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一 至 第三四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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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侍侯覽調任長樂宮太僕,驕奢益甚,奪人妻女,破人居屋,怨滿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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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同黨亦被他侵迫,互生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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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始得舉劾侯覽罪,策收印綬,下獄自殺。
(惟曹節、王甫攬權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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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后為曹節、王甫所排,頻年抑鬱,飲恨不休。
(嗣聞生母復流死日南,連屍骸都不得歸葬,益覺得哀思百結,無限酸辛。
(熹平元年六月,竟在南宮中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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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閹豎積怨竇太后,但用衣車載竇太后遺骸,出置城南市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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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節、王甫居然入白靈帝,請用貴人禮殯殮。)
漢靈帝:(搖首道)太后親立朕躬,統承大業,朕方自愧不孝,怎得反降太后為貴人?
(於是棺殮如儀,舉哀發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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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節等復欲別葬竇太后,進馮貴人配祔漢桓帝。
(漢靈帝未以為然,因詔令公卿集議朝堂,特派中常侍趙忠監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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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太傅胡廣已死,太尉劉寵早經免職,後任又掉換數人,繼起為太僕李咸。
(李咸自超遷太尉後,屢患疾病,告假養痾,聞得朝廷集議,欲將竇太后別葬,因即力疾
(起牀,令家人搗好椒毒,取納袖中,便與妻子訣別道)
李 咸:若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我誓不生還了!
(說著,遂乘輿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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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咸遙見群僚已萃集一堂,差不多有數百人,乃下車徐進,按席坐著。
(好一歇不聞人聲,彼此面面相覷,無敢先言,因也暫忍須臾。)
(少頃由趙忠開口道)
趙 忠:諸公既已到齊,應該即時定議!
(坐旁廷尉陳球起立道)
陳 球:皇太后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宜配先帝,何必多疑?
(李咸聞言正中心坎,忙視發言的大臣,乃是廷尉陳球,正思接口贊成,那趙忠已微笑道
()
趙 忠:陳廷尉既有此意,應即操筆立議!
(陳球並不推辭,就取過紙筆,隨手草成數行,遍示大眾。
(但見紙上寫著:
( 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
(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
(下之望。且馮貴人塚,嘗被發掘,骸骨暴露,魂靈污染,生平固無功於國,何足上配至
(尊?臣球謹議。
(大眾覽畢,都無異詞,惟趙忠面色陡變,強顏語陳球道)
趙 忠:陳廷尉創建此議,可謂膽略獨豪。
陳 球:(應聲道)陳竇已經受冤,皇太后尚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亦無不憤歎;今日為國直
言,就使朝廷罪臣,臣也甘心!
(這數語更拂趙忠意,頓時揚眉張目,欲出惡聲。
(李咸至是不能再忍,便起語道)
李 咸:臣意與廷尉陳球相同,皇太后不宜別葬。
(群僚聽著,方才同聲附和道)
群 僚:應如此言!
(趙忠自覺勢孤,未便多嘴,乃悻悻入內。
(李咸、陳球等也陸續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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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是曹節、王甫,尚在漢靈帝前力爭,說是)
曹 節:梁后家犯惡逆,別葬懿陵,武帝嘗黜廢衛后,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怎得合葬先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