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２１＊＊時間：後來 地點：荊州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劉表病重，使人請玄德來託孤。
玄德引關、張至荊州見劉表。
劉 表：我病已入膏肓，不久便死矣；特託孤於賢弟。我子無才，恐不能承父業；我死之
後，賢弟可自領荊州。
劉 備：（泣拜曰）備當竭力以輔賢姪，安敢有他意乎？
（正說間，探子報。）
探 子：曹操自統大兵至。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玄德急辭劉表，星夜回新野。
劉表病中聞此信，吃驚不小，商議寫遺囑，令玄德輔佐長子劉琦為荊州之主。
蔡夫人聞之大怒，關上內門；使蔡瑁、張允二人，把住外門。
時劉琦在江夏，知父病危，來至荊州探病。
方到外門，蔡瑁當住曰。
蔡 瑁：公子奉父命鎮守江夏，其任至重，今擅離職守，倘東吳兵至，如之奈何？若入見
主公，主公必生嗔怒，病將轉增，非孝也。宜速回。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劉琦立於門外，大哭一場，上馬仍回江夏。
劉表病勢危篤，望劉琦不來。
至八月戊申日，大叫數聲而死。
劉表既死，蔡夫人與蔡瑁、張允商議，假寫遺囑，令次子劉琮為荊州之主，然後
舉哀報喪。
時劉琮年方十四歲，頗聰明，乃聚眾言曰
劉 琮：吾父棄世，吾兄現在江夏，更有叔父玄德在新野。汝等立我為主，倘兄與叔興兵
問罪，如何解釋？
李 珪：公子之言甚善。今可急發哀書至江夏，請大公子為荊州之主；就命玄德一同理事
。北可以敵曹操，南可以拒孫權，此萬全之策也。
蔡 瑁：（叱曰）汝何人，敢亂言以逆主公遺命！
李 珪：（大罵曰）汝內外朋謀，假稱遺命，廢長立幼，眼見荊、襄九郡，送於蔡氏之手
！故主有靈，必當殛汝！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蔡瑁大怒，喝令左右推出斬之。
李珪至死大罵不絕。
於是蔡瑁遂立劉琮為主。
蔡氏宗族，分領荊州之兵，命治中鄧義、別駕劉先守荊州；蔡夫人自與劉琮前赴
襄陽駐紮，以防劉琦、劉備。
就葬劉表之棺於襄陽城東漢陽之原，竟不訃告劉琦與玄德。
劉琮至襄陽，方纔歇馬，忽報曹操引大軍逕望襄陽而來。
劉琮大驚，遂請蒯越、蔡瑁等商議。
傅 巽：（進言曰）不特曹操兵來為可憂；今大公子在江夏，玄德在新野，我皆未往報喪
，若彼興兵問罪，荊、襄危矣。巽有一計，可使荊、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
全主公名爵。
劉 琮：計將安出？
傅 巽：不如將荊、襄九郡，獻與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
劉 琮：（叱曰）是何言也！孤受先君之基業，坐尚未穩，豈可便棄之他人？
蒯 越：傅公悌之言是也。夫逆順有大體，強衰有定勢。今曹操南征北討，以朝廷為名，
主公拒之，其名不順。且主公新立，外患未寧，內憂將作。荊、襄之民，聞曹兵
至，未戰而膽先寒，安能與之敵哉？
劉 琮：諸公善言，非我不從；但以先君之業，一旦棄與他人，恐貽笑於天下耳。
王 粲：傅公悌、蒯異度之言甚善，何不從之？
粲容貌瘦弱，身材短小；幼時往見中郎蔡邕，時邕高朋滿座，聞粲至，倒履迎之
。
賓客皆驚曰：蔡中郎何獨敬此小子耶？
蔡 邕：此子有異才，吾不如也。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粲博聞強記，人皆不及：嘗觀道旁碑文一過，便能記誦
；觀人弈棋，棋局亂，粲復為擺出，不差一子。
又善算術。
其文詞妙絕一時。
年十七，辟為黃門侍郎，不就。
後因避亂至荊、襄，劉表以為上賓。
王 粲：將軍自料比曹公何如？
劉 琮：不如也。
