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八一 至 第六九九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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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密傳檄四方,餘盜響應,總道是唾手中原,可以應讖,偏偏天命所歸,不屬李密,卻付
(諸太原留守李淵。)
(淵奉煬帝敕旨,調兵擊破甄翟兒,遂在太原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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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晉陽令劉文靜,與李密素有婚誼,坐罪除名,囚繫獄中。)
(淵子世民,已隨父至太原,與文靜素來友善,屢往探視,且代為歎惜。)
劉文靜:(文靜悵然道)近來天下大亂,性命原輕似鴻毛,除非漢高祖、光武帝復生,或能重見天日。
李世民:君怎知今世無人?我來相省,正欲與君共議大事,難道效兒女子哭泣麼?
(文靜乃與世民密談,想出一種下手方法,請世民父子掩取關中。
(世民頗費躊躇,再經文靜附耳授計,始喜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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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晉陽宮監裴寂,為淵舊友,文靜知世民不便勸父,特囑他結好裴寂,作為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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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嘗使酒好博,世民投寂所好,嘗引與宴胾,且故意輸錢。)
(寂遂日夕過從,彼此甚是歡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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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因舉密謀相告,寂徐徐答道)
裴 寂:恐尊公不從奈何?
(世民一再相懇,寂想了片時,方道)
裴 寂:有了有了,他日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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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兩天,寂引淵入晉陽宮,盛宴相待,飲至半醉,卻走出兩個美人兒,前來侑觴。
(淵已酒醉糊塗,也不問明底細,還道是歌伎一流,樂得借色陶情,暢飲遣懷,不多時頹倒玉山
(,沉沉欲睡。
(酒色兩字,最足迷人,古來多少英雄,往往逃不過此關。
(兩美人扶他入寢,伴宿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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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天已黎明,淵才醒來,開眼一瞧,竟有兩美人侍著,不禁咄咄稱奇,連忙問及來歷,乃是晉
(陽宮中的尹、張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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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大驚而起,慌忙趨出,召問裴寂。)
裴 寂:(寂答稱)不妨。
李 淵:(淵失色道)這宮是天子的行宮,尹、張二美人,是天子留住行宮的嬪御,如何叫她侍寢?若被
天子聞知,我還想保全性命嗎?
裴 寂:(寂笑道)唐公!為何這般膽小?不要說起幾個宮人,就是隋室江山,也可唾手取來。
李 淵:(淵只是頓足,連呼)誤我!
(忽有一人走報,突厥兵進寇馬邑。)
(淵只好匆匆出宮,亟遣副留守高君雅,率兵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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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雅去了數日,即有敗報到來,淵很是不安。
(世民乘間進言,請淵速圖大事。
(淵叱他妄言,囑令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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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日,世民再向淵密陳利害,淵始覺心動,喟然歎道)
李 淵:今日破家亡軀,由汝一人,化家為國,亦由汝一人了。
(話雖如此,但因眷屬尚在河東,一時不敢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