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 至 第八〇
７１＊＊時間：後來 地點：山野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袁尚出滏水界口，東至陽平，屯軍陽平亭。
大軍離冀州十七里，一邊靠著滏水。
袁尚令軍士堆積柴薪乾草，至夜焚燒為號。
遣主簿李孚扮作曹軍都督，直至城下。
軍 士：（大叫）開門！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守軍認得是李孚聲音，放入城中。
李 孚：我軍已陳兵在陽平亭，等候接應；若城中兵出，亦舉火為號。
審 配：城中亦堆草放火，以通音信。
李 孚：城中無糧，可發老弱殘兵并婦人出降；彼必不為備，我即以兵繼百姓之後出攻之
。
審 配：如此可行。
７２＊＊時間：次日 地點：冀州城
（昔操大軍臨境。
（城上豎起白旗，上寫
（冀州百姓投降。
（曹操於馬上觀看。）
曹 操：此是城中無糧，教老弱百姓投降；後必有兵出也。
（曹操教張遼、徐晃各引三千軍馬，伏於兩邊。
（曹操自乘馬、張麾蓋至城下。
（果見城門開處，百姓扶老攜幼，手持白旗而出。
（百姓纔出盡，城中兵突出。
（曹操教將紅旗一招，張遼、徐晃兩路兵齊出亂殺，城中兵只得復回。
（曹操自飛馬趕來，到弔橋邊，城中弩箭如雨，射中操盔，險透其頂。
（眾將急救回陣。）
７３＊＊時間：後來 地點：同上
（曹操更衣換馬，引眾將來攻尚寨，尚自迎敵。
（時各路軍馬一齊殺至，兩軍混戰，袁尚大敗。
（袁尚引敗兵退往西山下寨。
（呂曠、呂翔去招安馬延、張顗二將。
（二將隨二呂來降，操亦封為列侯。）
７４＊＊時間：後來 地點：西山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即日進兵攻打西山，先使二呂，馬延、張顗截斷袁尚糧
道。
袁尚情知西山守不住，夜走滏口。
安營未定，四下火光並起，伏兵齊出，人不及甲，馬不及鞍。
袁尚軍大潰，退走五十里，勢窮力竭。
只得遣豫州刺史陰夔至操營請降。
曹操佯許之，卻連夜使張遼、徐晃去劫寨。
袁尚盡棄印綬節鉞、衣甲輜重，望中山而逃。
曹操回軍攻冀州。
許 攸：何不決漳河之水以渰之？
曹操然其計，先差軍於城外掘河塹，周圍四十里。
審配在城上見操軍在城外掘塹，卻掘得甚淺。
審 配：（暗笑曰）此欲決漳河之水以灌城耳。河深可灌，如此之淺，有何用哉？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袁軍遂不為備。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當夜曹操添十倍軍士并力發掘。
比及天明，廣深二丈，引漳水灌之城中，水深數尺。
更兼糧絕，軍士皆餓死。
辛毗在城外，用鎗挑袁尚印綬衣服，招安城內之人。
審配大怒，將辛毗家屬老小八十餘口，就於城上斬之，將頭擲下。
辛毗號哭不已。
審配之姪審榮素與辛毗相厚；見辛毗家屬被害，心中懷忿，乃密寫獻門之書，拴
於箭上，射下城來。
軍士拾獻辛毗，毗將書獻操。
曹操先下令：如入冀州，休得殺害袁氏一門老小；軍民降者免死。
次日天明，審榮大開西門，放曹兵入。
辛毗躍馬先入，軍將隨後，殺入冀州。
審配在東南城樓上，見操軍已入城中，引數騎下城死戰，正迎徐晃交馬。
徐晃生擒審配，綁出城來，路逢辛毗。
辛毗咬牙切齒，以鞭鞭審配首曰。
辛 毗：賊殺才！今日死矣！
審 配：（大罵辛毗）賊徒，引曹操破我冀州，我恨不殺汝也！
（徐晃解配見操。）
曹 操：汝知獻門接我者乎？
審 配：不知。
曹 操：此汝姪審榮所獻也。
審 配：小兒不行，乃至於此！
曹 操：昨孤至城下，何城中弩箭之多耶？
審 配：恨少，恨少！
曹 操：卿忠於袁氏，不容不如此；今肯降吾否？
審 配：不降！不降！
辛 毗：（哭拜於地曰）家屬八十餘口，盡遭此賊殺害。願丞相戮之，以雪此恨！
審 配：吾生為袁氏臣，死為袁氏鬼，不似汝輩讒諂阿諛之賊！可速斬我！
曹 操：牽出斬之。
審 配：（臨受刑，叱行刑者曰）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乃向北跪，引頸就刃。
