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一 至 第三一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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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宣昭帝符堅既疑懼交並,累得寢食不安。
(但騎虎難下,前秦宣昭帝符堅只好督同苻融等人,再與晉軍一決雌雄。
(前秦宣昭帝符堅當下驅動各軍,出壽陽城,逕至淝水沿岸列陣。)
3152**時間: 地點:
(謝玄見對岸盡是秦軍,苦不得渡。
(謝玄乃遣使語苻融道)
謝 玄:君懸軍深入,志在求戰,乃逼水為陣,使我軍不得急渡,究竟是欲速戰呢,還欲久持呢?若移陣稍退,使我軍得濟,與決勝負,也省得彼此久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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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融即轉白前秦宣昭帝符堅。
(前秦宣昭帝符堅欲依晉議,諸將皆諫阻道)
諸 將:我眾彼寡,不如遏住岸上,使不得渡,才保萬全。
(前秦宣昭帝符堅駁說道)
符 堅:我軍遠來,利在速戰,若夾岸相持,何時可決?今但麾兵小卻,乘他半渡,我即用鐵騎圍蹙,可使他片甲不回,豈不是良策麼?
(計非不是,乃天人不肯相從奈何?
(符融也以為然,遂麾兵使退。)
3154**時間: 地點:
(秦軍正如牆列著,一聞退軍的命令,便即掉頭馳去,不可復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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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晉軍已控騎飛渡,齊集岸上,一面用著強弓硬箭,爭向秦兵射來。
(秦兵越覺著忙,競思奔避,忽又有一人大呼道)
一 人:秦兵敗了。
(於是秦兵益駭,頓時大潰。
(苻融拍馬略陣,還想禁遏部軍。
(偏部眾不肯回頭,晉軍卻已殺到,急得符融無法可施。
(符融擬加鞭西奔,那知馬足才展,忽然倒地,自己不知不覺,隨馬墜下。
(說時遲,那時快,晉軍並力殺上,刀槍並舉,亂斲亂戳,將符融葅成肉泥。
(前秦宣昭帝符堅見符融落馬,驚惶的了不得,便即返奔,連雲母輦都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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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軍乘勝追擊,直達青岡,秦兵大敗,自相踐踏,死亡不可勝計。
(秦兵或僥倖逃脫性命,聽得道旁風聲鶴唳,都疑是晉軍將至,晝夜不敢息足,草行露宿,凍餓交並。
(可憐百萬大兵,十死七八,彷彿是曹操赤壁,王尋昆陽。
3157**時間: 地點:
(當時秦兵倉皇四散,究不知由何人呼敗,驚動全軍。
(後來朱序與徐元喜乘勢奔晉,始由朱序自述前因,佯呼兵敗,嚇退秦兵。
(照此看來,朱序實是破秦的第一功臣。
(還有前涼主張天錫,也隨朱序歸晉。
(謝石、謝玄等,統表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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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石、謝玄復引兵奪還壽陽,拘住秦淮南太守郭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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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前秦宣昭帝符堅寵妃張夫人張氏,得由親兵保護,從壽陽城出走,奔依前秦宣昭帝符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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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宣昭帝符堅身上亦中流矢,單騎狂奔。
(前秦宣昭帝符堅到了淮北,聞後面已無聲響,料知距敵已遠,方敢下馬少憩。
(可奈前秦宣昭帝符堅饑腸亂鳴,轆轤不息。
(一時無食可覓,前秦宣昭帝符堅只得徬徨四顧,做了一個墦間乞食的齊人。
(百姓前來問訊,方識是前秦宣昭帝符堅。
(百姓乃進壺飱,奉豚髀,前秦宣昭帝符堅方得一飽。
(前秦宣昭帝符堅正慮無物可酬,湊巧張夫人張氏馳至,帶有綿帛等物。
(前秦宣昭帝符堅且悲且喜,即命張夫人張氏取下綿帛若干,分賞百姓。
(百姓辭謝道)
百 姓:陛下厭苦安樂,自取危困,臣民為陛下子,陛下為臣民父,怎有子奉父食,乃思求報麼?
(百姓遂不顧而去。
(前秦宣昭帝符堅深為歎息。
(前秦宣昭帝符堅旁顧張夫人張氏,見她花容憔悴,雲鬢蓬鬆,不由的憐憫起來。
(前秦宣昭帝符堅轉念自己狼狽至此,滅盡前日飱威風。
(前秦宣昭帝符堅便且泣且語)
符 堅:我今還有何面目再治天下?
(何不當時依張夫人張氏言?
(張夫人張氏不便咎前秦宣昭帝符堅,也惟有相對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