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一 至 第三一三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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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宣昭帝符堅即命陽平公符融為司徒,領徵南大將軍,並調諫議大夫裴元略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囑令速具舟師,指日南下。
(陽平公符融,辭不受職。
(符融且再入諫道)
符 融: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自來窮兵黷武,鮮有不亡,況國家本係戎狄,正朔未歸,江東雖然微弱,尚存中華正統,天意亦必不遽絕哩?
(前秦宣昭帝符堅作色道)
符 堅:帝王曆數,有何定例?劉禪非漢室苗裔麼?何故為魏所滅,汝所以不能及我,就在此拘執的弊病呢!
(符融無言而退。
(前秦宣昭帝符堅仍授符融為徵南大將軍,不過取消司徒職銜。
(符融無奈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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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宣昭帝符堅素信沙門道安,群臣托他乘機進諫,道安允諾。
(一日道安得與前秦宣昭帝符堅同輦,出遊東苑。
(前秦宣昭帝符堅笑語道)
符 堅:朕將與公南遊吳越,泛長江,臨滄海,公以為可樂否?
道 安:(接口道)陛下應天御宇,居中宅外,自足比隆堯舜,何必櫛風沐雨,親往遐方哩?況東南卑濕,容易染疫,舜禹俱巡遊不返,陛下幸勿親行!
(前秦宣昭帝符堅駁說道)
符 堅:天下必統屬一尊,方可太平,朕經略四海,已得八九,難道使東南一隅,獨不被澤麼?必如公言,是古時聖帝明王,何為不憚勞苦,巡狩四方呢?
(道安見不可諫,乃更易一說道)
道 安:陛下如必欲南征,也只可駐蹕洛陽,但遣一使貽書江南,怵以兵威,彼亦必稽首稱臣,無煩聖駕跋涉了。
(前秦宣昭帝符堅終不從。)
〔第二十三集〕
(〔第六十七回 山墅賭弈寇來不驚 淝水交鋒兵多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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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前秦宣昭帝符堅有一寵妾張氏,明敏有識,素得前秦宣昭帝符堅寵,號為張夫人。
(張夫人張氏聞前秦宣昭帝符堅欲侵晉,亦以為兵凶戰危,不宜常動。
(張夫人張氏乃上書規諫道:
( 妾聞天下之生萬物,聖王之馭天下,皆因其自然而順之,故功無不成。是以黃帝服牛乘馬,因其性也;禹濬九川,障九澤,因其勢也;后稷播殖
(百穀,因其時也;湯武率天下而攻桀紂,因其心也。自來有因則成,無因則敗,今朝野之人,皆言晉不可伐,陛下獨決意行之,妾不知陛下何所因也
(?《書》曰,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猶因民,而況人主乎?妾又聞王者出師,必上觀乾象,下採眾祥,天道崇遠,非妾所知,以人事言之,未見其
(可。諺雲,雞夜鳴者,不利行軍,犬群嗥者,宮室將空,兵動馬驚,軍敗不歸。自秋冬以來,眾雞夜鳴,群犬哀嗥,廄馬多驚,武庫兵器,自動有聲
(。此皆非出師之祥也,願陛下詳而思之!)
(前秦宣昭帝符堅得書覽畢,擱過一邊,且自語道)
符 堅:婦人有何見識;來管什麼軍旅大事?
(前秦宣昭帝符堅正懊恨間,幼子中山公符詵,亦馳入面諫道)
符 詵:臣聞國家興亡,係諸賢才,用賢必興,不用賢即亡。今陽平公為一國謀主,陛下奈何不用?晉有謝安桓沖,皆號賢才,陛下乃欲往伐,臣不勝滋疑,故
敢直陳無隱!
(前秦宣昭帝符堅又叱道)
符 堅:天下大事,孺子何知,也敢來饒舌嗎?
(兒女猶知危殆,前秦宣昭帝符堅奈何不知?
(前秦宣昭帝符堅說得符詵滿懷慚憤,低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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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又越一年,晉桓沖率眾十萬,攻秦襄陽,使前將軍劉波等,攻淝北諸城,輔國將軍楊亮,攻蜀涪城,鷹揚將軍郭銓,攻武當。
(桓衝攻襄陽未下,分兵拔築陽。
(武當有警報飛達長安,前秦宣昭帝符堅亟遣徵南將軍鉅鹿公符睿,冠軍將軍慕容垂等,率步騎五萬救襄陽,兗州刺史張崇救武當,後將軍張蠔,步兵
(校尉姚萇救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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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沖聞秦兵大至,退屯淝南。
(惟郭銓擊敗張崇,掠得二千戶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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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為秦軍前驅,進臨淝水,與桓沖夾岸對壘。
(慕容垂卻想出一法,夜命軍士,各持十炬,燃係樹枝,光徹數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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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衝果被嚇退,自淝南還保上明。
(張蠔出斜谷,楊亮亦引兵東歸。
(桓沖表薦從子桓石民為襄陽太守,使戍夏口,自求領江州刺史。
(有詔依議,乃各蒞鎮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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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宣昭帝符堅以晉敢先發,倍加震怒,遂下令全國,集眾侵晉。
(約計民間十丁,抽一為兵,良家子年在二十以下,如有材勇,皆入選為羽林郎,共得三萬餘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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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秦州主簿趙盛之為少年都統,前秦宣昭帝符堅且預先下令道)
符 堅:平晉以後,可令司馬昌明為尚書左僕射,謝安為吏部尚書,桓沖為侍中。
(朝臣聞令,俱嗤為太早。
(我亦要笑。
(獨慕容垂、姚萇,及良家子等,慫慂前秦宣昭帝符堅,即速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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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平公符融又進諫道)
符 融:鮮卑羌虜,實我仇讎,所陳計劃,無非利我疲敝,彼得乘間逞志,如何可從?良家少年,類皆富饒子弟,不嫻軍旅,但知逢迎上意,希寵求榮,陛下誤
信彼言,輕舉大事!臣恐功既不成,且有後患,後悔將無及了。
(前秦宣昭帝符堅始終不聽,反飭符融督同張蠔、慕容垂等,率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
(前秦宣昭帝符堅自率大軍為後應,又命兗州刺史姚萇,為龍驤將軍,監督益梁二州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