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一 至 第六四〇
631**時間: 地點:
(太子司馬遹甫經坐定,即由宮婢陳舞,左手持棗一盤,右手執酒一壺,行至太子司馬遹座前,傳詔令飲。
(太子司馬遹酒量素淺,飲了一半,已是醉意醺醺,便搖手道)
司馬遹:我不能再飲了。
陳 舞:(瞋目道)天賜殿下酒,乃不肯飲盡,難道酒中有惡物麼?
(太子司馬遹無可奈何,把餘酒一吸而盡,遂至大醉。
(既而又來宮婢承福,持給紙筆,並原稿二紙,逼令太子司馬遹錄寫。
(太子司馬遹辭不能書,復由承福矯詔逼迫。
(太子司馬遹醉眼模糊,也不辨為何語,但看原稿中為何字,依次照錄。
(字跡多歪歪斜斜,殘缺不全。
(太子司馬遹好容易錄就二紙,交與承福持去。)
632**時間: 地點:
(太子司馬遹酒尚未醒,當由內侍擁掖出宮,扶上寢輿,使他自返。)
633**時間: 地點:
(翌晨,由晉惠帝司馬衷御式乾殿,召令王公大臣,使黃門令董猛,齎出二紙,遍示群僚。
(晉惠帝司馬衷且對眾宣諭道)
司馬衷:這是不肖子頠所書,如此悖逆,只好把他賜死罷。
(百官聽了,多半驚心。
(張華裴頠,更覺詫異,便接閱二紙,第一紙寫著:
( 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中宮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當手了之。
(大眾看這數語,都為咋舌。
(還有一紙,文字越覺離奇,有云:
( 吾母宜刻期兩發,勿疑猶豫致後患。茹毛飲血於三辰之下,皇天許當掃除患害,立道文為王,蔣氏為內主,願成當以三牲祠北君,大赦天下。要
(疏如律令。
(看這語意,似內達謝淑媛謝玖,與約同日發難。
(文中所敘的道文,便是太子長男司馬虨表字,蔣氏乃是太子所寵的美人。
(大眾瞧罷,彼此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都是飯桶。
(獨張華忍耐不住,竟向座前啟奏道)
張 華:這是國家的大不幸事,惟從古到今,往往因廢黜正嫡,遂致喪亂,願陛下核實乃行。
裴 頠:(亦續奏道)東宮果有此書,究由何人傳入?且安知非他人偽造,誣陷太子?請驗明真偽,方可立議。
(晉惠帝司馬衷接連聞奏,好似癡聾一般,噤不復言。
(那殿後卻趨出內侍,奉賈皇后賈南風命,取了太子平日手啟十餘箋,令群臣對核筆跡。
(張華、裴頠等,即互相比視,筆跡大略相符。
(惟一是恭繕,筆畫端正,一是急書,姿勢潦草,一時也辨不出真假,無從指駁。)
634**時間: 地點:
(原來賈皇后賈南風使太子司馬遹錄書,原稿係囑黃門侍郎潘岳草成。
(及太子司馬遹錄就進呈,字畫缺漏,仍由潘岳補添成字。
(潘岳善模仿筆跡,一經改寫,與裴頠子手書無殊,故足使人迷亂心目。
(潘岳何為者?)
635**時間: 地點:
(惟裴頠定要查究傳書的姓名,張華謂須召太子司馬遹對質。
(此外一班大臣,依違兩可,聚訟不決。)
636**時間: 地點:
(賈皇后賈南風暗坐屏後,聽著張裴兩人的議論,大咈已意,那晉惠帝司馬衷又一言不發,任令絮聒,恨不得走將出去,喝住眾口,倒好獨斷獨行,只
(是大庭廣眾,未便越禮,勉強容忍了半天。
(賈皇后賈南風看看日影西斜,還是沒有結果,不由的怒氣上衝,便召董猛入內,囑使傳語道)
賈南風:事宜速決。為何議了半日,尚未定奪?如群臣不肯傳詔,應該軍法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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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猛奉命出宣,道言甫畢,張華即駁斥道)
張 華:國家大政,應由皇上主裁,汝係何人?妄傳內旨,淆亂聖聽。
裴 頠:(亦喝道)董猛休得多言,聖上明明御殿,難道我等未奉明詔,反依內旨不成?
(董猛且慚且憤,返報賈皇后賈南風。
(賈皇后賈南風恐事情中變,因即令侍臣草表,請免太子司馬遹為庶人。
(這表傳出,晉惠帝司馬衷便即依議,拂袖退朝。)
638**時間: 地點:
(於是使尚書和鬱等,速詣東宮,廢太子司馬遹為庶人。
(司馬遹方游玄圃,聞使節持至,改服受詔,步出承華門,乘粗犢車,往居金墉城。
(司馬遹妃王氏,及三子司馬虨、司馬臧、司馬尚,同時隨徙。
(獨司馬虨母蔣氏,坐盅惑太子罪名,生生杖斃,甚且歸咎謝淑媛謝玖,一並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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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聞變,自恐株連及禍,急忙表請離婚。
(你有大女婿作靠,此時何必作忙?
(有詔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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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司馬遹妃王氏,與司馬遹永訣,慟哭一場,辭歸母家。
(王女卻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