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一 至 第一八〇〇
1791**時間: 地點:
(晉明帝謀討王敦,雖與郗鑒定有密謀,究竟事關重大,王室孤危,未便倉猝從事。
(那王敦謀逆的心思,日甚一日。
(王敦有從子王允之,年方總角,性甚聰警,為王敦所愛。
(一夕,侍王敦夜飲,稍帶酒意,便辭醉先寢。
(王敦尚未輟席,與錢鳳等商議逆謀,均為王允之所聞。
(王允之恐敦多疑,就用指控喉,吐出許多宿食,累得衣面俱污,還是閉眼睡著,偽作鼾聲。)
1792**時間: 地點:
(及王敦既散席,果然取燭入炤,見王允之寢處污穢,尚自熟睡,不由的呼了數聲。
(王允之明明醒著,卻假意將身轉側,仍然睡去。
(王敦置不復顧,自去安寢,才不疑及王允之。)
1793**時間: 地點:
(王允之自喜得計,睡至天明,方整理被褥,不消細敘。
(既而王允之父王舒,得拜廷尉,王允之即求歸省父,得王敦允許。)
1794**時間: 地點:
(便赴建康,急將敦鳳秘謀,詳告乃父。
(王舒與王導入白晉明帝,陰為戒備。)
1795**時間: 地點:
(王敦還道逆謀未泄,但欲分樹宗族,陵弱帝室,因請徙王含為徵東將軍,都督揚州江西諸軍事,王彬為江州刺史。
(這三人中,只有含為敦兄,同惡相濟,舒彬雖為敦從弟,卻未甘助逆,所以晉明帝盡從敦請,一並遷調。
(會稽內史周札,前在石頭城時,嘗開門納敦軍,堊敦迭加薦擢,遷右將軍,會稽內史,封東遷縣侯。
(周札兄子周懋,為晉陵太守,封清流亭侯,懋弟周筵,為徵虜將軍,兼吳興內史,筵弟周贊,為大將軍從事中郎,封武康縣侯,贊弟周縉,為太子文
(學,封都鄉侯。
(還有周札次兄子勰,亦得為臨淮太守,封烏程公。
(一門五侯,貴盛無比。
(及筵丁母憂,送葬達千人,因此反為王敦所忌。
(王敦適有疾,錢鳳勸敦早除周氏,王敦也以為然,遷延未發。
(周顗弟周嵩,由敦引為從事中郎,每憶兄無故遭殃,心常憤憤。
(王敦無子嗣,便養王含子應為繼子,並令統兵。
(周嵩為王應嫂父,因私怨王敦,遂謂應難主軍事。
(王敦聞周嵩言,不免疑周嵩。)
1796**時間: 地點:
(時有道士李脫,妖言惑眾,自稱八百歲,號為李八百,由中州至建業,挾術療病,得人信事。
(有徒李弘,轉趨灊山,煽惑更甚,詭言應讖當王。
(王敦遂乘隙設謀,唆使廬江太守李恒,上表建康,謂:「李脫謀反,勾通周札等人,請即捕脫正法」云云。
(晉廷接到此表,飭吏捕脫,訊得種種妖言,即將脫梟斬都市。
(王敦得李脫死信,一面遣人至灊山,收誅李弘,一面就營中殺死周筵,並把周嵩也連坐在內,說他與筵串同一氣,潛通周札,故一概就戮。)
1797**時間: 地點:
(周嵩為故安東將軍周濬次子,與兄周顗,俱為濬妾所生。
(濬妾李氏,名叫絡秀,係汝南人。
(周濬為安東將軍時,嘗出獵遇雨,避止李家。
(李氏父兄,均皆外出,獨絡秀在室,宰牲備飯,款待周濬等。
(周濬左右約數十人,均得飽餐。
(且聞內室寂靜如常,並無忙亂形狀,不由的驚詫起來,暗地窺望,只有一女一婢,女容甚是秀美,周濬因即生心。)
1798**時間: 地點:
(既回府舍,便令人齎給金帛,往酬李氏,並求李女為妾。
(李氏父兄,頗有難色。)
絡 秀:門戶寒微,何惜一女,若得連姻貴族,將來總有益處。否則得罪軍門,恐反因此惹禍哩。
(此女有識,並非情急求婚。
(父兄聽了,也覺女言有理,不得已遣絡秀歸濬。)
1799**時間: 地點:
(周濬當然寵愛,迭生三子,長即顗,次即嵩,又次名謨。
(周顗等年長,濬已去世,絡秀顧語諸子道)
絡 秀:我屈節為妾,無非為門戶起見,汝家仍不與我家相親,我亦何惜餘生,願隨汝父同逝罷。
(周顗等惶恐受教,乃與李氏相往來。)
1800**時間: 地點:
(晉代最重門閥,自周李聯為姻戚,李氏始得列入望族,免人奚落,及顗等並作顯官,母亦得受封。
(會逢冬至令節,母子團圞聚宴,絡秀因舉觴相慶道)
絡 秀:我家避難南來,嘗恐無處托足。今汝等並貴,列我目前,我從此可無憂了。
周 嵩:(起語道)恐將來難如母意。伯仁志大才短,名高識闇,好乘人敝,未足自全。嵩性抗直,亦為世所難容,惟阿奴碌碌,當得終養我母呢。
(阿奴就是謨小字。
(絡秀聞言,未免不歡,哪知後來果如嵩言,只有謨得免戮,送母歸靈,官至侍中中護軍乃終。
(絡秀入《列女傳》,故隨筆補敘,惟嵩既有自知之明,仍難免禍,弊在不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