣 令:朝廷命官?嘿嘿,哪門子官啊?
洪 父:老夫洪晉紳,曾任曲江縣令,如今告老還鄉,暫時寄居貴地!
縣 令:(楞了一下,問陳頭)怎麼回事呀?
    (陳頭楞住了,望著張頭不知如何回答,張頭魂不守舍地兩眼直盯著洪琴。
    (洪琴垂首而立,楚楚可憐〔一身新裝,顯得貌美如仙〕。
陳 頭:(無奈,對縣令)啊,(欲言又止)張得標告訴我這兩人是嫌犯。
    (張頭色瞇瞇地打量著洪琴;陳頭示意張頭說話;秋娘望著張頭,嫉意橫生。
    (縣令望著張頭與陳頭,又望望洪琴和秋娘,不覺露出微笑。
    (張頭正看得入神,)
縣 令:(拍驚堂木)張得標!你到哪兒去了?
張得標:(驚慌)這位姑娘究竟是誰呀?
陳 頭:她就是你叫我去捉拿的…
張得標:(打斷)你昏頭啦!我叫你去抓一個小花子!
陳 頭:你才昏頭了!你自己瞧瞧!人家哪裡是花子?
張得標:你抓錯人了!(走到洪琴面前,討好地)姑娘幸會了,我叫他去抓一個叫洪琴的女花子
    ,沒想到勞動姑娘大駕。
陳 頭:唉!她就是洪琴哪!
張得標:(對陳頭)什麼?她怎麼可能是洪琴哪?(又打量著洪琴)
洪 琴:(正色)小女子正是洪琴。
張得標:(一楞,對秋娘)啊?欸,妳不是說洪琴是個小花子嗎?
秋 娘:(火氣更大)怎麼?你看人家姑娘年輕,魂就飛啦!
張得標:(無言以對)欸…欸…
    (縣令正看得入神,突然面色一正,望著洪父,)
縣 令:(嘆氣)唉!既是同官,啊哎,這些飯桶的嘴臉想必也看得多了。
洪 父:(微笑)大同小異,請問大人何事相召?
縣 令:啊!欸,小事!小事!是有關一個玉佛。
洪 父:噢!那個玉佛麼?不錯,是我家傳至寶,是一面浮雕,二色青玉,難道在貴地典當財物
    就是匪徒?
縣 令:(一時語塞)欸,欸,(對衙役丙)來!快搬椅子來!
衙役丙:是!
縣 令:(對洪父)請先委屈一下。
    (縣令瞪著李哲,又看看洪琴,一時沒主意,突然一拍驚堂木,大喝,)
縣 令:來人啦!
衙役甲:(與衙役乙同聲)在!
縣 令:給我拖下去!打十大板!
衙役甲:(惶然不知所措)大人!打誰呀?
縣 令:還有誰該打?
衙役甲:(嚇得跪下)卑職該打!(衙役丙將椅子搬到洪父身後,洪琴扶著洪父坐下。)
縣 令:啊?你如何該打?
衙役甲:因為…因為(望張得標一眼)屬下不知大人要打誰?
縣 令:(對衙役甲)嗯,真該打!本官叫你打(指秋娘)那個造謠的刁婦!
張得標:(如夢方醒,連忙往前一步)喔!啟稟大人,不是造謠,那玉佛分明是個贓物!
縣 令:你見到沒有?
張得標:沒有。
縣 令:那你如何知道它是贓物?
張得標:(輕聲急對秋娘)妳快說呀你!
秋 娘:大人明察,昨天民婦還見到(指指洪琴)這個姑娘在北街行乞,衣裳破爛。此刻卻穿絲
    著綢,分明所言與事實不符啊!
縣 令:(自語)是呀!(又對洪琴)嗯!大膽的小女子!妳為何放著絲綢不穿,卻去行乞?
