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 至 第六〇
51**時間:後來 地點:山野
(許氾、王楷、郝萌三人率軍行來。
(行至寨邊,許氾對郝萌曰。)
許 氾:日間不可過。夜半吾二人先行,郝將軍斷後。
(商量停當,夜過玄德寨,許氾、王楷先過去了。
(郝萌正行之次,張飛出寨攔路。
(郝萌交馬只一合,被張飛生擒過去,五百人馬盡被殺散。
(張飛將郝萌交予劉備,自行回寨。)
52**時間:接上 地點:曹寨
(劉備解郝萌來見曹操。)
曹 操:汝是何人?
郝 萌:某乃呂將軍帳下,係奉命赴壽春,向袁術求救,並許兒女婚事。
曹 操:(大怒)豎子敢結外援乎?速斬郝萌於軍門,使人傳諭各寨,小心防守;不得放
走任何人等,否則依軍法處治。
(各寨悚然。)
53**時間:接上 地點:劉營
(玄德回營,分付關、張。)
劉 備:曹公下令,不可放人通行。
張 飛:又是何事大驚小怪?
劉 備:我等正當淮南衝要之處,必須嚴密防守。
張 飛:捉了一員賊將,不見有甚褒賞,卻反來諕嚇,何也?
劉 備:非也。曹操統領多軍,不以軍令,何能服人?
張 飛:這也算是軍令?
劉 備:弟勿犯之。
(關、張應諾而退。)
54**時間:後來 地點:呂府
(許氾、王楷回見呂布。)
許 氾:袁術先欲得婦,然後起兵救援。
呂 布:如何送去?
郭 氾:今郝萌被獲,操必知我情,預作準備。若非將軍親自護送,誰能突出重圍?
呂 布:今日便送去,如何?
郭 氾:今日乃凶神值日,不可去。明日大利,宜用戌亥時。
呂 布:張遼、高順汝二人引三千軍馬,安排小車一輛。我親送至二百里外,卻使你兩個
送去。
55**時間:夜 地點:城外
(呂布將女以錦纏身,用甲包裹,負於背上,提戟上馬。
(放開城門,呂布當先出城,張遼、高順跟著。
(將次到玄德寨前,一聲鼓響,關、攔住去路,大叫)
張 飛:休走!
(呂布無心戀戰,只顧奪路而行。
(玄德自引一軍殺來,兩軍混戰。
(呂布雖勇,終是縛一女在身上,只恐有傷,不敢衝突重圍。
(後面徐晃、許褚皆殺來,皆大叫曰)
徐 晃:不要走了呂布!
(呂布見軍來太急,只得仍退入城。
(玄德收軍,徐晃等各歸寨,端的不曾走透一個。)
56**時間:後來 地點:軍寨
(卻說攻城,兩月不下。)
57**時間:後來 地點:曹營
(曹營中有探子來向曹操報告。)
探 子:河內太守張楊出兵東市,欲救呂布;部將楊醜殺之,欲將頭獻丞相,卻被張楊心
腹將眭固所殺,反投大城去了。
曹 操:(對史渙曰)汝速去追斬眭固。
(對眾將曰)張楊雖幸自滅,然北有袁紹之憂,東有表、繡之患,下邳久圍不克
,吾欲捨布還都,暫且息戰,何如?
荀 攸:(急止曰)不可。呂布屢敗,銳氣已墮,軍以將為主,將衰則軍無戰心。彼陳宮
雖有謀而遲。今布之氣未復,宮之謀未定,作速攻之,布可擒也。
郭 嘉:某有一計,下邳城可立破,勝於二十萬師。
荀 彧:莫非決沂、泗之水乎?
郭 嘉:正是此意。
58**時間:後來 地點:沂水
(曹操大喜,即令軍士決兩河之水。
(曹兵皆居高原。
(坐視水淹下邳。
(下邳一城,只剩得東門無水;其餘各門,都被水淹。)
59**時間:接上 地點:下邳
(眾軍飛報呂布。)
呂 布:吾有赤兔馬,渡水如平地,又何懼哉!
