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白日 地點:于宅(大門前)
(一日,清明節屆,于彥昭同弟于彥明,拉挨人領公同往祖塋祭掃。)
12**時間:稍後 地點:鳳凰台
(于彥昭同弟于彥明因過鳳凰台,其叔攜公之手,同上台觀看。)
于彥明:今朝同上鳳凰台。
于 謙:他年獨佔麒麟閣。
(其叔並諸族人聞言,悉皆驚歎曰)
于彥明:此吾家之神童也!
13**時間:白日(二年後) 地點:癸辛街
(後于謙七歲,又同叔父于彥明等祀祖回家,路從癸辛街過。
(于彥明見牌坊上寫著「癸辛街」三字,對于謙曰)
于彥明:癸辛街三字,上二字合著甲子支乾﹔下一字又合著街道地名。吾一路思量,不能有對,汝
若對得好時,我做一件小圓領與你。
于 謙:(笑而答曰)此對何難?癸辛街可對子午谷。
于彥明:此真切對。但子午谷偶忘出處。
于 謙:《三國志》內,蜀將魏延對諸葛亮道:『延願得精兵五千,由陳倉道而東,當子午谷而西
,不消十日,可到長安。』《通鑑》上亦有之。
(于彥明與眾聞說大驚,謂于彥昭曰)
于彥明:此子必昌吾家,宜善育之。
(于彥昭與弟並族人領于謙回家。)
14**時間:白日(隔日) 地點:于宅(大廳中)
(明日,于彥明果制一小紅圓領與于謙,乃曰)
于彥明:他日服此以耀吾門。
于 謙:敢不佩服。
(惜乎于彥明早亡,不及見公之功業,亦可慨也。)
15**時間:白日 地點:大宅(前庭)
(于彥昭一日同于謙立在門首閒玩。
(少刻,見一老者挑擔新白鯗來賣。
(于彥昭見之,喚此老者問價。
(賣鯗老者因價還得少,口中即嘮叨曰)
老 者:你如何買得成新白鯗。
(于彥昭見說,面色通紅,未及回言。
(忽然于謙從父肋下立將出來說)
于 謙:我偏要叫你這老烏龜。
(賣鯗老者見公是個孩子,便能罵人成對,心中驚異,乃大聲罵曰)
老 者:小猴猻開口傷人。
于 謙:老畜生閉嘴饒你。
(旁人見答,通笑起來,皆稱奇異。
(賣鯗老者見于謙有此口才,心中驚服。)
16**時間:白日 地點:私塾中
(于彥昭送于謙上學,于謙在學讀書。)
17**時間:白日 地點:同上
(一日,先生出外訪友,不在館中。
(同窗學生在與于謙跳躍,共作旋蒙頑戲,忽然先生走進,一時迴避不及。
(先生看見,俱要責罰,于謙忙上前稟曰)
于 謙:先生不必加責,學生輩功課皆完,一時乘閒戲耍。如今任憑先生背書寫字對課,若有一毫
差錯之時,任從先生責罰。
先 生:(見說有理,即曰)吾方才見汝旋蒙竄跳,甚是頑劣。吾即將此為題,汝若對得好時,方
免責罰﹔如其不然,必當重責。
于 謙:請先生出題。
先 生:手攀屋柱團團轉。
于 謙:腳踏樓梯步步高。
先 生:(又出一對曰)三跳跳落地。
于 謙:一飛飛上天。
(先生見對大喜,免責,欲責諸生。)
于 謙:(復稟曰)學生蒙師寬恕,亦乞一視同仁。
先 生:(見說,擊幾歎曰)此子長大,非凡品也!
18**時間:白日 地點:同上
(翌日,于彥昭來拜先生。
(先生極口稱公,因與于彥昭談久,于謙嶷然端坐讀書。)
先 生:(見之)子坐父立,禮乎?
于 謙:(聞言,即出位而對曰)嫂溺叔援,權也!
先 生:(驚喜,謂于彥昭曰)令郎真英才也!
于彥昭:(答曰)不敢,皆仗吾師訓海之功。
(于彥昭言畢,作別而回。)
19**時間:白日 地點:于宅(寢室中)
(延過數月,先生解館。
(于謙忽然病目,其母與公分開頂心,挽一丫髻,取其清目之意。)
20**時間:稍後 地點:前街
(于謙乃閒步,見前街一伙人叢聚鬧嚷,即往眾人中挨身進去。
(于謙看見一僧-蘭古春與人相面。)
(眾皆稱曰)
路人甲:果神相也。
(于謙聞言,乃慢慢挨到蘭古春面前,蘭古春一見于謙容貌,乃大喜異,遂用手們其丫髻
(而戲之曰)
蘭古春:蛇頭且喜生龍角。
于 謙:(即昂面答曰)狗口焉能出象牙?
(眾人見回此言,盡皆大笑。
(忽然天暗,漸漸雨下,眾人一濟走散。
(于謙亦急急回家,不意眼痛路滑,蹉跌在地。
(眾人見了,一齊哄笑起來。
(于謙雖跌倒在地,顏色不變,因見眾人笑他,即坐地吟詩一首以詆之,云)
于 謙:雨落忽綢繆,天街滑似油。麒麟跌在地,笑殺一群牛。
(眾人見于公口中念出詩來,各各驚異稱羨。
(于謙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