王 粲：曹公兵強將勇，足智多謀。擒呂布於下邳，摧袁紹於官渡，逐劉備於隴右，破烏
桓於白登，梟除蕩定者，不可勝計。今以大軍南下荊、襄，勢難抵敵。傅、蒯二
君之謀，乃長策也。將軍不可遲疑，致生後悔。
劉 琮：先生見教極是。但須稟告母親知道。
（蔡夫人從屏後轉出，謂琮曰。）
蔡夫人：既是仲宣、公悌、異度三人所見相同，何必告我？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於是劉琮意決，便寫降書，令宋忠潛地往曹操軍前投獻
。
宋忠領命，直至宛城，接著曹操，獻上降書。
操大喜，重賞宋忠，分付叫劉琮出城迎接，便著他永為荊州之主。
宋忠拜辭曹操，取路回荊、襄。
將欲渡江，忽見一枝人馬到來。
視之，乃關雲長也。
宋忠回避不迭，被雲長喚住，細問荊州之事。
宋忠初時隱諱；後被雲長盤問不過，只得將前後事情，一一實告。
雲長大驚，隨捉宋忠至新野，見玄德備言其事。
玄德聞之大哭。
張 飛：莫哭！先斬宋忠，隨起兵渡江，奪了襄陽，殺了蔡氏、劉琮，然後與曹操交戰。
劉 備：你且緘口。我自有斟酌。
（乃叱宋忠曰）你知眾人作事，何不早來報我？今雖斬汝，無益於事。可速去。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宋忠拜謝，抱頭鼠竄而去。
玄德正憂悶間，忽報公子劉琦差伊籍到來。
玄德感伊籍昔日相救之恩，降階迎之，再三稱謝。
伊 籍：大公子在江夏，聞荊州已故，蔡夫人與蔡瑁等商議，不來報喪，竟立劉琮為主。
公子差人往襄陽探聽，回說是實；恐使君不知，特差某齎哀書呈報，並求使君盡
起麾下精兵，同往襄陽問罪。
（玄德看書畢，謂伊籍曰）
劉 備：機伯只知劉琮僭立，更不知劉琮已將荊、襄九郡，獻於曹操矣！
伊 籍：（大驚曰）使君從何知之？
劉 備：因拏獲宋忠，彼由曹營歸來，故知。
伊 籍：若如此，使君不如以弔喪為名，前赴襄陽，誘劉琮出迎，就便擒下，誅其黨類，
則荊州屬使君矣。
孔 明：機伯之言是也。主公可從之。
劉 備：（垂淚曰）吾兄臨危託孤於我，今若執其子而奪其地，異日死於九泉之下，何面
目復見吾兄乎？
孔 明：如不行此事，今曹兵已至宛城，何以拒敵？
劉 備：不如走樊城以避之。
（正商議間，探馬飛報。）
探 馬：曹兵已到博望了。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玄德慌忙發付伊籍回江夏整頓軍馬，一面與孔明商議拒
敵之計。
孔 明：主公且寬心。前番一把火，燒了夏侯惇大半人馬；今番曹軍又來，必教他中這條
計。我等在新野住不得了，不如早到樊城去。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便差人四門張榜，曉諭居民。無問老幼男女，願從者，
即於今日皆跟我往樊城暫避，不可自誤。
差孫乾往河邊調撥船隻，救濟百姓；差糜竺護送各官家眷到樊城。
一面聚諸將聽令：先教雲長引一千軍去白河上流頭埋伏。各帶布袋，多裝沙土，
遏住白河之水；至來日三更後，只聽下流頭人喊馬嘶，急取起布袋，放水淹之，
卻順水殺將下來接應。
張飛引一千軍去博陵渡口埋伏。此處水勢最慢，曹軍被淹，必從此逃難，可便乘
勢殺來接應。
趙雲引軍三千，分為四隊，自領一隊伏於東門外，其三隊分伏西南北三門，卻先
於城內人家屋上，多藏硫黃焰硝引火之物。曹軍入城，必安歇民房；來日黃昏後
，必有大風；但看風起，便令西、南、北三門伏軍盡將火箭射入城去，待城中火
勢大作，卻於城外吶喊助威，只留東門放他出走；汝卻於東門外從後擊之。天明
會合關、張二將收軍回樊城。
再令糜芳、二人帶二千軍，一半紅旗，一半青旗，去新野城外三十里鵲尾坡前屯
住。一見曹軍到，紅旗軍走在左，青旗軍走在右。他心疑必不敢追。汝二人卻去
分頭埋伏。只望城中火起，便可追殺敗兵，然後卻來白河上流頭接應。
孔明分撥已定，乃與玄德登高了望，只候捷音。
２２＊＊時間：後來 地點：山野
（卻說曹仁、曹洪引軍十萬為前隊，前面已有許褚引三千鐵甲軍開路，浩浩蕩蕩
