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一一 至 第六九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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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謀貪匿白璧,復監工至雍邱,適有一祠宇當道。)
麻叔謀:(叔謀問)此為何祠?
村人甲:(村人答道)故老相傳,內有隱士墓,甚有靈兆。
麻叔謀:何物隱士?敢當此衝?
(遂命丁夫入祠掘墓,才經數尺,忽聽得一聲怪響,下露一洞,裡面燈火熒熒,無人敢入。)
(獨有武平郎將狄去邪,願往一窺,叔謀喜道)
麻叔謀:狄郎將膽量過人,真好算荊軻、聶政一流哩。
(去邪紮束停當,用繩繫腰,命役夫執住繩端,縋將下去。)
(〔第九十八回 麻叔謀罪發受金刀 李玄邃謀成建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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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狄去邪縋入深穴,約數十丈,腳方及地。)
(去邪見有路可通,竟將腰中繩索解去,鼓勇前進,約行百餘步,入一石室,東北各有四石柱,
(鐵索二條,繫一巨獸,形狀似牛,仔細一瞧,乃是一個人間罕有的巨鼠,不由地駭了一驚。)
道童甲:(驀聞石室西面,砉然一聲,慌忙回顧,門已洞開,有一道童模樣,出問去邪道)汝非狄去邪麼
?
狄去邪:(去邪答聲稱)是。
道童甲:(道童道)皇甫君待汝已久,汝可速入。
(去邪乃隨他進去,見裡面有一大堂,頗也寬敞,堂上坐著一位方面長髯的神君,服朱衣,戴雲
(冠,也不知為何神,只好倒身下拜。)
(那神君端坐不動,亦不發言,旁立一綠衣吏,待去邪拜訖,令他起身,引出西階上立著。)
(約過片時,裡面有聲傳出道)
堂上神:快取阿輙來!
(階下即有人應聲而去。)
(須臾,即見武夫數人,牽入一物,就是柱上繫著的大鼠。)
(去邪本知煬帝小字,叫作阿輙,此時也無從訪問,只得屏氣待著,但聽堂上神責鼠道)
隋煬帝:我遣爾暫脫皮毛,為中國主,如何虐民害物,不遵天道?
(大鼠本不能言,但點頭搖尾,作冥頑狀。
(堂上神益怒,命武士撾擊鼠腦,鼠即大吼,聲似雷鳴。
(武士再擬擊下,俄一童子捧天符下來,堂上神起座降陛,俯伏聽旨。)
童子甲:(童子宣言道)阿輙數本一紀,今尚未滿,俟限期既屆,當用練巾繫頸而死,今尚不必動刑。
堂上神:(說罷自去,堂上神仍然復位,令將巨鼠仍繫原處,並召語去邪道)為我告麻叔謀,謝他掘我塋
域,來年當贈他二金刀,勿嫌我輕浸哩。
(說罷,即令綠衣吏引了去邪,自他門趨出,經過一林,逕回路仄,躡石扳祲,方得過去。)
(回顧已失綠衣吏,去邪只好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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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約三里許,見有茅舍,一老叟坐土塌上,去邪上前問訊,老叟道)
老叟甲:此地為嵩陽少室山下,汝從何處來此?
(去邪具述所由。)
老叟甲:(老叟道)汝已親見各狀,想亦能悟通玄機,汝能辭官,便能脫身虎口了。
(想是去邪人品循良,故得種種指引。
(去邪稱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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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視茅屋,又無影跡,自知身入仙境,已蒙指迷,惟不能不復報麻叔謀。
(乃趨往寧陽,得與叔謀相見,約略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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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去邪入墓,墓忽崩陷。
(叔謀謂去邪已死,今日卻來,目為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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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邪將錯便錯,即佯狂自去,隱居終南山。)
(聞煬帝正患腦痛,月餘不癒,益信冥中撾擊,果然不虛。
(嗣是修道辟谷,竟得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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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叔謀既至寧陵,適患風逆,起坐不安。
(醫生謂用羊羔蒸熟,糝藥同食,方可療治。
(叔謀如法泡制,果得全癒。
(嗣是蒸食羊羔,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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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陵人陶榔兒,家中巨富,性甚凶悖,恐先塋逼近河道,或為所掘,乃盜他人嬰兒,割去頭足
(,蒸獻叔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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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謀咀嚼甚美,遠勝羊羔,因召榔兒窮詰。
(榔兒初尚諱言,叔謀使人勸酒,把他灌醉,才得榔兒實告。
(叔謀不以為忍,反賞金十兩,令工役保護榔兒先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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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專竊他人嬰孩,宰割供食。
(寧陵、雎陽境內,失去嬰孩數百,哀聲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