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一 至 第二五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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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涼威王張祚避入神雀觀。
(前涼威王張祚將趙長等懼罪,急忙入閣,呼馬太后出謙光殿,改立張耀靈弟張玄靚為主。
(趙長等一面大開宮門,迎宋混等趨入殿中。
(頓時齊聲已經平亂。
(前涼威王張祚便出觀慰勞,誰知殿外列著,統是宋混等軍。
(此時前涼威王張祚已無從躲避,只好拔劍大呼,飭令左右死戰。
(左右無一答應,紛紛避去。
(從前極力逢迎的趙長,反手持長槊,向張祚亂刺。
(前涼威王張祚仗劍招架,短劍不及長槊的利害,竟被刺中面頰,鮮血直噴。
(前涼威王張祚自知不能再戰,還是逃命要緊,乃轉身就跑,馳入萬秋閣。
(兜頭來了一個廚子,執刀劈來,正中張祚首,立即暈斃閣下。)
(〔第五十七回 具使才說下涼州 滿惡貫變生秦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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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前涼威王張祚被殺,下手的廚子,叫做徐黑。
(名足副實。
(徐黑既劈倒前涼威王張祚,便出報外兵。
(宋混等入閣梟張祚,取首懸竿,宣示中外,並暴屍道旁。
(涼州士民,同稱萬歲。
(張祚二子張泰和張庭前秦宣昭帝符堅,均遭駢戮。
(總計張祚篡國僭位,僅閱三年,已是惡貫滿盈,身死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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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易揣等,也已與宋混聯絡,引兵入殿,拿下趙長,並所有張祚倖臣,一一聲罪伏誅。
(張瓘亦馳入姑臧,推立張玄靚為大將軍大都督涼王,是為前涼沖王,尊馬氏為太王太后。
(淫婦何堪再尊?怪不得涼亂未已。
(張玄靚年才七歲,由張瓘秉持政柄,自為尚書令涼州牧,行大將軍事,都督內外兵馬。
(張瓘授宋混為尚書僕射,改易百官,廢去和平年號,復稱建興四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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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人李儼,據郡抗命,擅殺大姓彭姚,自立為王,遙奉東晉正朔。
(旬月間李儼有眾萬人。
(張瓘遣將軍牛霸往討李儼。
(牛霸至中途,忽聞西平太守衛綝,亦據郡為亂,與李儼相應。
(生霸眾頓時大潰,單剩生霸一人奔還。
(張瓘更遣弟張琚擊衛綝,得破衛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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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人田旋,密勸酒泉太守馬基,起兵應衛綝,田旋謂)
田 旋:綝攻東面,我攻西面,不出六旬,可定涼州。
(馬基信為奇謀,也即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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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張瓘司馬張姚、王國,已奉張瓘命,兼程到來,突入酒泉。
(馬基部署兵馬,尚未辦齊,怎能與張姚、王國對敵,眼見得束手就擒。
(就是主謀人田旋,亦被拿下,兩人殺死一雙,好頭顱送入姑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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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綝聞酒泉失敗,當然不敢再出。
(就是李儼亦負嵎自守,不敢出兵。
(張瓘兄弟自恃有功,濅成驕侈,也不免跋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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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秦使閻負、梁殊,到了姑臧,與張瓘相見。
(回應前回。
(張瓘啟問道)
張 瓘:我涼州世為晉臣,不敢擅交外使,二君來此做甚?
閻 負:我秦王現鎮雍州,與貴國同為鄰藩,所以遣使修好,何為見怪?
張 瓘:(又道)我君臣盡忠事晉,迄今六世,今若與苻徵東通使,便是上違先訓,下墮臣節,故不願聞命。
梁 殊:晉室衰微,久失天命,所以令先王嘗幡然變計,稱臣二趙,知機順時,應該如此。今大秦威德方盛,涼王欲自帝河右,必非秦敵,誠使以小事大,亦何
如舍晉事秦,得長保福祿呢?
張 瓘:(微笑道)中州無信,好食誓言,從前我國與石氏通好,使車方返,戎騎即來,如此欺詐,怎得令人信服?我國已不願再聞和議了。
梁 殊:三王異政,五帝殊風,豈可相提並論?況趙多奸詐,秦尚信義,本來是政教不同,風俗互異。今上更道合二儀,仁施四海,信義交孚,不分中外,奈何
以二趙相比呢?
(語多虛詐,但外交之道,應作別論。)
張 瓘:(復說道)果如君言,秦已威德無敵,何不先取江南,使天下盡為秦有?乃徒勞君等跋涉,來做說客,苻徵東亦未免失計哩。
梁 殊:我先帝大聖神武,開構鴻基,強燕納款,八州效順。是二語更屬虛言。今主上纘承遺緒,威愛兼施。以為吳會倔強,必須力徵,涼州柔順,可以義服,
故遣行人等先申大好,免動兵戈。如涼人未達天命,我國當緩圖吳會,先討涼州,恐河右便非君有了。
張 瓘:(勃然)我地跨三州,帶甲十萬,西包蔥嶺,東阻大河,伐人尚且有餘,何況自守,難道便怕秦不成?
閻 負:貴州山河雖固,未若崤函,五郡雖眾,未若秦雍,試想杜洪張琚,因趙成資,據天險,策銳卒,內陸外海,勁士風集,驍騎如雲,兵強財富,自謂關中
可據,天下可平。我先帝戎旗西指,冰消雲散,才經旬月,便致易主。〔見五十四回〕燕雖虎視關東,尚且震慴天威,俯首帖服。餘如單于屈膝,名王
內附,不可勝計。若我主上因貴州不服,赫然震怒,控弦百萬,鼓行西來,未識涼州將如何對待哩?
(好一副廣長舌。)
張 瓘:(復道)秦果威德普及天下,江南何不入朝?
(問及此語,張瓘已未免退怯了。)
梁 殊:江南為文身舊俗,負阻江山,從古以來,道污必先叛,化盛且後賓,所以古詩有云:『蠢爾蠻荊,大邦為仇。』這正說他頑梗無知,不應與語德義,只
好兵甲示威,才能制服,豈涼州也復如是麼?
(張瓘又問及秦相如何?秦將如何?越問越餒。
(閻負、梁殊兩人,把苻氏王親國戚,以及內外文武,都一一陳報出來。
(不是譽他經世奇才,便是稱他折衝健將,你一唱,我一和,端的把關中人士,一古腦兒抬高聲價,恍似伊呂重出,周召復生。
(這一席舌戰詞鋒,說得張瓘無言可駁,只能諉諸前涼沖王張玄靚,謂當稟命後行。
(閻負、梁殊再逼進一步道)
閻 負:涼王雖英睿夙成,但年尚幼沖,究難明決,君居伊霍重任,關係安危,見機而作,責無旁貸,何必互相推諉呢?
(張瓘自思國亂初平,河西又所在兵起,倘或秦兵再至,勢不可敵,不若暫與修和,再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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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瓘乃用前涼沖王張玄靚命令,特派行人,與閻負、梁殊偕行入秦,願為藩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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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厲王符生即將來表所署官爵,授冊賜封,毋庸細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