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一 至 第三八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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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知耿鄙出必敗,乃向耿鄙進諫道)
傅 燮:使君統政日淺,民未知教。孔子有言,『以不教民戰,是謂棄民。』今若率平素不教諸人
,越隴討賊,恐十舉十危。且賊聞大軍將至,必萬眾一心,與為對壘,鋒不可當。使君又
統領新兵,上下未和,萬一內變,雖悔何追?愚意不若息軍養威,明賞必罰,陰加訓練,
賊得逍遙境外,必謂我決不能戰,自致驕盈,由驕生釁,同惡相殘;使君率已教人民,討
已離盜賊,尚患不能奏功麼?今不為萬全計策,反自就危途,竊為使君不取!
(耿鄙自恃兵多,不從傅燮言,即日引軍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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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經狄道,果有別駕應賊,先殺陳球,後殺耿鄙。
(耿鄙司馬扶風人馬騰,亦擁兵不救,自主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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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韓遂等,遂進圍漢陽。
(城中兵少糧盡,傅燮尚拚死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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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黨中有北地胡騎數千,與傅燮同里,夙受燮恩,見傅燮登城抵禦,各跪叩城下,願送
(傅燮還鄉。
(傅燮將他叱退。
(傅燮子傅幹年甫十三,從父在任,知父性剛氣銳,恐不能免,因向傅燮跪諫道)
傅 幹:國家昏亂,致令大人不容朝廷;今天下已叛,孤城決難自守,鄉里羌胡,夙懷恩德,欲送
大人棄城歸里,大人不如從權允許,還鄉以後,率勵義徒,俟至天下有道,再出未遲!
傅 燮:(聽得數語,便慨歎道)汝難道知我必死麼?古人有言,『聖達節,次守節。』我聞暴如
殷紂,伯夷且不食周粟,餓死首陽;今朝廷昏德,尚不如紂,我豈可自絕伯夷?況前時不
能高隱,居位食祿,怎得見危即去?我已決死此地,汝有才智,後當自勉!主簿楊會,便
是我程嬰,可以托孤,我死亦瞑目了!
(傅幹流涕哽咽,不能復言,左右亦皆泣下。
(忽有故酒泉太守黃衍,叩城求見。
(傅燮傳令放入,傅幹乃起入帳後,待黃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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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延令黃衍入座,問明來意。
(黃衍實為王國所遣,來作說客,因開口語傅燮道)
黃 衍:成敗事已可預知,君能先機起事,上可為霸王事業,下亦不失為伊呂,看來天下終非漢有
,明府如果有意,衍等當奉為君師,願受驅策,幸勿失此時機哩!
傅 燮:(不禁變色,拔劍置席道)汝亦做過大漢臣吏,反為賊來下說詞麼?本當斬汝,徒污我刃
,我權寄汝頭顱,回報叛賊,毋再妄想!
(黃衍懷慚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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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即傳齊將士,開城搦戰,與賊眾接仗多時。
(賊眾自恃勢盛,上前圍傅燮,環繞數匝。
(傅燮尚冒死衝突,格斃賊黨數十人,怎奈兵殘力竭,外無援應,終落得捐軀殉國,畢命
(沙場。
(傅幹由楊會護出,得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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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聞傅燮陣亡,賜諡壯節,且予干世蔭。
(後來傅幹已長成,具有才名,仍得出仕,官至扶風太守。
(可見得忠臣有後,食報非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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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有一位名賢,在家壽終,大將軍何進遣使弔祭,海內赴喪,多至三萬餘人。
(這人為誰?就是前太邱長陳實。
(陳實為太邱長後,隱居不出,黨錮獄興,實亦連坐,繫宥。
(陳實居鄉有年,平心率物,遇有爭訟,輒求判正,無不悅服,里人多感歎道)
里 人:寧為刑罰所加,毋為陳公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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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遇歲歉民饑,有竊賊夜入陳實家,隱踞樑上。
(陳實已瞧見,故意不言,但呼子孫訓戒道)
陳 實:人不可不自勉,惡人非生性使然,傳染惡習,遂致不返;試看樑上君子,便可了然!
(竊賊在樑上聽著,大驚投地,叩頭謝罪。)
陳 實:(徐語道)看君狀貌,不似惡人,若能改過遷善,自可不慮貧困了!
(乃令子孫取絹二匹,贈與竊賊,竊賊拜謝而去。
(於是一縣無復盜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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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尉楊賜及司徒陳耽,入朝拜官,群僚畢賀,楊賜等以陳實未為相,自己反先登台輔
(,嘗引為慚恨。
(大將軍何進等,屢次派人敦聘。
(陳實終不肯出,婉謝來使道)
陳 實:實久謝人事,飾巾待終罷了,幸君善為我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