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一 至 第二五〇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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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王翼也坐貶為都鄉侯,遣歸河間。
(虧得平原王翼閉門謝客,不再與聞政事,方得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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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自三公以下,莫敢進諫。
(惟大司農朱寵痛鄧隲無辜遇禍,不忍不言,乃輿櫬詣闕,肉袒上書。
(書中說是:
( 伏惟和熹皇后,聖善之德,為漢文母。兄弟忠孝,同心憂國,宗廟有主,王室是賴
(;功成身退,讓國遜位,歷世外戚,無與為比,當享積善履謙之祐。而橫為宮人單詞所
(陷,利口傾險,反亂國家,罪無申證,獄不訊鞫,遂令騭等罹此酷濫,一門七人,死非
(其命,騭父子及豹遵暢與廣宗忠,並死七人。屍骸流離,冤魂不返,逆天感人,率土喪
(氣。宜收還塚次,寵樹遺孤,奉承血祀,以謝亡靈。臣自知言出必死,但願陛下俯納臣
(言,臣雖碎首,亦無遺恨矣!輿櫬待罪,生死唯命。
(這封書奏,卻是激切得很,漢安帝頗為動容。
(偏故司空陳寵子陳忠,劾寵黨同鄧氏,竟致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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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和熹皇后初正中宮,三公欲追封後父訓為司空。
(陳寵時亦在朝,謂無故事可援,打消廷議,因此鄧氏與寵有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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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寵子陳忠素有才譽,父歿後浮沉郎署,不能得志。
(所以朱寵上言,陳忠不願為鄧氏洗罪,竟將朱寵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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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人心未死,公論猶存,百姓也為鄧氏呼冤,連上封章,籲請公卿代陳。
(漢安帝不得已加譴郡縣,責他逼迫廣宗等人,且令騭等遺櫬,還葬洛陽,派使致祭,祠
(以中牢;鄧氏宗戚,亦使還居都中,這且無庸細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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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鄧氏既除,漢安帝得報復私嫌,遂改永寧二年為建光元年,大赦天下,封江京李閏為
(列侯,且令閻皇后兄弟閻顯、閻景、閻耀,入為卿校,並典禁兵。
(中常侍樊豐、劉安、陳達,皆為京閏羽翼,互作黨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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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王聖,權勢甚盛,甚至女兒王伯榮,亦得出入宮掖,交通賄賂。
(婦女閹寺,互相煬蔽,累得漢安帝昏迷日甚,耳目不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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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馬英,已經病逝,再起前司徒劉愷為太尉。
(劉愷與司空陳褒,不過以資格充選,無甚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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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司徒楊震,看得婦寺干政,忍不住熱忱上進,即抗疏上奏道:
( 臣聞政以得賢為本,治以去穢為務。是以唐虞俊乂在官,天下咸服,以致雍熙。方
(今九德未事,嬖幸充庭。阿母王聖,出自賤微,得遭千載,奉養聖躬,雖有推燥居濕之
(勤,前後賞惠,過報勞苦,而無厭之心,不知紀極,外交囑托,擾亂天下,損辱清朝,
(塵點日月。書誡牝雞牡鳴,詩刺哲婦喪國。昔鄭嚴公即鄭莊公,明帝諱莊,故改莊為嚴
(。從母氏之欲,恣驕弟之情,幾至危國,然後加討,《春秋》貶之,以為失教。夫女子
(小人,近之喜,遠之怒,實為難養。《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與於政事
(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斷絕伯榮,莫使往來,令恩德兩隆,上下俱美。尤願陛下
(絕婉孌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萬機,戒慎拜爵,減省獻御,損節徵發;令野無鶴鳴之
(歎,朝無小明之悔,大東不興於今,勞止不怨於下。《鶴鳴》《小明》《大東》《勞止
(》俱詩名,並見《小雅》。擬蹤往古,比德哲王,豈不休哉?
(這疏呈入,漢安帝竟取示王聖。
(王聖略通文墨,看到這奏,自然忿懣得很,佯至漢安帝面前,自陳被誣,且泣請出宮。
(漢安帝正加寵遇,怎肯聽她出去?反用好言勸慰,待遇益優。
(王伯榮當然照常出入,毫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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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泗水王劉歙從曾孫瓌,久居京師,生成一副媚骨,專與王聖母女交通。
(泗水王歙為光武族父,傳國至孫護,無子國除。
(王伯榮年已及笄,見劉瓌放誕風流,惹動情竇,免不得與他笑謔。
(劉瓌正欲挑逗王伯榮,湊巧針鋒相對,自然不待媒妁,先偷試雨意雲情,枕畔密盟,願
(與偕老。
(然後向王聖說明,再行六禮。
(一對野鴛鴦,變作真鶼鰈,卿卿我我,越覺情濃。)
(王伯榮遂替劉瓌入宮乞封,居然得邀恩准,使襲故朝陽侯劉護封爵,並官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