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一 至 第一一三〇
1121**時間: 地點:
(看官道晉惠帝何故暴亡?相傳為被太傅司馬越鴆死。
(晉惠帝並無疾病,一夕在顯陽殿中,食餅數枚,才逾片刻,腹中忽然攪痛,不可名狀,但臥倒牀上,輾轉呼號,當由內侍飛召御醫。
(至御醫入宮,見晉惠帝眼白口開,已不省人事,診視六脈,已如散絲,便接連搖首道)
御 醫:罷了!罷了!不可救藥了!
(宮人問他是何病症,他尚未敢說明,及窮詰底細,方輕輕說出「中毒」二字,一溜煙似的出宮去了。
(究竟毒為何人所置,也無從查考,不過太傅司馬越身秉國政,眼睜睜的視主暴崩,一些兒不加追究,便遣侍中華混等,急召太弟司馬熾嗣位,顯見得
(無私有弊呢。
(尚有一層可疑的情由,羊皇后恐司馬熾得立,自己只做了一個皇嫂,不得為太后,已密召司馬覃,入尚書閣,有推立意。
(偏司馬熾同時進來,又由太傅司馬越從旁擁護,羊皇后一時情見勢絀,沒奈何閉口無言,任司馬熾即位。
(照此看來,內外早生暗鬥,羊皇后欲立司馬覃,太傅司馬越欲立司馬熾,呆皇帝做了磨心,平白地被人毒死,十有其九,是太傅司馬越進毒,羊皇后
(恐無此膽量呢。
(若使羊皇后進毒,應該先召司馬覃入宮了。
(統計晉惠帝在位十六年,改元七次,享年四十八歲。)
1122**時間: 地點:
(太弟司馬熾係晉武帝幼子,入承兄祚,大赦天下,是謂晉懷帝。
(尊諡先帝為孝惠皇帝,即號羊皇后為惠皇后,移居弘訓宮。
(追尊所生太妃王氏為皇太后,立妃梁氏為皇后,命太傅司馬越輔政。
(太傅司馬越請出詔書,徵司馬顒為司徒。
(明明有詐。)
1123**時間: 地點:
(司馬顒但困守長安一城,長安以外,統是附太傅司馬越,自知不能孤立,不如應詔赴洛,還可自解。
(這叫做拚死吃河豚。
(當下挈眷登車,出關東行。)
1124**時間: 地點:
(司馬顒路過新安,忽來了一班赳赳武夫,手持利刃,攔住去路,且大聲喝道)
武夫甲:快留下頭顱,放你過去!
(頭顱留下,怎能過去,這是作者調侃語,並非不通。
(司馬顒出一大驚,但至此已逃無可逃,不得不硬著頭皮,顫聲問道)
司馬顒:你等從何處差來,敢阻我車?
(那來人反唇相詰,司馬顒答道)
司馬顒:我是河間王,現奉詔入洛,受職司徒,你等是大晉臣民,應該拜謁,怎得無禮?
(來人一齊嘩笑道)
武夫甲:你死在眼前,還要稱王說帝,豈不可笑?
(說至此,便有數人躍登車上,把司馬顒撳倒,扼住司馬顒喉。
(司馬顒有三子,都上前相救,怎禁得這班悍黨,拳打足蹋,把三子陸續擊死。
(司馬顒被扼多時,氣不能達,兩手一抖,雙足一伸,嗚呼哀哉!)
(〔第二十回 戰陽平苟晞破賊壘 佐瑯琊王導集名流〕)
1125**時間: 地點:
(卻說新安殺司馬顒的武夫,似盜非盜,實是由許昌將軍梁臣,領著健卒數百名,扮做強盜模樣,截路殺司馬顒。
(許昌鎮帥,是太傅司馬越弟司馬模,梁臣為許昌將,當然為司馬模所遣。
(司馬模殺司馬顒後,就加封南陽王,可知主動力出太傅司馬越一人,自無疑義。)
1126**時間: 地點:
(前冀州刺史溫羨,已起為中書監,得進官司徒。
(尚書僕射王衍,升授司空。
(溫羨與王衍均見十八回。)
1127**時間: 地點:
(待晉惠帝安葬太陽陵,已是臘殘春至,元日由晉懷帝御殿受朝,改元永嘉,頒詔大赦,除三族刑。
(族誅本是虐政,但晉懷帝詔令革除,亦特別施仁,乃是太傅司馬越所陳請,就中也有一段原因。)
1128**時間: 地點:
(自從司馬覃不得入嗣,仍然退居外邸。
(司馬覃舅吏部郎周穆,與妹夫御史中丞諸葛玫,尚欲立司馬覃,共向太傅司馬越進言道)
周 穆:今上得為太弟,全出張方私意,不洽眾情。清河王本為太子,無端見廢,先帝暴崩,多疑太弟,公何不效伊霍盛事,安寧社稷呢?
(語尚未終,太傅司馬越不禁瞋目道)
司馬越:大位已定,汝等尚敢亂言?罪當斬首!
(兩人嚇得魂不附體,還想哀詞辯訴,偏太傅司馬越毫不容情,即命左右驅出兩人,賞他兩刀。
(周穆與諸葛玫貿然進言,真是該死,但太傅司馬越未嘗拷問,便即處斬,隱情亦可知了。)
1129**時間: 地點:
(周穆為太傅司馬越姑子,本應援大逆不道的故例,罪及三族,太傅司馬越總算法外行仁,表稱諸葛玫、周穆世家,身外不應連坐,且因此請除三族舊
(刑。
(於是晉懷帝得下此詔,名為仁政,仍然由太傅司馬越暗中營私呢。
(太傅司馬越又請追復廢太后楊氏尊號,依禮改葬,諡為武悼。
(晉懷帝年二十四,尚無子嗣,太傅司馬越因司馬覃未絕眾望,不能無慮,乃倡議建立儲君,即以司馬覃弟司馬詮為太子。
(司馬詮曾受封豫章王,尚在髫齡,太傅司馬越主張立劉詮,也是一番調停的苦心。
(晉懷帝踐阼未久,不得不勉從太傅司馬越議。
1130**時間: 地點:
(但晉懷帝因立儲一事,免不得心下怏怏,乃援晉武帝舊制,聽政東堂,每日朝見百官,輒留意庶政,勤諮不倦。
(黃門侍郎傅宣,歎為復見晉武帝盛事。
(怎曉得晉懷帝隱衷,是欲親攬萬機,免得軍國大權,常落太傅司馬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