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一一 至 第三〇二〇
3011**時間: 地點:
(朝野巷哭三日,方才罷休。
(王猛之死,關係前秦存亡,故敘筆從詳。)
3012**時間: 地點:
(先是王猛在日,因涼州牧張天錫,遣使詣秦,驟告絕交。
(王猛奉前秦宣昭帝符堅命,特作書貽張天錫道:
( 昔貴先公稱藩劉石者,惟審於強弱也。今論涼土之力,則損於往時,語大秦之德,則非二趙之匹,而將軍幡然自絕,無乃非宗廟之福也歟?以秦
(之威,旁振無外,可以回弱水使東流,返江河使西注。關東既平,將移兵河右,恐非六郡士民,所能抗也。劉表謂漢南可保,將軍謂西河可全,吉凶
(在身,元龜不遠,宜深算妙慮,自求多福,毋使六世之業,一旦而墜地也!
(張天錫得書,卻也知懼,因復通使修好,謝罪稱藩。
(前秦宣昭帝符堅不復苛求,待遇如初。
(惟張天錫沈湎酒色,不恤國事。)
3013**時間: 地點:
(敦煌處士郭瑀,雖屢經張天錫徵聘,終因他不足有為,屏居絕跡。
(涼使孟公明,拘郭瑀門人,強脅郭瑀至。
(郭瑀歎道)
郭 瑀:我乃逃祿,並非逃罪,如何害及門人!
(郭瑀乃出詣姑臧。)
3014**時間: 地點:
(適值張天錫母劉氏病歿,郭瑀即括發入弔,三踴遂出。
(郭瑀仍返南山隱居去了。
(張天錫也不再強留,由郭瑀自去。)
3015**時間: 地點:
(將軍劉肅、染景,曾助張天錫誅死張邕,因功得寵,賜姓張氏,並使預政。
(又使張肅、張景諸子,入侍左右,作為義兒。
(張肅、張景得橫行無忌,弄法舞文。
(張天錫長子張大懷,已立為世子。
(偏張天錫得了一個焦氏女,寵冠後庭。
(焦氏生子張大豫,尚在襁褓。
(焦氏因寵生驕,屢在張天錫面前,求立己子為世子。
(張天錫為色所迷,竟遣張大懷為徵西將軍,封高昌郡公,改立張大豫為世子,號焦氏為左夫人。)
3016**時間: 地點:
(另有美人閻、薛二姬,也為張天錫所寵。
(張天錫嘗患重疾,顧語閻、薛二姬道)
張天錫:汝二人將如何報我?我若不測,難道汝等願為他人妻麼?
(閻、薛二姬齊聲道)
薛 姬:尊駕倘若不諱,妾當死隨地下,供給灑掃,決不敢再生異心!
(既而張天錫疾篤,閻、薛二姬果皆自殺。
(二女入《烈女傳》故並表明。
(哪知閻、薛二姬死後,張天錫反得漸瘳。
(張天錫因特加悲悼,喪葬閻、薛二姬用夫人禮。
(只張天錫怙過不悛,荒耽如故。
(閻、薛二姬亡後,張天錫仍然別選麗姝,入充下陳。)
3017**時間: 地點:
(至晉太元元年仲夏,前秦宣昭帝符堅擬併吞涼州,下令國中道:
( 張天錫雖稱藩受任,然臣道未純,可遣使持節武衛將軍苟萇,左將軍毛盛,中書令梁熙,步兵校尉姚萇等,將兵臨西河。尚書郎閻負梁殊,奉詔
(徵天錫入朝,若有違王命,即進師撲討,毋得稽延!)
(這令下後,前秦宣昭帝符堅就調集步騎十三萬,歸各將分領。
(前秦宣昭帝符堅再命秦州刺史苟池,河州刺史李辯,涼州刺史王統,率三州部眾,作為繼應,閻負、梁殊,先期出發,直赴姑臧。)
(〔第六十五回 失姑臧涼主作降虜 守襄陽朱母築斜城〕)
3018**時間: 地點:
(忽聞秦遣河州刺史李辯,據守枹罕,儲粟募兵。
(枹罕係涼州要塞,為秦所踞,整頓戎務,當然不懷好意。
(那張天錫也未免寒心,因就姑臧立壇,宰殺三牲,率領官屬,遙與晉三公為盟。
(張天錫即遣從事中郎韓博,齎送盟文,直達江南,約為聲援。
(偏偏弄巧成拙,得罪秦廷。)
3019**時間: 地點:
(卻說秦使閻負、梁殊,行至姑臧,齎傳秦命,徵張天錫入朝。
(張天錫召集官屬,與商行止道)
張天錫:今若朝秦,恐必不返;如或不從,秦兵必至,如何是好?
(禁中錄事席仂道)
席 仂:先公原有故事,遣質愛子,賂遺重寶,今且照舊施行,緩兵退敵,徐作計較,這也是孫仲謀〔即吳孫權〕屈伸的良法呢!
(席仂語才說畢,即由群僚指駁道)
群 僚:我世事晉朝,忠節著聞海內,今一旦委身賊廷,辱及祖宗,豈不可恥?且河西天險,百年無虞,若悉眾出拒,右招西域,北引匈奴,與秦一戰,難道定
不能勝敵麼?
(張天錫聽了,即攘袂大言道)
張天錫:我計決了,言降即斬!
(張天錫乃引閻負、梁殊入語道)
張天錫:汝兩人欲生還呢?還是死返呢?
(閻負、梁殊仍不少屈,朗聲辯論。
(張天錫大怒,叱左右拿下閻負、梁殊,牽縛軍門。)
3020**時間: 地點:
(張天錫即命軍吏射死二人,且出令道)
張天錫:射若不中,是不肯與我同心,就當坐罪。
(軍吏齊聲得令,彎弓競射。
(忽有張天錫母嚴氏出來,且泣且語道)
嚴 氏:秦王起自關中,橫制天下,東平鮮卑,南取巴蜀,兵不留行,汝若出降,尚可苟延性命。今欲將蕞爾一隅,抗衡大國,又命射死秦使,激怒敵人,國必
亡了!家必滅了!
(莫謂婦人無識。
(張天錫不聽,仍促軍吏急射。
(閻負、梁殊兩人是血肉身子,怎能禁得起許多箭鏃,當然為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