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後來 地點:寺門
(轎夫喫了酒麵,已在寺門前伺候。)
(裴如海直送巧雲出山門外,巧雲作別了上轎,自和潘公、迎兒歸家。)
22**時間:後來 地點:頭陀房
(這裴如海自來尋報曉頭陀。)
(裴如海喚他來房中,安排三杯好酒相待了他,又取些銀子送與胡。)
胡頭陀:(起身說)弟子無功,怎敢受祿?屢承師父的恩惠。
裴如海:我自著你是個志誠的人。我早晚出些錢,貼買度牒,剃你為徒。這些銀子,權且
將去。
胡頭陀:今日又與我銀兩,必有用我處,何必等他開口?
胡頭陀:師父有事,若用小處,即當向前。
裴如海:你既如此好心,有件事不瞞你,所有潘公的女兒,要和我來往,約定後門口擺設
香桌兒在外時,便是教我來。我也難去那裏踅,若得你先去看探有無,我纔好去
。又要煩你五更起來叫人念佛時,可就來那裏後門頭,看沒人,便把木魚大敲報
曉,高聲叫佛,我便好出來。
胡頭陀:這個有何難哉!
(當時應允了。)
23**時間:後來 地點:楊宅
(其日先來潘公後門首討齋飯,只見迎兒出來說)
迎 兒:你這人,如何不來前門討齋飯,卻在後門裏來?
(那胡頭陀便念起佛來,裏面巧雲聽得了,已自瞧科,便出來後門問)
巧 雲:你這人,莫不是五更報曉的頭陀?
胡頭陀:小便是五更報曉的頭陀,教人省睡,晚間宜燒些香,教人積福。
(巧雲聽了大喜,便叫迎兒去樓上取一串銅錢來佈施他。)
(這胡頭陀張得迎兒轉身,便對巧雲說)
胡頭陀:小便是裴如海心腹之人,特地使我前來探路。
巧 雲:我已知了。今夜晚間,你可來看,如有香桌兒在外,你可便報與他則個。
(胡頭陀把頭來點著。)
(迎兒就將銅錢來與胡頭陀去了。)
24**時間:後來 地點:樓上
(巧雲來到樓上,卻把心腹之事對迎兒說了。)
(迎兒但得須些小便宜,如何不隨順了,天大之事,也都做了。)
(因此人家婦人女使,可用而不可信,卻又少他不得。)
25**時間:後來 地點:牢中
(楊雄此日正該當牢,先來取了鋪蓋去,自監裏上宿。)
26**時間:後來 地點:楊宅
(迎兒得了些小意兒,安排了香桌兒,黃昏時掇在後門外。
(潘巧雲閃在傍邊伺候。)
27**時間:初更 地點:宅前
(初更左側,一個人戴頂頭巾,閃將入來,迎兒)
迎 兒:是誰?
(裴如海也不答應,便除下頭巾,露出光頂來。)
(巧雲在側邊見是裴如海,輕輕地罵一聲)
巧 雲:賊禿,倒好見識。
(兩個廝摟廝抱著上樓去了。)
(迎兒自來掇過了香桌兒,關上了後門,也自去睡了。)
28**時間:後來 地點:樓上
(兩個正好睡哩,只聽得咯咯地木魚響,高聲念佛,裴如海和巧雲夢中驚覺。)
裴如海:(披衣起來)我去也,今晚再相會。
巧 雲:今後但有香桌兒在後門外,你便不可負約。如無香桌兒在後門,你便切不可來。
(裴如海下床,依前戴上頭巾,迎兒開了後門,放他去了。)
29**時間:十一月 地點:屠坊
(石秀自在坊裏歇宿,常有這件事掛心。)
(每日五更睡覺,不時跳將起來,料度這件事。)
(只聽得報曉頭陀直來巷裏敲木魚,高聲叫佛。)
(石秀是個乖覺的人,早瞧了八分,冷地裏思量)
石 秀:這條巷是條死巷,如何有這頭陀連日來這裏敲木魚叫佛?事有可疑。
(頭陀直敲入巷裏來,到後門口高聲叫)
旁 白:(胡頭陀)普度眾生,救苦救難,諸佛菩薩!
(石秀聽得叫的蹺蹊,便跳將起來,去門縫裏張。)
30**時間:後來 地點:楊宅
(一個人戴頂頭巾從黑影裏閃將出來,和頭陀去了,隨後便是迎兒來關門。)
(石秀見了,自說)
石 秀:哥哥如此豪傑,卻恨討了這個淫婦,倒被這婆娘瞞過了,做成這等勾當。
(巴得天明,把豬出去門前挑了,賣個早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