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清晨 地點:于宅(寢室中)
(明日晨,于謙起梳頭,謂其母曰)
于 謙:今日眼目甚痛,乞母親再挽一髻,導散頂心之火氣。
(劉氏遂依于謙,乃挽三髻於上。)
22**時間:稍後 地點:前街
(早飯罷不多時,于謙又見一叢人圍繞昨日僧人蘭古春,仍在此處相面。
(于謙即往人叢中挨身進去,有人認得于謙,皆讓他進圍。
(于謙遂立在蘭古春當面,蘭古春一見,喜動顏色,即捫其首而戲之曰)
蘭古春:三丫如鼓架。
于 謙:一禿似檑槌。
(眾人見說,一齊大笑。
(蘭古春見笑,即對眾)
蘭古春:諸君莫笑,此子骨格非凡,人莫能及。他日乃救時宰相也!
(蘭古春言未畢,只見旁邊立著一人-袁忠徹,綸巾羽服,丰姿飄逸,氣宇軒昂,乃大言
(曰)
袁忠徹:和尚,汝之相術甚佳,惜未盡其奧理。
(蘭古春見其人之容貌、語言,即忙施禮。
(眾人見蘭古春不相面,與袁忠徹會禮,皆散去﹔于謙亦回家。
(蘭古春就收拾相面行裝,即請袁忠徹同行。)
(〔第二回 張代巡特提進泮 范方伯交饋資家〕)
23**時間:稍後 地點:酒肆前
(蘭古春、袁忠徹同行,行不百十餘步,早見一處雅致酒肆。
(蘭如堅請袁忠徹進內而坐。)
24**時間:稍後 地點:酒肆中
(蘭古春乃叩問袁忠徹曰)
蘭古春:敢問仙翁高姓大名,貴鄉何處?
袁忠徹:吾乃四明人氏,姓袁名忠徹。柳莊吾之父也。
蘭古春:(見說大驚,忙拜於地曰)原來是太常翁,聞名久矣!今幸一見,足慰生平之願。吾聞老
師在朝,為何至此?
袁忠徹:(笑而答曰)汝不知吾父子之事。吾前蒙皇上聖恩,升授為太常卿之職,不願在朝為官,
甘乞邀游江湖,以闡明吾父子之術。復蒙聖主恩,著吾馳驛還鄉,隨處遊玩。今吾發放人
役,欲玩西湖之景,留連月餘,因到城中,偶然遇汝,亦是有緣。不知足下法名?出家何
處?
蘭古春:小僧法名蘭如,賤字古春。俗居富陽,出家逕山寺。自幼慕老師喬梓麻衣之術,權以度日
。何幸相逢,真天假其緣也!
(當日,蘭古春就在肆中拜袁忠徹為師。)
25**時間:稍後 地點:同上
(蘭古春、袁忠徹坐飲之間,蘭古春細觀袁忠徹,果然丰姿瀟灑,談論風生。
(二人坐飲多時,蘭如曰)
蘭古春:適間所見孩童,果有貴相,未審弟子有何失鑒之處,乞吾師指示。
袁忠徹:(笑曰)汝相不差,此兒真濟世宰輔之器。但惜乎不得善終!
蘭古春:(忙叩曰)吾師此相見於何處?
袁忠徹:此子兩目炯炯,倏忽有時朝上,名曰望刀眼。日後為國家必然犯刑,亦其數也。
蘭古春:(因歎曰)忠臣烈士,必不得令終。
袁忠徹:此子之貌,確肖宋朝文丞相之儀容。
(蘭古春見說,以首肯之者數次,復叩問袁公相中秘要,遂邀袁公到寓,再四懇求。
(袁忠徹見其真誠,遂將心法一一傳與古春。
(蘭古春後來相術甚高,名聞海內,至今有《袁柳莊父子相書》、《蘭古春歌訣》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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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時間:白日 地點:于宅(大廳中)
(于謙自從相面之後,心覺欣悅,眼目亦好,明春仍就學讀書。
(瞬息之間,不覺又過一年,乃是永樂七年。
(正月初一元旦,家家賀年,其父乃命公往親友家拜節。)
27**時間:稍後 地點:于宅(大門前)
(于謙乃穿其叔所贈紅圓領,乘一匹駿馬,著一僕人隨行。)
28**時間:稍後 地點:新宮橋
(于謙正騎馬往新宮橋小路衝出,不期張巡按從新宮橋大街而來,一時迴避不及。
(張巡按見是個孩子,喚手下人役勿令驚嚇。
(張巡按又見于謙容貌端莊,舉止自若,並無畏懼之態,即問)
張巡按:小子何敢衝吾節導?
于 謙:(即答曰)良驥欲上進而難收,正望前程耳。
(張巡按見其出語不凡,心甚奇異,乃問)
張巡按:觀汝此言,亦是讀書之子。
于 謙:頗讀書幾行。
張巡按:汝既讀書,吾出一對與汝,若對得好時,重賞:如其不能,加罰。
于 謙:請大人出題。
(張巡按因見公穿著紅色衣服)
張巡按:紅衣兒騎馬過橋。
于 謙:赤帝子斬蛇當道。
(張巡按乃大驚異,即問從役)
張巡按:這是誰家之子?
(左右有識者稟曰)
從役甲:此是太平里於主事之孫,于彥昭之子。
(張巡按奇賞者久之,即命人到具,取銀拾兩,作為讀書之資,仍送提學考試。)
29**時間:白日 地點:提學中
(至歲考時,于謙遂補弟子員。
(入泮時,當永樂七年,于謙年方十歲也。)
30**時間:白日 地點:山路
(于謙蒙按院送考進學,自後只在山中讀書。
(三月間清明節至,于謙欲回家祭祖,取路投昭慶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