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 至 第四〇
31**時間:後來 地點:阮莊
(晁蓋、公孫勝、吳用及三阮弟兄,在阮小五莊上議事。)
吳 用:現今李家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貴在那裏開酒店,招接四方好漢。但要入夥的,須是
先投奔他。我們如今安排了船只,把一應的物件裝在船裏,將些人情送與他引進
。
(打魚的來報)
漁 人:官軍人馬,飛奔村裏來也!
晁 蓋:(便起身叫)這廝們趕來,我等休走!
阮小二:不妨!我自對付他。叫那廝大半下水裏去死,小半都搠殺他。
公孫勝:休慌!且看貧的本事!
晁 蓋:劉唐兄弟,你和學究先生且把財貨老小裝載船裏,逕撐去李家口左側相等。
32**時間:後來 地點:水面
(阮小二選兩隻棹船,把娘和老小,家中財貨,都裝下船裏。)
(吳用、劉唐各押著一隻,叫七八個伴當搖了船,先到李家口去等。)
(又分付阮小五、阮小七撐駕小船,……如此迎敵。)
(兩個各棹船去了。)
33**時間:後來 地點:石碣村
(何濤並捕盜巡檢帶領官兵,漸近石碣村,但見河埠有船,盡數奪了。)
(便使會水的官兵且下船裏進發。)
(岸上人馬,船騎相迎,水陸並進。)
34**時間:後來 地點:阮莊
(官兵到阮小二家,一齊吶喊,人兵並起,撲將入去。
(早是一所空房,裏面只有些粗重家火。)
何 濤:且去拏幾家附近漁戶。
漁 人:他的兩個兄弟阮小五、阮小七都在湖泊裏住,非船不能去。
何 濤:(與巡檢商議)這湖泊裏港汊又多,路徑甚雜,抑且水蕩坡塘,不知深淺,若是
四分五落去捉時,又怕中了這賊人奸計。我們把馬匹都教人看守在這村裏,一發
都下船裏去。
35**時間:後來 地點:水邊
(當時捕盜巡檢並何觀察,一同做公的人等都下了船。)
(那時捉的船非止百十隻,也有撐的,亦有搖的,一齊都望阮小五打魚莊上來。
()
36**時間:後來 地點:水面
(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聽得蘆葦中間有人嘲歌。)
(眾人且住了船聽時。)
旁 白:(人唱)打魚一世蓼兒洼,不種青苗不種麻。酷吏贓官都殺盡,忠心報答趙官家
。
(何觀察並眾人聽了,盡喫一驚。)
(只見遠遠地一個人,獨棹一隻小船兒唱將來。)
軍 吏:(有認得的指)這個便是阮小五。
(何濤把手一招,眾人並力向前,各執器械挺著迎將去。)
阮小五:(大笑罵)你這等虐害百姓的賊官,直如此大膽!敢來引老爺做甚麼!卻不是來
捋虎鬚!
(何濤背後有會射弓箭的,搭上箭,拽滿弓,一齊放箭。)
(阮小五見放箭來,拏著樺楸,翻筋斗鑽下水裏去。)
(眾人趕到跟前,拏個空。)
37**時間:後來 地點:水面
(又行不到兩條港汊,只聽得蘆花蕩裏打唿哨,眾人把船擺開,見前面兩個人棹
(著一隻船來。)
(船頭上立著一個人,頭戴青箬笠,身披綠蓑衣,手裏撚著條筆管鎗。)
阮小七:(唱著)老爺生長石碣村,稟性生來要殺人。先斬何濤巡檢首,京師獻與趙王君
。
(何觀察並眾人聽了,又喫一驚。)
(一齊看時,前面那個人撚著鎗,唱著歌,背後這個搖著櫓。)
軍 吏:這個正是阮小七。
何 濤:(喝)眾人並力向前,先拿住這個賊!休教走了!
阮小七:(聽得笑)潑賊!
(便把鎗只一點,那船便使轉來,望小港裏串著走。)
(眾人發著喊,趕將去。)
38**時間:後來 地點:港汊
(這阮小七和那搖船的,飛也似搖著櫓,口裏打著唿哨,串著小港汊中只顧走。
()
(眾官兵趕來趕去,看見那水港窄狹了。)
何 濤:且住!把船且泊了,都傍岸邊。
(何濤上岸看時,只見茫茫蕩蕩,都是蘆葦,正不見一些旱路。)
(何濤心內疑惑,卻商議不定,便問那當村住的人。)
村 人:小人們雖是在此居住,也不知這裏有許多去處。
(何濤便教划著兩隻小船,船上各帶三兩個做公的,去前面探路。)
39**時間:後來 地點:同上
(去了兩個時辰有餘,不見回報。)
何 濤:這廝們好不了事!
(再差五個做公的,又划兩隻船去探路。)
(這幾個做公的,划了兩隻船。)
40**時間:後來 地點:同上
(又去了一個多時辰,並不見些回報。)
何 濤:這幾個都是久慣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卻怎地也不曉事,如何不著一隻船轉來
回報?不想這些帶來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顛倒!
(天色又看看晚了,何濤思想)
何 濤:在此不著邊際,怎生奈何!我須用自去走一遭。
(揀一隻疾快小船,選了幾個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槳起五六把樺楫,何濤
(坐在船頭上,望這個蘆葦港裏蕩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