（，殺奔新野來。
（是日午牌時分，來到鵲尾坡，望見坡前一簇人馬，盡打青、紅旗號。
（許褚催軍向前。
（劉封、糜芳分為四隊，青、紅旗各歸左右。
（許褚勒馬，止住軍士。）
許 褚：且休進，前面必有伏兵。我兵只在此處住下。
（許褚一騎馬飛報前隊曹仁。）
曹 仁：此是疑兵，必無埋伏。可速進兵。我當催軍繼至。
（許褚復回坡前，提兵殺入。
（至林下追尋時，不見一人。
（時日已墜西。
（許褚方欲前進，只聽得山上大吹大擂。
（抬頭看時，只見山頂上一簇旗，旗叢中兩把傘蓋，左玄德，右孔明，二人對坐
（飲酒。
（許褚大怒，引軍尋路上山。
（山上擂木炮石打將下來，不能前進。
（又聞山後喊聲大振。
（欲尋路廝殺，天色已晚。
（曹仁領兵到，呼道。）
曹 仁：且奪新野城歇馬。
２３＊＊時間：接上 地點：新野城
（軍士至城下時，只見四門大開。
（曹兵突入，並無阻當。
（城中亦不見一人，竟是一座空城了。）
曹 洪：此是勢孤計窮，故盡帶百姓逃竄去了。我軍權且在城安歇。來日平明進兵。
（此時各軍走乏，都已飢餓，皆去奪房造飯。
（曹仁、曹洪就在衙內安歇。
（初更已後，狂風大作。）
軍 士：（飛報）四週火起。
曹 仁：此必軍士造飯不小心，遺漏之火，不可自驚。
（說猶未了，西、南、北三門皆火起。
（曹仁急令眾將上馬時，滿縣火起，上下通紅。
（是夜之火，更勝前日博望燒屯之火。
（曹仁引眾將突煙冒火，尋路奔走，聞說東門無火，急急奔出東門。
（軍士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曹仁等方纔脫得火厄，背後一聲喊起，趙雲引軍趕來混戰，敗軍各逃性命，誰
（肯回身廝殺。
（正奔走間，糜芳引一軍至，又衝殺一陣，曹仁大敗，奪路而走。
（劉封又引一軍截殺一陣。
（到四更時分，人困馬乏，軍士大半焦頭爛額；奔至白河邊，喜得河水不甚深，
（人馬都下河吃水，人相喧嚷，馬盡嘶鳴。）
２４＊＊時間：黃昏 地點：河岸
（雲長在上流用布袋遏住河水。
（望見新野火起。
（雲長按兵不動。）
２５＊＊時間：四更 地點：同上
（忽聽得下流頭人語馬嘶，關公急令軍士一齊掣起布袋，水勢滔天，望下流衝去
（。
（曹軍人馬俱溺於水中，死者極多。
（曹仁引眾將望水勢慢處奪路而走，行到博陵渡口。
（只聽喊聲大起，一軍攔路，當先大將，乃張飛也，大叫）
曹 仁：曹賊快來納命！
（曹軍大驚。
（第四十一回 劉玄德攜民渡江 趙子龍單騎救主）
（張飛因關公放了上流水，遂引軍從下流殺將來，截住曹仁混殺。
（忽遇許褚，便與交鋒；許褚不敢戀戰，奪路走脫。
（張飛趕來，接著玄德、孔明一同沿河到上流。
（劉封、糜芳已安排船隻等候，遂一齊渡河，盡望樊城而去。
（孔明教將船筏放火燒毀。）
２６＊＊時間：後來 地點：曹營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仁收拾殘軍，就新野屯住，使曹洪去見曹操，具言失
利之事。）
曹 操：（怒曰）諸葛村夫，安敢如此！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催動三軍，漫山塞野，盡至新野下寨。
傳令軍士一面搜山，一面填塞白河。
令大軍分作八路，一齊去取樊城。
劉 曄：丞相初至襄陽，必須先買民心。今劉備盡遷新野百姓入樊城，若我兵逕進，二縣
為虀粉矣；不如先使人招降劉備。備即不降，亦可見我愛民之心；若其來降，則
荊州之地，可不戰而定也。
曹 操：誰可為使？
劉 曄：徐庶與劉備至厚，今現在軍中，何不命他一往？
操 大：他去恐不復來。
劉 曄：他若不來，貽笑於人矣。丞相勿疑。
（曹操乃召徐庶至。）
曹 操：我今欲踏平樊城，奈憐眾百姓之命。公可往說劉備，如肯來降，免罪賜爵；若更
執迷，軍民共戮，玉石俱焚。吾知公忠義，故特使公往。願勿相負。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徐庶受命而行，至樊城。
