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 至 第四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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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弇字伯昭,年方二十有一,與屬吏孫倉、衛包偕行,道出宋子縣。
(正值耿純帶領從兄訢宿植等,約有數百人,起程北趨。
(耿弇與耿純本不認識,耿弇見耿純從行多人,不由的詫異起來。
(耿弇探問行人,才知邯鄲有獨立消息,稱尊的叫做劉子輿,耿純不肯從命,所以他往。
(耿弇乃與孫倉、衛包兩人,共商行止。)
孫 倉:劉子輿既為成帝後人,應承正統,我等捨此不歸,還想遠行,果將何往?
(衛包也表贊同。)
耿 弇:(不以為然,按劍叱責道)子輿小丑,終為降虜,我今至長安,與國家說明,漁陽上谷的
兵馬,勇悍可用,然後求得使節,還出代郡,大約在途數十日,便可歸至上谷,征發擊騎
,驅除小寇,好似摧枯拉朽,立見掃平,兩君不識去就,恐誤投匪人,轉眼間就要滅族了
!
(孫倉、衛包未信耿弇言,竟悄然逃去,亡歸王郎。
(只剩耿弇躑躅道旁,孤蹤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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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途人傳說,謂劉秀轉赴盧奴。
(耿弇自思盧奴與上谷相近,不如還投劉秀,較還得計。
(耿弇乃即返轡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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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耿純已與劉秀相會。
(耿純報知王郎為亂,勢甚猖獗。
(劉秀恐幽、薊一帶,為王郎所欺,因擬先定幽、薊,還擊王郎。
(可巧耿弇亦至,遂留為長史,與劉秀他同行至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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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既得入薊州城。
(乃令功曹王霸,募兵市中,將攻邯鄲。
(王霸字元伯,係潁陽人氏,少為獄吏,慷慨有大志。
(前時劉秀略潁川,道出潁陽,得王霸與俱,命為功曹令史。
(王霸奉令至市中募兵。
(偏市人無一應募,轉用冷語相侵。
(王霸不禁懷慚,還白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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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見人心未附,便擬南歸。
(官屬也都有歸志。
(獨耿弇進諫道)
耿 弇:明公從南方到此,大勢未定,奈何南行?現在漁陽太守彭寵,與公有同鄉誼,弇雖家世茂
陵,但弇父方為上谷太守。若征發兩郡兵馬,控弦萬騎,直搗邯鄲,還怕什麼假子輿呢?
(劉秀乃有留意。
(惟官屬統思南歸,相率喧嘩道)
官 屬:死且南首,奈何北行入囊中?
劉 秀:(笑指耿弇道)這是我北道主人,何用多募?
(劉秀隨即依了耿弇議,致書漁陽上谷,征發援兵。
(時已為更始二年春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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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尚留住薊城,專待兩郡兵馬到來,進擊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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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王郎移文至薊城,購索劉秀,標明十萬戶為賞格。
(有一個故廣陽王劉嘉子劉接,貪得厚賞,糾眾應王郎。
(全城擾亂,訛言百出,紛紛說是邯鄲兵至,將捉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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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因兵單將寡,不便久留。
(當即帶領親信將士,出南城門。
(城門已閉,由銚期斬關奪路,方得走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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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晨夜南馳,未敢輕入城邑。
(劉秀行至蕪蔞亭,天寒風烈,食盡腸鳴。
(馮異至民間乞得豆粥,取供劉秀。
(劉秀勉強食訖,復起行至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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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從吏,連豆粥都不得覓食,真是餓腸轆轆,無力再行。
(劉秀乃偽稱邯鄲使人趨入驛舍,索供飲食。
(驛吏依言進供。
(偏是劉秀這班從吏,好像地獄中放出餓鬼,爭先搶食,頃刻便盡。
(那驛吏當然動疑,自去槌鼓數十通。
(驛吏托言邯鄲將軍,不久便到。
(眾皆失色,劉秀亦升車欲馳。
(劉秀忽然情急智生,徐徐還坐道)
劉 秀:既係邯鄲將軍到來,我等應當相見,不妨從緩!
劉 秀:(面傳語驛吏道)請邯鄲將軍入見!
(驛吏本是假語,偏劉秀要當起真來,哪裡尋得出邯鄲將軍?只好含糊對答。
(劉秀方知驛吏詐謀,安坐了好多時。
(劉秀才起身呼眾道)
劉 秀:邯鄲將軍,想是路上逗留,我等也不便久待了。
(眾皆應聲而出。
(劉秀即上車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