洪 琴:大人明察,因家父告老返鄉,乘便攜我母女,準備遊賞天下山水。
縣 令:(點點頭)嗯,好!好!本官也有此意。
洪 琴:(面露哀淒,漸漸低頭)不幸命途乖蹇,來到貴縣後,父母雙雙病倒,母親已於月前病
    亡。
縣 令:(眼眶濕潤)唉!人生真是禍福難定呀。
洪 琴:由於盤纏耗盡,其他細軟早已典當一空,只有那個玉佛是傳家之寶,一直不捨,然為生
    活所迫,不得不暫時乞討維生。直到今晨,迫不得已,才當了玉佛。有了錢財,自然先
    行置裝。
縣 令:欸,對呀!(對秋娘)妳這刁民,有了錢才能買新衣嘛,妳連這點都不懂啊?
秋 娘:啟稟大人,這位姑娘既然有玉佛,怎麼可能拋頭露面在街上行乞呢?
縣 令:(對秋娘)言之有理,(對洪琴)欸!妳倒說說看!
洪 父:(插口)大人是讀書人,自然能領會草民之心。所謂傳家之寶,不到生死關頭,草民是
    寧可討飯也不肯輕易典當。
縣 令:(對洪父)說得有理,到底是讀書人才知道這種大道理,(拍驚堂木,對秋娘)妳這潑
    婦!還有什麼話說呀?
秋 娘:既是如此,為什麼無巧不巧,今天才想到拿出來典當呢?
洪 父:小女乞討原迫於無奈,原以為貴地善心人士多,說不定會有轉機。直到昨日,聞說王府
    失竊,丟了珠寶,這才想到,與其到頭來被竊,不如早日典當為妥。
縣 令:(大為感動,對洪父)嗯,如果本官早聞得(瞪了張頭一眼),你們(對洪父)就可以
    少吃苦啦
秋 娘:這玉佛到底是他家的,還是王府的失物,要看證物才能確定啊。
縣 令:(環示眾人)是呀,本官早說過,要有證據,怎可冤枉好人哪?來!(拍驚堂木)張得
    標!
張得標:在!
縣 令:拿證據來!
張得標:啟稟大人,證物在李哲肚子裡。〔李哲呻吟聲〕
縣 令:哎呀呀!真是胡鬧啊,怎麼把玉佛藏到肚子裡啦?
陳 頭:(往前一步)啟稟大人,以屬下之見,洪氏父女與本案無涉,應該立即釋放。
張得標:(往前一步)大人!以屬下之見,先讓李哲服瀉藥,在沒看到證物之前,洪氏父女應予
    拘押。
縣 令:洪晉紳曾為朝廷命官,不可能知法犯法。
張得標:大人說過,本案關係重大,只要能證明這玉佛就是王府失物,案子不就破了嗎?
縣 令:(恍然大悟)嗯!有理!嗯!有理!好,(拍驚堂木)來人啦!
衙役甲:(與衙役乙同聲)在!
縣 令:把他們幾個統統押下去!
    (衙役甲、乙站到李哲和秋娘身後;衙役丁、戊、己站到洪父身後,)
張得標:啟稟大人,此事虧得李婦通風報信,她是證人,按理不當羈押!
