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一 至 第二二三〇
2221**時間: 地點:
(石宣借禱祀為名,沿途駐足,輒列長圍,驅逐禽獸,至暮皆集行幄,文武官吏,或跪或立,環繞幄外,烽炬連宵,照徹百里。
(夜間猶令勁騎馳射,自與姬妾乘輦臨觀,歡娛忘返,必至獸盡乃止。
(所過三州十五郡,有司供張,窮極珍奇,歷年積儲,皆無孑遺。)
2222**時間: 地點:
(及還鄴復命,石虎復命秦公石韜繼出,自並州至秦雍,亦與石宣行逕相似。
(石宣本已忌石韜,又聞石韜與己匹敵,格外生嫌。
(宦官趙生,得石宣寵幸,遂勸石宣謀韜。
(石宣性暴戾,往往與石虎面談,亦有傲色,石虎嘗謂悔不立韜,石韜聞言益驕,石宣恨石韜及石虎,隱起殺心。)
2223**時間: 地點:
(可巧石韜在府第中築起一堂,取名宣光殿,梁長九丈,石宣當然聞知,引眾往視,斥他逾制,斬匠截梁,悻悻而去。
(石韜亦怒甚,重加修築,增至十丈。
(石宣乃與力士楊柸,及倖臣趙生牟成道)
石 宣:凶豎傲愎,敢違我命,汝等如能殺卻,我當將韜所有國邑,分給汝等。且韜既殺死,主上必親臨韜喪,我乘此得行大事,當無慮不濟了。
楊 柸:(應聲道)殿下所委,敢不敬從。
(石宣因此大喜,便令楊柸等伺隙行事,要做出一種逆天害理的行為來了。)
(〔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顏極諫〕)
2224**時間: 地點:
(卻說趙太子石宣謀害弟石韜,並欲弒父,因恐計不得逞,往訪高僧佛圖澄。
(石宣及與佛圖澄相見,並坐寺中,又不便直達私衷,但聽塔上一鈴獨鳴,石宣乃問佛圖澄道)
石 宣:大和尚素識鈴音,究竟主何預兆?
佛圖澄:(答道)鈴音所云,乃是『胡子洛度』四字。
石 宣:(不禁變色道)什麼叫作胡子洛度?
(究竟心虛。)
(佛圖澄不好直答,詭詞相對道)
佛圖澄:老胡為道,不能山居無言,乃在此重茵美服,這便叫做洛度呢。
(佛圖澄說著,正值秦公石韜徐步進來。
(佛圖澄起座相迎石韜。
(待石韜坐定,佛圖澄只管注目視石韜。
(石韜且驚且問,佛圖澄答道)
佛圖澄:公身上何故血臭?老僧因此疑視。
(隱語。
(石韜周視衣襟,毫無血跡,免不得又要詰問。
(佛圖澄只微笑不答。
(石宣慮佛圖澄察泄秘謀,遂邀石韜同行,辭佛圖澄出寺去了。)
2225**時間: 地點:
(越宿由石虎遣人召佛圖澄,佛圖澄即入見。
(石虎語佛圖澄道)
石 虎:我昨夜夢見一龍,飛向西南,忽然墜地,不知吉凶何如?
(佛圖澄應聲道)
佛圖澄:眼前有賊,不出十日,殿東恐要流血,陛下慎勿東行。
(石虎素來信佛圖澄,倒也默然無言。
(忽見屏後有一婦人趨出,嬌聲語佛圖澄道)
杜皇后:和尚莫非昏耄麼?宮禁森嚴,怎得有賊?
(佛圖澄見是石虎后杜皇后杜氏,便微笑道)
佛圖澄:六情所感,無一非賊,年既老耄,還屬無妨,但教少年不昏,方才是好哩。
(已經說出後事,可惜愚婦無知。)
2226**時間: 地點:
(已而遇秋社日,天空有黃黑雲,由東南展至西方,直貫日中。
(及日向西下,雲分七道,相去約數十丈,幻成白色,如魚鱗相似,歷時乃滅。
(石韜頗解天文,顧語左右)
石 韜:天變不小,恐有刺客起自京師,未知由何人當災哩。
2227**時間: 地點:
(是夕,石韜與僚屬會宴東明觀,召令樂工歌伎,彈唱侑酒。
(宴至半酣,石韜不覺長歎道)
石 韜:人生無常,別易會難,諸君試暢飲一觥,各宜使醉,須知後會有期,應該乘時盡興哩。
(石韜說至此,竟泫然涕下。
(死兆已見!
(大眾聽了,都不禁駭異,惟見石韜涕泗橫流,也不禁觸動悲懷,相率欷歔,都非佳象。)
2228**時間: 地點:
(到了夜半,眾皆別去,石韜趁便留宿佛寺中。
(哪知事出非常,變生不測,僅越半夜,好好一個石家主子,竟變做血肉模糊的死屍。)
2229**時間: 地點:
(天已大明,寢門尚閉。
(石韜有侍役,怪石韜高臥不起,撬戶入視。
(石韜已是腹破腸流,手斷足折,倒斃在寢榻前。
(旁有刀箭擺著,也不辨是何人所置,何人所殺。
(侍役當下慌亂無措,不得已著人飛報。)
2230**時間: 地點:
(偏宮中已經得知,趙主石虎,正聞變驚慟,暈倒牀上。
(宮人七手八腳,環集施救,好容易才得救醒,尚是悲號不止。
(究竟由何人先去報聞?查將起來,乃是趙太子石宣。
(應該由他先知。
(石虎號哭多時,便擬親往視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