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一 至 第八九〇
１７７＊＊時間：之後 地點：陶縣
（銅馬聚集諸將。）
銅 馬：今劉秀兵雄將勇，且兼鄧禹高謀，我與累戰，未克一勝。今又圍城，日夜攻擊，如之奈何？
謀 士：劉秀退軍十里，布立營寨，大王可率兵破之。
（銅馬聞言，大喜。）
１７８＊＊時間：次日 地點：贏縣
（韓韶至，乃令開倉以賑濟之。）
小 軍：（跪進告）倉中積粟，以待本縣饑者。此乃郡流民，大人何賑之乎？
韓 韶：長活溝壑之人，而以此獲罪，使其含笑入地矣，何為不可？
（眾皆稱服而退。）
１７８＊＊時間：數月後 地點：雲台
（一日，東平候倉與劉莊游於雲台，觀遍不見馬援之像，乃謂劉莊）
候 倉：伏波將軍功勞甚大，何故不畫圖像？
劉 莊：（笑）因馬援以椒房之親，朕不願畫其像。
（劉莊與東平登台玩罷，車駕還宮。）
１７８＊＊時間：某日 地點：隴右
隗 囂：（問於班彪）往昔周亡，戰國並爭數世，然後方定，實乃蘇秦、張儀縱橫之術，而致王興。我今
欲效以行之，可乎？
班 彪：周之廢興，與漢殊異。周爵五等，則諸侯從政，而根本既微，枝葉強大，故其末流有縱橫之事，
勢數然也。
隗 囂：如此，汝國可興？
班 彪：漢承秦制，改立郡縣，主有專己之威，臣無百年之柄。至於成帝，假借外家，哀平短柞，國祀三
絕，故王氏擅朝，能竊位號，危自上起，則傷及下，是以即真之後，天下引領而歎！十餘年間，
中外騷擾，遠近皆懼發假號雲合，咸稱劉氏，不謀同辭。方今雄杰帶州域者，皆無六國世業之資
。百姓謳思景仰，漢必復興，已可知矣。
隗 囂：汝言周、漢之勢，可也。至是但見愚人紛紛，並與劉氏驅立，若此之故，而謂漢復興，疏矣。昔
秦失其鹿，劉季逐而掎之。時民復知漢可興乎？
（班彪見其強辯不聽，乃奉上王命論。
（王命論曰「昔堯之禪舜曰天之曆數在爾躬。舜亦以命禹，洎與稷契咸佐唐虞。至湯武而有天下
（，劉氏承堯之祚，堯據火德而漢紹之，有赤帝之符。俗見高祖興於布衣，不達其故，至比天下
（於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所以多亂臣賊子也。夫饑
（饉流離，饑寒道路，所願不過一金。然終轉死溝壑，何則？貧窮亦有命也。況乎天子之貴，四
（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處哉！故雖遭離阨，曾竊其權柄。勇如信、布，強如梁藉，成如
（王莽。然卒鼎鑊伏質，烹醢分裂，又況麼麼不及數子，而欲闇奸天位者乎？昔程嬰之母，以嬰
（家世貧賤，卒富貴不祥，止嬰勿王。王陵之母，知漢必得天下，遂伏劍而死，以固勉陵。夫以
（匹婦之明，猶能推事之理，致探禍福之機，而全宗祀於無窮，垂策書於春秋，而況大丈夫之事
（乎！是故，窮達有命，吉凶由人。嬰母知廢，陵母知興。
（ 審此二者，帝王之事決矣。加之高祖寬明而仁恕，知人善任使，當食吐哺。納子房之策，
（拔捉揮洗。揖酈生之說，舉韓信於行陣，收陳平於亡命。英雄陳力，卒策畢舉，此高帝之大略
（，所以成帝業也。若乃靈瑞符應，其事甚眾，故淮陰留侯，謂之天授，非人力也。英雄誠知覺
（悟，超然遠覽，淵默深識，收陵、嬰之名分，絕信、布之凱覦，則福祚流於子孫，天祿其永終
（矣。
（ 臣班彪頓首百拜，謹奉《論》上。」