玄德、孔明接見，共訴舊日之情。
徐 庶：曹操使庶來招降使君，乃假買民心也。今彼分兵八路，填白河而進，樊城恐不可
守，宜速作行計。
劉 備：今元直既來，何妨共謀大業？
徐 庶：（謝曰）某若不還，恐惹人笑。今老母已喪，抱恨終天。身雖在彼，誓不為設一
謀。公有臥龍輔佐，何愁大業不成？庶請辭。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玄德不敢強留。
徐庶辭回，見了曹操，言玄德並無降意。
曹操大怒，即日進兵。
孔 明：可速棄樊城，取襄陽暫歇。
劉 備：奈百姓相隨已久，安忍棄之？
孔 明：可令人遍告百姓：有願隨者同去，不願者留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先使雲長往江岸整頓船隻，令孫乾、在城中聲揚曰。
簡 雍：今曹兵將至，孤城不可久守，百姓願隨者便同過江。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兩縣之民，齊聲大呼曰：我等雖死，亦願隨使君！
即日號泣而行。
扶老攜幼，將男帶女，滾滾渡河；兩岸哭聲不絕。
玄德於船上望見，大慟曰
劉 備：為吾一人而使百姓遭此大難，吾何生哉！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玄德欲投江而死。
左右急救止。
聞者莫不痛哭。
船到南岸，回顧百姓，有未渡者，望南而哭。
玄德急令雲長催船渡之，方纔上馬。
行至襄陽東門，只見城上遍插旌旗，壕邊密布鹿角，勒馬大叫曰。
劉 備：劉琮賢姪，吾但欲救百姓，並無他念。可快開門。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劉琮聞玄德至，懼而不出。
蔡瑁、張允逕至敵樓上，叱軍士亂箭射下。
城外百姓，皆望敵樓而哭。
城中忽有一將，引數百人逕上城樓，大喝。
魏 延：蔡瑁、張允賣國之賊！劉使君乃仁德之人，今為救民而來投，何得相拒？
（魏延輪刀砍死守門將士，開了城門，放下弔橋，大叫。）
魏 延：劉皇叔快領兵入城，共殺賣國之賊！
（張飛便躍馬欲入。）
劉 備：（急止之曰）休驚百姓！
（魏延只管招呼玄德軍馬入城。
（只見文聘由城內飛馬引軍而出，大喝。）
文 聘：魏延無名小卒，安敢造亂！認得我大將文聘麼？
（魏延大怒，挺鎗躍馬，便來交戰。
（兩下軍兵在城邊混殺，喊聲大震。）
劉 備：本欲保民，反害民也！吾不願入襄陽！
孔 明：江陵乃荊州要地，不如先取江陵為家。
劉 備：正合吾心。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於是引著百姓，盡離襄陽大路，望江陵而走。
襄陽城中百姓，多有乘亂逃出城來，跟玄德而去。
魏延與文聘交戰，從巳至未，手下兵卒，皆已折盡。
魏延乃撥馬而逃，卻尋不見玄德，自投長沙太守韓玄去了。
２７＊＊時間：後來 地點：途中
（玄德同行軍民十餘萬，大小車數千輛，挑擔背負者不計其數。
（路過劉表之墓，玄德率眾將拜於墓前）
劉 備：辱弟備無德無才，負兄寄託之重，罪在備一身，與百姓無干。望兄英靈，垂救荊
襄之民！
（言甚悲切，軍民無不下淚。）
探 馬：（忽報）曹操大軍已屯樊城，使人收拾船筏，即日渡江趕來也。
孔 明：江陵要地，足可拒守。今擁民眾數萬，日行十餘里，似此幾時得至江陵？倘曹兵
到，如何迎敵？不如暫棄百姓先行為上。
劉 備：（泣曰）舉大事者必以人為本。今人歸我，奈何棄之？
（百姓聞玄德此言，莫不傷感。
（玄德擁著百姓，緩緩而行。）
孔 明：追兵不久即至，可遣雲長往江夏求救於公子劉琦，教他速起兵乘船會於江陵。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玄德從之，即修書令雲長同孫乾領五百軍往江夏求救；
令張飛斷後；趙雲保護老小；其餘俱管顧百姓而行。
每日只走十餘里便歇。
２８＊＊時間：後來 地點：樊城