(乃日與妻妾痛飲美酒。)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因酒色過傷,形容銷減。
一日呂布取鏡自照,驚曰。
呂 布:吾被酒色傷矣!自今日始,當戒之。
遂下令城中,但有飲酒者皆斬。
侯成有馬十五匹,被後槽人盜去,欲獻與玄德。
侯成知覺,追殺後槽人,將馬奪回;諸將與侯成作賀。
釀得五六斛酒,欲與諸將會飲;恐呂布見罪,乃先以酒五瓶詣呂布府,稟曰。
侯 成:託將軍虎威,追得失馬。眾將皆來作賀,釀得些酒,未敢擅飲,特先奉上微意。
呂 布:(怒曰)吾方禁酒,汝卻釀酒會飲,莫非同謀伐我乎?
推出斬之。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宋憲、魏續等諸將俱入告饒。
呂 布:故犯吾令,理合斬首。今看眾將面,且打一百!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眾將又哀告,打了五十背花,然後放歸。
眾將無不喪氣。
宋憲、魏續至侯成家來探視,泣曰。
侯 成:非公等則吾死矣!
宋 憲:布只戀妻子,視吾等如草芥。
魏 續:軍圍城下,水遶壕邊,吾等死無日矣!
宋 憲:布無仁無義,我等棄之而走,何如?
魏 續:非丈夫也。不若擒布獻曹公。
侯 成:我因追馬受責,而布所倚恃者,赤兔馬也。汝二人果能獻門擒布,吾當先盜馬去
見曹公。
旁 白:(說書人之言化為影像)三人商議定了。
是夜侯成暗至馬院,盜了那匹赤兔馬,飛奔東門來。
魏續便開門放出,卻佯作追趕之狀。
侯成到曹操寨,獻上馬匹,備言宋憲、魏續插白旗為號,準備獻門。
曹操聞此信,便押榜數十張射入城去。其榜曰:
大將軍曹,特奉明詔,征伐呂布。
如有抗拒大軍者,破城之日,滿門誅戮。
上至將校,下至庶民,有能擒呂布來獻,或獻其首級者,重加官賞。
為此榜諭,各宜知悉。
次日平明,城外喊聲震地。
呂布大驚,提戟上城,各門點視,責罵魏續走透侯成,失了戰馬,欲待治罪。
城下曹兵望見城上白旗,竭力攻城,呂布只得親自抵敵。
從平明直打到日中,曹兵稍退。
呂布少憩門樓,不覺睡著在椅上。
宋憲趕退左右,先盜其畫戟,便與魏續一齊動手,將呂布繩纏索綁,緊緊縛住。
呂布從睡夢中驚醒,急喚左右,卻都被二人殺散,把白旗一招,曹兵齊至城下。
魏 續:(大叫)已生擒呂布矣!
夏侯淵尚未信。
宋憲在城上擲下呂布畫戟來,大開城門,曹兵一擁而入。
高順、張遼在西門,水圍難出,為曹兵所擒。
陳宮奔至南門,為徐晃所獲。
曹操入城,即傳令退了所決之水,出榜安民;一面與玄德同坐白門樓上,關、張
侍立於側,提過擒獲一干人來。
呂布雖然長大,卻被繩索捆作一團。
呂 布:縛太急,乞緩之!
曹 操:縛虎不得不急。
(呂布見侯成、魏續、宋憲皆立於側,之曰)
呂 布:我待諸將不薄,汝等何忍背反?
宋 憲:聽妻妾言,不聽將計,何謂不薄?
(呂布默然。
(須臾,眾擁高順至。)
曹 操:汝有何言?
(順不答。)
推出斬之。
(徐晃解陳宮至。)
曹 操:公臺別來無恙!
陳 宮:汝心術不正,吾故棄汝!
曹 操:吾心不正,公又奈何獨事呂布?
陳 宮:布雖無謀,不似你詭詐奸險。
曹 操:公自謂足智多謀,今竟何如?
陳 宮:(顧呂布曰)恨此人不從吾言!若從吾言,未必被擒也。
曹 操:今日之事當如何?
陳 宮:(大聲曰)今日有死而已!
曹 操:公如是,奈公之老母妻子何?
陳 宮:吾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
亡,亦在於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請即就戮,並無挂念。
(陳宮逕步下樓,左右牽之不住。)
60**時間:接上 地點:樓下
(曹操起身泣而送之。
(陳宮並不回顧。)
曹 操:(謂從者曰)即送公臺老母妻子回許都養老。怠慢者斬。
(陳宮聞言亦不開口,伸頸就刑。
(眾皆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