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五一 至 第四〇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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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棺殮粗畢,復有吏人前來,迫唐姬出邸,唐姬對柩拜別,歸赴潁川母家。
(父唐瑁曾為會稽太守,見唐姬青年守嫠,意欲改嫁,唐姬矢志靡他,因聽令居住,後文
(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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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董卓既鴆死弘農王,乃召百僚會議,欲大發兵馬,出擊關東各路義師。)
(突尚書鄭泰插嘴道)
鄭 泰:為政在德不在眾!
董 卓:(怒目注視,便叱問道)如卿所言,兵果無用麼?
鄭 泰:泰非謂兵可勿用,但以為山東諸牧守,雖然發難,不必煩勞大兵。試想光武以來,中國無
警,百姓安逸,忘戰日久。仲尼有言,『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今山東州郡連結,看似
強盛,實皆烏合,不能為害,這是第一件不煩大兵;明公起自西州,出為國將,練習兵事
,屢踐戰場,名振當世,人懷懾服,這是第二件不煩大兵;袁本初紹字本初。係公卿子弟
,生長京師,張孟卓邈字孟卓。乃東平長者,坐不窺堂,孔公緒徒清談高論,吹枯噓生,
並無甚麼韜略,足為公敵,這是第三件不煩大兵;山東將士,素少精悍,勇不若孟賁,捷
不若慶忌,但教偏師一出,即可成功,這是第四件不煩大兵;就使果有健將,也是尊卑無
序,王命不加,徒然恃眾怙力,星分棋峙,勝不相讓,敗不相救,怎肯同心共膽,持久不
敝?這是第五件不煩大兵;泰雖詭詞對卓,但此條實為泰所料,不幸多言而中。關西諸軍
,夙習兵事,近來又屢與羌鬥,婦女尚能戴戟操矛,張弓發矢,況為勇夫壯士,使當關東
散卒,定可全勝,這是第六件不煩大兵;現在天下所畏,無過並涼人及羌胡義從,公得收
作爪牙,遣使拒敵,譬如驅虎赴羊,一可當百,何庸多兵自擾?這是第七件不煩大兵;且
明公將吏,統是干城腹心,周旋日久,恩信相結,忠誠可任,智謀可恃,少許足勝人多許
,這是第八件不煩大兵;泰聞戰有三亡,以亂攻理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
今明公秉國平正,討滅閹豎,忠義卓著,有此三德,待彼三亡,奉辭伐罪,何人敢當?這
是第九件不煩大兵;東州鄭玄,學賅古今,北海邴原,清高直亮,眾望所歸,足為儒生矜
式,彼諸將若就詢計劃,非不可慮,但燕趙六國,終為秦滅,吳楚七國,卒敗滎陽,成敗
利害,憑諸理勢,如鄭玄邴原諸人,怎肯贊成逆謀,造亂長寇?這是第十件不煩大兵。明
公若因芻議所陳,稍有可採,正不必四出征發,驚動天下;否則棄德恃眾,反損威望,非
徒無益,反且有害!
董 卓:(呵呵大笑,滿口誇獎道)公業真不愧智士!
(遂面授鄭泰為將軍,使統諸軍,出擊關東。
(鄭泰也覺暗喜,拜謝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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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閱過前文,應知鄭泰已經歸里,為何又出任尚書?回應六十五回。
(原來董卓搜羅名士,征鄭泰入朝,鄭泰不得已,應召而至,受職尚書。
(鄭泰見董卓凶橫不道,也想設法除奸,一時無從下手,巧遇關東兵起,樂得乘間進言,
(好教卓倚作股肱,可以聯絡外人,暗中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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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董卓使為將軍,正中心坎,當即部署兵馬,即擬起行。
(誰知有人窺透鄭泰意,向董卓效忠道)
有 人:鄭公業智略過人,嘗思結謀外寇,今反資以兵甲,令就黨與,竊為明公擔憂!
(董卓乃止鄭泰出兵,留為議郎。
(嗣是格外加防,特擢義子呂布為中郎將,侍衛左右,行止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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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御史擾、龍宗,詣董卓白事,未解佩劍。
(即由董卓叱他無禮,呼呂布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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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騎校尉伍孚代為不平,嘗在朝服內,披著小鎧,懷著利刃,意欲伺便刺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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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伍孚入閤啟事,交代明白,便即辭出。
(董卓因伍孚素有重望,特別敬禮,起送數步。
(伍孚見董卓孑身相送,還道命該斷絕,就故意回頭攔阻,乘隙取出藏刀,向董卓砍去。
(董卓眼明手快,立即側身閃過,再仗著兩臂氣力,牽住伍孚腕,不使再動。
(那呂布早已瞧著,搶前救董卓,將伍孚揪倒地上。)
董 卓:(怒問道)誰教汝反?
伍 孚:(亦回詈道)汝非我君,我非汝臣,有什麼反不反呢?汝亂國弒主,罪大惡極,天下孰不
想食汝肉,寢汝皮!今日是我死日,故來誅汝。可惜可恨,不能磔汝市朝,以謝天下!
(董卓聞言益怒,立命伍將孚牽出,置諸極刑。
(〔或說即伍瓊,但史稱伍瓊與周毖同死,當是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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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孚既殺死,警報日急,不但關東軍事,日有所聞。
(還有白波賊帥郭太,連年騷擾,聚眾至十餘萬,寇太原,破河東,氣燄甚盛。
(董卓亟遣女夫中郎將牛輔往討白波賊,另派中郎將徐榮等帶領重兵,出屯近畿,阻遏關
(東各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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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都中有童謠云)
小 兒: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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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偶有所聞,證諸圖讖,亦是漢運將終,因即思遷都長安,借避兵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