（曹操在樊城，使人渡江至襄陽，召劉琮相見。
（劉琮懼怕不敢往見。
（蔡瑁遂與張允同至樊城，拜見曹操。
（蔡瑁等辭色甚是諂佞。）
曹 操：荊州軍馬錢糧，今有多少？
蔡 瑁：軍馬五萬，步軍十五萬，水軍八萬，共二十八萬。錢糧大半在江陵；其餘各處，
亦足供給一載。
曹 操：戰船多少？原是何人管領？
蔡 瑁：大小戰船，共七千餘隻，原是瑁等二人掌管。
曹 操：（對蔡瑁）封汝為鎮南侯水軍大都督，（對張允）汝為助順侯水軍副都督。
（二人大喜拜謝。）
曹 操：劉景升既死，其子降順，吾當表奏天子，使永為荊州之主。
（二人大喜而退。）
荀 攸：蔡瑁、張允乃諂佞之徒，主公何遂加以如此顯爵，更教都督水軍乎？
曹 操：吾豈不識人？止因吾所領北地之眾，不習水戰，故且權用此二人；待成事之後，
別有理會。
２９＊＊時間：後來 地點：荊州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蔡瑁、張允歸見劉琮，具言曹操許保奏將軍永鎮荊、襄
。
劉琮大喜。
次日，與母蔡夫人齎捧印綬兵符，親自渡江拜迎曹操。
曹操撫慰畢，即引隨征軍將，進屯襄陽城外。
蔡瑁、張允令襄陽百姓，焚香拜接。
曹操俱用好言撫諭；入城至府中坐定，即召蒯越近前。
曹 操：吾不喜得荊州，喜得異度也。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遂封蒯越為江陵太守樊城侯。
傅巽、王粲等皆為關內侯；而以劉琮為青州刺史，便教起程。
劉琮聞命大驚，辭曰。
劉 琮：琮不願為官，願守父母鄉土。
曹 操：青州近帝都，教你隨朝為官，免在荊、襄被人圖害。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劉琮只得與母蔡夫人同赴青州。
只有故將王威相隨，其餘官員俱送至江口而回。
曹 操：（喚于禁囑付曰）你可引輕騎追劉琮母子殺之，以絕後患。
（于禁得令，領眾趕上，大喝曰）
于 禁：我奉丞相令，教來殺汝母子！可早納下首級！
（蔡夫人抱劉琮而大哭。
（于禁喝令軍士下手。
（王威忿怒，奮力相鬥，竟被眾軍所殺。
（軍士殺死劉琮及蔡夫人。
（于禁回報曹操，操重賞于禁。）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襄陽既定，進言曰
荀 攸：江陵乃荊、襄重地，錢糧極廣。劉備若據此地，急難動搖。
曹 操：孤豈忘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隨命於襄陽諸將中，選一員引軍開道。
諸將中卻獨不見文聘。
操使人尋問，方纔來見。
曹 操：汝來何遲？
荀 攸：為人臣而不能使其主保全境土，心實悲慚，無顏早見耳。
（言訖，欷歔流涕。）
曹 操：真忠臣也！
探 馬：劉備帶領百姓，日行止十數里，計程只有三百餘里。
曹 操：各部下精選五千鐵騎，星夜前進，限一日一夜，趕上劉備。
（大軍陸續隨後而進。）
３０＊＊時間：後來 地點：途中
（玄德引十數萬百姓，三千餘軍馬，一程程挨著往江陵進發。
（趙雲保護老小，張飛斷後。）
孔 明：雲長往江夏去了，絕無回音，不知若何。
劉 備：敢煩軍師親自走一遭。劉琦感公昔日之教，今若見公親至，事必諧矣。
孔 明：遵命。
（孔明便同劉封引五百軍先往江夏求救去了。）
（玄德自與簡雍、糜竺、糜芳同行。
（正行間，忽然一陣狂風在馬前刮起，塵土沖天，平遮紅日。）
劉 備：（驚曰）此何兆也？
（簡雍頗明陰陽，袖占一課，失驚曰。）
簡 雍：此大凶之兆也。應在今夜。主公可速棄百姓而走。
劉 備：百姓從新野相隨至此，吾安忍棄之？
簡 雍：主公若戀而不棄，禍不遠矣。
劉 備：前面是何處？
簡 雍：前面是當陽縣。有座山名為景山。
劉 備：就此山紮住。
（軍士紮營造飯，卸車餵馬。
（時秋末冬初，涼風透骨。
（黃昏將近，哭聲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