審配既死，操憐其忠義，命葬於城北。
眾將請曹操入城。
曹操方欲起行，只見刀斧手擁一人至。
曹操視之，乃陳琳也。
曹 操：（謂之曰）汝前為本初作檄，但罪狀孤，可也；何乃辱及祖父耶？
陳 琳：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耳。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左右勸操殺之；操憐其才，赦之，乃命為從事。
７５＊＊時間：接上 地點：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操長子曹丕字子桓，時年十八歲。
曹丕初生時，有雲氣一片，其色青紫，圓如車蓋，覆於其室，終日不散。
有望氣者，密謂操曰：此天子氣也。令嗣貴不可言。
曹丕八歲能屬文，有逸才，博古通今，善騎射，好擊劍。
時曹操破冀州，曹丕隨父在軍中，先領隨身軍，逕投袁紹家。
曹丕下馬，拔劍而入。
侍 衛：（當之曰）丞相有命，諸人不許入紹府。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丕叱退，提劍入後堂。
見兩個婦人相抱而哭，曹丕欲殺之。
（第三十三回 曹丕乘亂納甄氏 郭嘉遺計定遼東）
忽見紅光滿目，遂按劍而問曰。
曹 丕：汝何人也？
婦 人：（告曰）妾乃袁將軍之妻劉氏也。
曹 丕：此女何人？
劉 氏：此次男袁熙之妻甄氏也。因熙出鎮幽州，甄氏不肯遠行，故留於此。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丕拖此女近前，見披髮垢面。
曹丕以衫袖拭其面而觀之，見甄氏玉肌花貌，有傾國之色。
曹 丕：（遂對劉氏曰）吾乃曹丞相之子也。願保汝家。汝勿憂慮。
（遂按劍坐於堂上。）
７６＊＊時間：接上 地點：冀州城
（曹操統領眾將，入冀州城。
（將入城門，許攸縱馬近前，城門而呼操曰）
許 攸：阿瞞，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門？
（曹操大笑。
（眾將聞言，俱懷不平。）
７７＊＊時間：後來 地點：袁府
（曹操至紹府門下，守軍行禮。
（曹操大異，問曰。）
曹 操：誰曾入此門來？
守 將：（對曰）世子在內。
（曹丕劉劉婦等人出。）
曹 操：（責曹丕）汝何以來此？
劉 氏：（出拜曰）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願獻甄氏為世子執箕帚。
曹 操：甄氏何人？
（甄氏聞聲而出，拜於曹操前。）
曹 操：（視之，大喜）真吾兒婦也！
７８＊＊時間：後來 地點：冀州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操親往袁紹墓下設祭，再拜而哭，甚哀。
曹操顧謂眾官曰。
曹 操：昔日吾與本初共起兵時，本初問我曰：『若事不輯，方面何所可據？』吾問之曰
：『足下意欲若何？』本初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眾，南向以
爭天下，庶可以濟乎？』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
此言如昨，而今本初已喪，吾不能不為流涕也！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眾皆歎息。
曹操以金帛糧米賜紹妻劉氏。
下令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難，盡免今年租賦。
一面寫表申朝；操自領冀州牧。
７９＊＊時間：後來 地點：東門
（許褚走馬入東門，正迎許攸。）
許 攸：汝等無我，安能出入此門乎？
許 褚：吾等千生萬死，身冒血戰，奪得城池，汝安敢誇口！
許 攸：（罵曰）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
（許褚大怒，拔劍殺攸。）
８０＊＊時間：後來 地點：曹府
（許褚提許攸頭來見曹操。）
許 褚：許攸無禮，某殺之矣。
