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一 至 第三六九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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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親往探視,見殷顗臥著,似甚困頓。)
殷仲堪:(乃顧問道)兄病至此,實屬可憂。
殷 顗:(張目道)我病不過身死,汝病恐將滅門。宜求自愛,勿勞念我!
(殷仲堪懷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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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嗣得郗恢復書,亦不見允,因復躊躇起來。
(適值王恭書至,乃想出一條圓滑的法兒,令王恭即日先驅,自為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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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恭得了復書,喜如所願,便即遣使抗表道:
( 後將軍王國寶,得以姻戚頻登顯列,不能感恩效力,以報時施,而專寵肆威,以危社稷。先帝登遐,夜乃犯闕叩扉,欲矯遺詔,賴皇太后明聰,
(相王神武,故逆謀不果。又奪東宮現兵,以為己用,讒嫉二昆,甚於仇敵。與其從弟緒同黨凶狡,共相煽連,此不忠不義之明證也。以臣忠誠,必亡
(身殉國,是以譖臣非一,賴先帝明鑒,浸潤不行。昔趙鞅興甲,誅君側之惡,臣雖駑劣,敢忘斯義!已與荊州督臣殷仲堪,約同大舉,不辭專擅,入
(除逆黨,然後釋甲歸罪,謹受鉞鉞之誅,死且不朽!先此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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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王恭這篇表文,遂令晉廷大臣,個個心驚。
(會稽王司馬道子當下傳宣詔命,內外戒嚴。
(會稽王司馬道子日夕不安,即召王珣入商大計。
(王珣本為晉孝武帝司馬曜所信任,晉孝武帝司馬曜暴崩,王珣不得預受顧命,名雖加秩,實是失權。
(王珣及應召進見,會稽王司馬道子便問道)
道 子:二藩作逆,卿可知否?
王 珣:(隨口答辯道)朝政得失,珣勿敢預,王殷發難,何從得知?
(會稽王司馬道子無詞可駁,只好轉語王國寶,且有怨言。
(王國寶實是無能,急得不知所措。
(此時用不著媚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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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寶沒奈何派遣數百人,往戍竹裡,夜遇風雨,竟致散歸。
(王國寶越加惶懼,王緒進語王國寶道)
王 緒:王珣陰通二藩,首當除滅,車胤現為吏部尚書,實與珣同黨。為今日計,急矯托相王命,誘誅二人,拔去內患,然後挾持君相,出討二藩,人心一致,
怕甚麼逆燄呢?
(計頗凶狡。
(王國寶遲疑不答,被王緒厲聲催逼,方遣人召入王珣、車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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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王珣、車胤到來,王國寶又不敢加害,反向王珣商量方法。)
王 珣:(說道)王殷與君,本沒有甚麼深怨,不過為權利起見,因生異圖。
(王國寶不待王珣說畢,便愕然道)
王國寶:莫非視我作曹爽不成!
〔曹爽事見《三國志》。〕
王 珣:(微哂道)這也說得過甚,君無爽罪,王孝伯亦怎得比宣帝呢?
〔宣帝即司馬懿。〕
王國寶:(又轉顧車胤道)車公以為何如?
車 胤:(答道)昔桓公圍攻壽春,日久方克。〔即桓溫攻袁真事,見六十二回〕今朝廷發兵討恭,恭必嬰城固守,若京口未拔,荊州軍又復到來,君將如何對
待呢?
王國寶:(聞言失聲道)奈何奈何?看來只好辭職罷!
(王珣與車胤竊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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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胤字武子,係南平人,少時好學,家貧不常得油,夏月取螢貯囊,代火照書,囊螢照讀故事,便是車胤古典。
(一長可錄,總不輕略。
(車胤成人後得膺仕籍,累遷至護軍將軍。
(前時王國寶諷示百官,擬推會稽王司馬道子為丞相,車胤不肯署名,獨與王國寶反對,所以王緒將他牽入,欲加毒手。
(至計不得遂,因長歎道)
王 緒:今日死了!
(王國寶置諸不睬,即上疏解職,詣闕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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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王國寶聞朝廷不加慰諭,又起悔心,乃矯詔自復本官。
(不料會稽王司馬道子與他翻臉,竟因他詐傳詔命,立遣譙王司馬尚之,收捕王國寶及王緒,付諸廷尉。
(越宿會稽王司馬道子賜王國寶死,命牽王緒至市曹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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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王司馬道子一面貽書王恭,自陳過失,且言王國寶兄弟,已經伏誅,請即罷兵。
(王恭乃引兵還屯京口。
(殷仲堪聞王國寶已死,才遣楊佺期出屯巴陵,接應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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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殷仲堪亦接到會稽王司馬道子來書,並知王恭已退歸,因亦召還楊佺期,一番風潮,總算暫平。
(王國寶兄侍中王愷,驃騎司馬王愉,與王國寶本是異母,又素來不相和協,故得免坐,悉置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