（隗囂接王命論讀罷，）
隗 囂：若卿之論，則古之帝王，皆有預卜而後興乎？
（搖頭）我不信！
（退殿而去。）
１７８＊＊時間：二更 地點：蕭王寨
（至夜二更，點起大軍五萬，各披金甲重盔，長槍硬弩，上馬出城。
（悄聲寂步，至寨首，逕從南門而入。
（見蕭王坐於後營，秉燭觀書。
（率兵急進，至中營，寂無動靜，勒馬遍觀，乃一空營。
（銅馬大驚，欲退。
（山上鄧禹、馬援望見賊兵俱入，急令擂鼓，炮響一聲，四門伏兵齊起。
（吳漢、傅竣耿耳、王常四將自內殺出。
（旗幡鼓震，地泣天愁。
（銅馬急望東走，被姚期、馬武截著，回奔西出，杜貌、岑彭擋住，大喝一聲，兩軍混殺。
（便欲南回，被馮異、賈復、臧宮等諸將一齊夾攻。
（銅馬大敗，乃高聲叫）
銅 馬：我願歸降，可休罷戰！
（蕭王上見賊叫順，急令眾將停戰。
（銅賊急奔下馬，拜伏蕭王之前）
銅 馬：小將罪該萬死！乞主公仁恩寬宥！
（蕭王大喜。）
蕭 王：封汝為列侯，合兵一處。
（銅馬即首謝恩而退。
（馬武、姚期等眾將議。）
姚 期：今銅馬雖服，未可全憑！其乃劫賊之身，豈有忠心傾向？恐其假順，暫脫死危，悉未能盡信。
（銅馬等聞其所議，甚愧流汗。）
銅 馬：我等雖得封用，亦不自安。
（蕭王知意，謂降者）
蕭 王：汝等休疑，但可竭力當先，成就功業，我豈懷舊恨哉！
（遂傳敕令，各歸營整點兵力。
（眾皆大喜而退。）
１７９＊＊時間：之後 地點：同上
（字幕：時泰山太守素知韶名，竟無所坐。韶與同郡荀淑、鐘皓、誠實，皆嘗為縣長，所至以德
（政服人，時謂之穎川四長。贏縣自韶至後，純用德政教化。所以民歌樂業，獄無訟聲。韶之令
（德著聞於天下矣。）
１７９＊＊時間：之後 地點：上林苑
字 幕：扶風平陵一人，姓梁名鴻，字伯鸞。父讓，王莽時為城門校尉。及卒時，鴻尚幼，遭世離亂，因
卷席而葬。復受業《大學》，家貧而尚節介。博覽經義，無所不通。
（梁鴻牧羊於上林苑中。）
１７９＊＊時間：次日 地點：河西
（班彪私出城奔往河西，令人報知竇融。
（竇融遂出接，邀入衙廳施禮。
（二人坐敘。）
竇 融：遠勞賢士下顧，必有事否？
班 彪：為屢諫囂賊不從，故私離郭境，來佐輔賢宰，望納為用。
（竇融大喜，）
竇 融：我心久欲東向，奈以河西隔遠，如之奈何？
班 彪：大丈夫當磊磊落落，決意而往，不可疑貳，以墮其志。今漢帝威德信著，仁智待人，誠所謂有德
之君也。賢宰深明才略，博覽古今，決禍亂，察廢興，運猶反掌，豈可久淹自溺而不見用於世！
昔惠王幣聘孟子千里而來，況此東郡界乎？
（竇融聽罷，大喜。）
竇 融：先生之言使我予塞頓䦕，可留宿帳中，共籌策之。
１７９＊＊時間：夜 地點：某營
（至夜人靜，蕭王自乘騎按行諸部，聽得降者更相語）
降者甲：蕭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敢不效死乎？
降者乙：我等皆服。
（蕭王回帳。）
１８０＊＊時間：某日 地點：朝中
（是日，劉志登殿，文武拜畢。）
李 膺：（趨上奏）臣領陛下敕命，選舉司徒韓韶，出為羸縣之長。盜賊聞其盛德，俱感罷歸。乞陛下傳
旨獎敕，使後凡為臣者，竭力於公。
劉 志：准奏，傳旨遣使賞封璽書，拜韶為大將軍之職。賜金百兩，緞匹五十。
（使者即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