曹 操：子遠與吾舊交，故相戲耳，何故殺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操深責許褚，令厚葬許攸。
乃令人遍訪冀州賢士。
冀民告以騎都尉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也。數曾獻計於袁紹，紹不從，因
此託疾在家。
曹操即召崔琰為本州別駕從事。
曹 操：（謂崔琰曰）昨按本州戶籍，共計三十萬眾，可謂大州。
崔 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爭，冀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存問風俗，救
其塗炭，而先計校戶籍，豈本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操聞言，改容謝之，待為上賓。
曹操已定冀州，使人探袁譚消息。
時袁譚引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間等處，聞袁尚敗走中山，乃統軍攻之。
袁尚無心戰鬥，逕奔幽州投袁熙。
袁譚盡降其眾，欲復圖冀州。
曹操使人召之，袁譚不至。
曹操大怒，馳書絕其婚，自統大軍征之，直抵平原。
袁譚聞操自統軍來，遣人求救於劉表。
劉表請玄德商議。
劉 備：今操已破冀州，兵勢正盛，袁氏兄弟不久必為操擒，救之無益；況操常有窺荊、
襄之意，我只養兵自守，未可妄動。
劉 表：然則何以謝之？
劉 備：可作書與袁氏兄弟，以和解為名，婉詞謝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劉表然其言，先遣人以書遺譚。
書曰：
君子違難，不適讎國。
日前聞君屈膝降曹，則是忘先人之讎，棄手足之誼，而遺同盟之恥矣。
若「冀州」不弟，當降心相從。
待事定之後，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義耶？
又與袁尚書曰：
「青州」天性峭急，迷於曲直。
君當先除曹操，以卒先公之恨。
事定之後，乃計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則是韓盧、東郭自困於前，而遺
田父之獲也。
袁譚得表書，知表無發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敵操；遂棄平原，走保南皮。
曹操追至南皮，時天氣寒肅，河道盡凍，糧船不能行動。
曹操令本處百姓敲冰拽船，百姓聞令而逃。
曹操大怒，欲捕斬之。
百姓聞得，乃親往營中投首。
曹 操：若不殺汝等，則吾號令不行；若殺汝等，吾又不忍；汝等快往山中逃避，休被我
軍士擒獲。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百姓皆垂淚而去。
袁譚引兵出城，與曹軍相敵。
曹 操：（出馬以鞭指袁譚而罵曰）吾厚待汝，汝何生異心？
袁 譚：汝犯吾境界，奪吾城池，賴吾妻子，反說我有異心耶？
（曹操大怒，使徐晃出馬。
（袁譚使彭安接戰。
（兩馬相交，不數合，晃斬彭安於馬下。
（袁譚軍敗走，退入南皮。
（曹操遣軍四面圍住。
（袁譚著慌，使辛評見操約降。）
曹 操：袁譚小子，反覆無常，吾難准信。汝弟辛毗，吾已重用，汝亦留此可也。
辛 評：丞相差矣。某聞主貴臣榮，主憂臣辱。某久事袁氏，豈可背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曹操知其不可留，乃遣回。
辛評回見譚，言曹操不准投降。
袁 譚：汝弟現事曹操，汝懷二心耶？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辛評聞言，氣滿填胸，昏絕於地。
袁譚令扶出，須臾而死。
袁譚亦悔之。
郭 圖：（謂袁譚曰）來日盡驅百姓當先，以軍繼其後，與曹操決一死戰。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袁譚從其言。
當夜盡驅南皮百姓，皆執刀鎗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