    (俯角全景;)
縣 令:本案關係重大,誰管得了這麼許多啦?先關起來!(拍驚堂木)退堂!(起身往內門走
    (去,長隨甲跟隨在後;衙役庚擂退堂鼓四通〔意為「叩謝皇恩」〕。)
    
    
39**時間:晚上 地點:監獄〔巡更巨集〕
    (俯角全景;監房前廊上禁卒甲提著鑼;監院中禁卒乙拿著鈴;禁卒丙提著梆子在監獄
    (路上;三人來回走著;每走三步禁卒甲先敲鑼,禁卒乙再搖鈴,然後禁卒丙才敲梆,
    (三人繼續巡更,淡出。)
    
    
40**時間:早晨 地點:監獄〔禁卒和囚犯行為巨集〕
    (淡入;監獄中禁卒和囚犯又活動起來。
    (張頭拎著一盒熟食,從衙門外往監獄大門方向走來。
    (一會,張頭從右入鏡,走到大門前,敲敲大門。
    (一會,禁卒乙將大門略開,張頭向他說幾句話,禁卒乙開門讓張頭進去,隨即將大門
    (關上。
    (張頭走進三門,邊向監亭上的禁卒丁揮揮手,邊往女監大門走去。
    (張頭從女監門前一公尺處向女監門走去,他往左房一看,突然停步,悄悄躲到南監牆
    (後。
    (洪琴在左房內楚楚可憐的站著;陳頭倚在柵門外,正與洪琴說話。)
陳 頭:姑娘請放心,這事只要我向上承情,大人就會放了姑娘的…(洪琴低頭不語)
    (張頭從女監門外覷看洪女。)
旁 白:(陳頭)尊大人那裡,在下已請了本縣最有名的大夫正悉心照料。
    (張頭走進女監門;)
陳 頭:據大夫說,不過是虧了血氣,只要進些補藥,休養些時日,(突然回頭望張頭,有點尷
    (尬,站直了身體;張頭站在他面前)哦…就會痊癒的。
洪 琴:(仍低頭輕輕道個萬福)謝謝。
張得標:你也來了?
陳 頭:喔,我是來探望洪姑娘的。
張得標:噢!
陳 頭:這事你不該為難洪姑娘。
張得標:(逕對洪琴)欸,姑娘莫怪,先請委屈一下,這樣子對姑娘只有好處…
    (陳頭瞄了瞄右房。)
旁 白:(張得標)過些時妳就知道了…
    (洪琴突然抬頭。
旁 白:(秋娘,大聲喊)張得標!
    (張得標往右邊一看,皺起眉頭。)
旁 白:(秋娘大聲喊)你給我過來!
張得標:(故作不在意,對洪琴)妳不信的話,我保證…
    (俯角三人鏡;陳頭、洪琴、張頭都轉頭向右房。)
旁 白:(秋娘,聲音大而悽厲)張得標!你再不過來,我叫你好看!
    (張頭不情願地把熟食遞給陳頭,向洪琴點點頭,從右邊出鏡。
    (在右房中,秋娘悲怒地站在柵欄邊,全身貼緊柵欄,死命地想看清左房,突然她神色
    (緩和下來。)
    (張頭滿心不願地從左入鏡,他交臂慢慢走到右房前一公尺處,望著地下,)
張得標:(冷淡地)委屈妳了,大概老太爺嫌我沒有打點,〔★剛才〕不給面子。
秋 娘:(故意嬌笑,整整頭髮)這件事不能怪你,只是,你看洪家那個丫頭怎麼樣?
張得標:(故作不知,瞥了秋娘一眼,仍望著地下)什麼怎麼樣呀?
秋 娘:(酸溜溜地)你〔★剛才〕不是眼睛都看直了?啊!
張得標:(不經意狀)啊!我只是覺得奇怪,怎麼以前沒見過她!
秋 娘:是呀,早見到(把臉甩過一邊)就不會要我了!
張得標:(敷衍,在柵欄前來回踱步)胡說!她哪有妳漂亮?
秋 娘:哼,漂亮又怎麼樣?(右手一揮)人家年輕呀!
張得標:別胡思亂想!趕緊想法子把妳弄出去是真的。
秋 娘:人家呢?就關在這兒,好讓你天天陪著?
張得標:(不耐煩)唉!妳胡說個什麼呀你!
秋 娘:(突然露出猙獰的表情)我說什麼?(用力捶著柵欄)我什麼都甭說…
    (鏡頭由全身鏡漸移近成特寫;洪琴兩手握著欄杆〔熟食在其腳邊〕,望著左方注意傾
    (聽,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旁 白:(秋娘)我告訴你,你要敢,我可沒什麼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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