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一 至 第一〇四〇
1031**時間: 地點:
(馬援行抵闕下,報過了名。
(即由中黃門引見光武帝。
(光武帝在宣德殿下,袒幘坐迎馬援。
(光武帝笑顏與馬援語道)
光武帝:卿遨遊二帝間,今來相見,令人生慙!
(馬援頓首稱謝道)
馬 援:當今時代,不但君擇臣,臣亦擇君。臣本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友善。前次臣往蜀中,述乃
盛衛相見。今臣遠來詣闕,陛下安知非刺客奸人,為何簡易若此?
光武帝:(復笑說道)卿非刺客,乃是一個說客。
馬 援:(答說道)天下反覆,盜名竊字的,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才知帝王
自有真。
(光武帝因留馬援在都,常使從游。
(過了數月,方使大中大夫來歙,持節送馬援,西歸隴右。)
1032**時間: 地點:
(隗囂見馬援回來,很是歡暱。
(隗囂與馬援同臥起,詳問東方流言,與京師得失。)
馬 援:(因進說道)前到洛都,引見十餘次,每與漢帝接談,自朝至暮,確是一位英明主子,比
眾不同。且開心見誠,毫無隱蔽,闊達多大略,與高帝智識相同。又博覽政事,文辯無比
,真是古今罕見哩!
隗 囂:(復問道)究竟比高帝何如?
馬 援:(答說道)略覺不如,高帝無可無不可,今上頗好吏士,動必如法,又不喜飲酒。
(隗囂不禁作色道)
隗 囂:如卿所言,比高帝還勝一籌!怎得說是不如呢?
1033**時間: 地點:
(既而大中大夫來歙,去後復來。
(來歙傳旨諭隗囂,並勸隗囂遣子入侍。
(隗囂聞劉永、彭寵,均已破滅,乃遣長子隗恂隨來歙詣闕。
(馬援亦挈家偕往,同至洛陽。)
1034**時間: 地點:
(光武帝使隗恂為胡騎校尉,封鎸恙侯。
(惟馬援居洛數月,未得要職。
(馬援自思三輔地曠,最宜屯墾,因上書求至上林苑中,自去屯田。
(光武帝准如所請。
(馬援乃辭去。)
1035**時間: 地點:
(獨隗囂雖遣子入侍,終不免心懷疑貳。
(嘗與部吏班彪,談及秦漢興亡沿革,且謂應運迭興,不當再屬漢家。
(班彪卻謂漢德未衰,必當復興。
(隗囂尚不以為然。
(班彪退作王命論,反覆諷示。
(論文有云:
( 昔堯之禪舜曰:『天之曆數在爾躬!』舜亦以命禹。洎於稷契,咸佐唐虞,至湯武
(而有天下。劉氏承堯之祚,堯據火德而漢紹之,有赤帝子之符,故為鬼神所福饗,天下
(所歸往。由是言之,未見運世無本,功德不紀,而可崛起在此位者也。俗見高祖興於布
(衣,不達其故,至比天下於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
(!此世之所以多亂臣賊子者也。夫餓莩流隸,饑寒道路,所願不過一金;然終轉死溝壑
(,何則?質窮亦有命也!況乎天子之貴,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處哉?故雖遭
(罹厄會,竊其權柄,勇如信布,強如梁籍,成如王莽,然卒潤鑊伏鑕,交醢分裂。又況
(麼麼,遠不及數子,而欲暗干天位者乎?昔陳嬰之母,以嬰家世貧賤,猝富貴不詳,止
(嬰勿王。王陵之母,知漢王必得天下,伏劍而死,以固勉陵。夫以匹婦之明,猶能推事
(理之致,探禍福之機,而全宗祀於無窮,垂策書於春秋,而況大丈夫之事乎?是故窮達
(有命,吉凶由人,嬰母知廢,陵母知興,審此二者,帝王之分決矣。英雄陳力,群策畢
(舉,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業也。若乃靈瑞符應,其事甚眾,故淮陰留侯,謂之天授
(,非人力也。英雄誠知覺寤,超然遠覽,淵然深識,收陵嬰之明分,絕信布之覬覦,拒
(逐鹿之瞽說,審神器之有授,毋貪不可冀,為二母之所笑,則福祚留於子孫,天祿其永
(終矣!
(隗囂見了此文,仍然未悟。
(班彪見隗囂執迷不返,遂托故辭去,避跡河西。)
1036**時間: 地點:
(河西五郡大將軍竇融,與班彪同籍扶風郡〔竇融見第十一回〕。
(竇融聞班彪去隗囂來游,即遣使延入。
(竇融辟班彪為從事,待若上賓。
(班彪乃替竇融劃策,知無不言。)
1037**時間: 地點:
(先是竇融僻居河西,與洛陽隔絕音問。
(惟竇融隨著隗囂,遵受建武正朔。
(隗囂嘗發給竇融將軍印綬,與通往來。)
1038**時間: 地點:
(及隗囂有異志,特遣辯士張玄,游說河西。
(張玄勸竇融聯絡隴蜀,為合縱計。
(竇融曾召部屬計議。
(部吏多謂漢承堯運,曆數延長,今皇帝姓名,實應圖讖,且宅中主治,兵甲最強,將來
(必當統一天下,務請傾心結納,毋惑異言云云。竇融乃婉謝張玄,遣令回去。)
1039**時間: 地點:
(竇融及得見班彪,聽他計議,更決意事漢。
(竇融使班彪撰成表文,交與長史劉鈞,馳詣洛陽。)
1040**時間: 地點:
(光武帝將有事隴蜀,亦發使招諭河西。
(使人途次與劉鈞相遇,乃即偕劉鈞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