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稍後 地點:賈宅(內)
(姚公子就坐,賈清夫倒了一杯清茶給姚公子道)
賈清夫:公子,這可是上好的清茶,請公子評品些茶味?
(姚公子勉強喝下。)
姚公子:果是好茶?
賈清夫:今日公子光臨,我吹管簫一曲,請公子欣賞。
(賈清夫翹著腿,逕自吹起管蕭來。
(姚公子忍餓不過,只得起身別去。)
22**時間:白日 地點:上官宅中堂(內)
(上官翁、張三翁就坐。)
上官翁:我那賢婿現時如何?
張三翁:公子手裡磬盡,衣食不敷,家中別無可賣,有意出賣其妻,只是怕丈人,開不得這口。
上官翁:我早料他有此著,今番得央請老翁出面,且替我做個說客。
張三翁:這個無妨。
23**時間:白日 地點:租屋(內)
(張三翁來見姚公子,姚公子因是前日不聽其言,今荒涼光景了,羞慚滿面。)
張三翁:郎君才曉得老漢前言不是迂闊麼?
姚公子:惶愧,惶愧!
張三翁:近聞得郎君度日艱難,有將令正娘子改適之意,果否如何?
姚公子:(滿面通紅了道)自幼夫妻之情,怎好輕出此言?只是絕無來路,兩口飯食不給,惟恐養他不活
,不如等他別尋好處安身。我又省得多一口食,他又有著落了,免得跟著我一同忍餓。所以有這
一點念頭,還不忍出口。
張三翁:果有此意,作成老漢做個媒人何如?
姚公子:老丈,有甚麼好人家在肚裡麼?
張三翁:便是有個人叫老漢打聽,故如此說。
姚公子:就有了人家,岳丈面前怎好啟齒?
張三翁:好教足下得知,令岳正為足下敗完了人家,令正後邊日子難過,盡有肯改嫁之意。只是在足下身
邊起身,甚不雅相。令岳欲待接著家去,在他家門裡擇配人家。那時老漢便做個媒人,等令正嫁
了出去,寂寂裡將財禮送與足下,方為隱秀,不傷體面。足下心裡何如?
姚公子:如此委曲最妙,省得眼睜睜的我與他不好分別。只是既有了此意,岳丈那裡我不好再走去了。我
在那裡問消息?
張三翁:只消在老漢家裡討回話。一過去了,就好成事體,我也就來回覆你的,不必掛念!
姚公子:如此做事,連房下面前,我不必說破,只等岳丈接他歸家便了。
張三翁:正是,正是!
(兩下別去。)
24**時間:白日 地點:上官宅中堂(內)
(上官翁、張三翁就坐,上官翁拿出四十兩銀,交給張三翁。)
張三翁:這銀子是…?
上官翁:我原怕他把女兒當真賣了,故裝成這個圈套,接了女兒家去。這些銀子暗助他用度,試看他光景
如何?
張三翁:(大笑道)原來如此!丈人果真是用心良苦,這件事就交給老夫吧!
25**時間:白日(數日後) 地點:租屋(內)
(張三翁來見姚公子。)
張三翁:事已成了。
姚公子:是甚麼人家?
張三翁:人家豪富,也是姓姚。
姚公子:既是富家,聘禮必多了。
張三翁:他們道是中年再醮,不肯出多。是老漢極力稱贊賢能,方得聘金四十兩。你可省吃儉用些,再若
輕易弄掉了,別無來處了。
(遂拿出四十兩銀,交給姚公子,姚公子見就有了銀子,大喜過望,稱謝道)
姚公子:多謝老丈。
張三翁:雖然得了這幾兩銀子,一入豪門,終身不得相見了,為何如此快活?
姚公子:譬如兩個一齊餓死了,而今他既落了好處,我又得了銀子,有甚不快活處?
26**時間:白日 地點:酒樓(內)
(姚公子入座,叫道)
姚公子:小二!快上些酒菜來。
(店小二走到姚公子身道,嘲諷道)
店小二:公子!你上次欠我們店裡五兩銀,到今日都還沒還呢?
(姚公子從懷中取出十兩銀,放在桌上,道)
姚公子:這些銀子夠不夠?
店小二:(見錢眼開,客氣道)夠!夠!公子要點些什麼菜?
姚公子:上好的都給我端上來!
店小二:馬上來!
27**時間:白日 地點:上官宅中堂(內)
(家人甲來見上官翁。)
上官翁:公子的狀況,你探聽的如何?
家人甲:老爺給的四十兩,公子三兩下就花光,如今各處央人尋頭路。
上官翁:(沉吟片刻,逆)你找一個莊客來,我有事吩咐。
家人甲:遵命,老爺。
28**時間:白日 地點:街上
(姚公子蹲在街角,莊客上前談了一下,姚公子遂隨莊客而去。)
29**時間:稍後 地點:田莊前庭
(莊客領了姚公子進了田莊,莊客道)
莊 客:你本富貴出身,故此價錢多了。既已投靠,就要隨我使用,禁持苦楚,不得違慢!說過方收留你
。
姚公子:(一力應承道)這個不難,既已靠身,但憑使喚了。
30**時間:早上 地點:田莊客房(內)
(姚公子正在熟睡,莊客進房來,把姚公子搖醒道)
莊 客:今明日起,你早晨要打柴,日裡要挑水,晚要舂穀簸米。
(姚公子只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