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八一 至 第六八九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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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經此一嚇,遂成了心悸病,每夕在睡夢中,輒呼有賊,必由數婦人在旁搖撫,乃得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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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又是夏天,腐草為螢,紛飛不絕。
(煬帝想入非非,令宮苑內侍,齊捉螢火,收貯紗囊,得數百斛。
(遂乘著五月朔日,夜遊海山,把紗囊中的螢火,一齊放出,光遍岩谷。
(都人遠遠望見,還道苑中又復失火,哪曉得是一片螢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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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喜極歸寢,酣睡一宵,越宿接到急報,乃是魏刀兒部賊甄翟兒,率眾十萬寇太原,將軍潘
(長文戰死。)
(煬帝因太原要地,有此賊燄,也覺心驚,亟調山西、河東慰撫大使李淵,往討甄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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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是連得軍警,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恐煬帝不樂,往往匿不上陳,煬帝稍有所聞,一日臨朝
(,顧問群臣道)
隋煬帝:近來盜賊如何?
宇文述:(宇文述出班奏道)近已漸少。
(光祿大夫蘇威,獨引身隱柱。)
(煬帝召威過問,威答道)
蘇 威:臣未主軍旅,不知盜賊多少,但慮盜賊漸近。
隋煬帝:(煬帝問)為何因?
蘇 威:(威說道)前日賊據長白山,今近在汜水,且往日租賦丁役,今皆無著,豈不是盡化為盜麼?
隋煬帝:區區小賊,尚不足慮。惟高麗王高元,至今未見來朝,實屬可恨!
蘇 威:(威復答道)高麗在外,盜賊在內,臣謂外不足恨,內實可憂。況陛下在雁門時,許罷東征,今
復欲征伐,民不聊生,怎能不相率為盜呢?
(煬帝勃然變色,拂袖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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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端午節,百僚競獻珍玩,威獨獻入《尚書》一部,有人從旁譖威道)
內侍乙:《尚書》有五子之歌,威欲借此謗上。
(煬帝正未明威意,聽到此言,當然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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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復議伐高麗,廷臣莫敢進諫,獨威入內奏請道)
蘇 威:欲討高麗,何必發兵,但赦免各處盜賊,便可得數百萬人,飭令東征,必能立功贖罪,高麗不難
平服了。
(煬帝不答,面有慍色,威當即趨出,御史大夫裴蘊進奏道)
裴 蘊:威大不遜,天下何處有許多盜賊。
隋煬帝:(煬帝恨恨道)老革猶言多兵、多奸,虛張賊勢,意欲脅朕,朕擬令人批頰,因念他是多年耆舊
,所以忍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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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亦辭退,另唆人上章劾威,說他前時典選,濫授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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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即奪去威官,除名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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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月餘,又有人訐威私通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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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奏詔推按,證成威罪,請即處死。)
(還是煬帝不忍加誅,許貸一死,惟並威子孫三世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