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六一 至 第六六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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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車駕東還時,行過大鬥拔谷,山路仄狹,僅容一人一騎,魚貫而行;又值天氣寒冷,風雪晦
(冥,前後不能相顧,累得斷斷續續,勞乏不堪;驢馬十死八九,吏卒亦多致僵斃,後宮妃主,
(或狼狽相失,與軍士雜宿山間,徒落得男女無別,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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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順便入西京,住了兩三個月,因長安無可遊玩,很不耐煩,仍轉赴東京。
(時已改稱東京為東都,視為樂國,不願再入長安。
(從此朝朝暮暮,酒地花天,再加四面八方,按時進貢,有獻明珠異寶,有獻虎豹犀象,有獻名
(馬,有獻美女,一古腦兒收入西苑,留供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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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道州獻入一個矮民,姓王名義,生得眉濃目秀,舌巧心靈。)
(煬帝召入,見他身材短小,舉止玲瓏,也覺奇異得很,卻故意的詰問道)
隋煬帝:汝有甚麼技能,敢來自獻?
王 義:(王義從容答道)陛下懷柔遠人,不棄芻蕘,所以南楚小民,也來觀化。雖無奇能絕技,卻有一
片愚忱,仰乞聖恩收錄!
隋煬帝:(煬帝笑道)朕有無數文臣猛將,沒一個不竭誠事朕,要汝何用?
王 義:(義又道)聖恩寬大,惠及困窮,小臣係遠方廢民,無處求生,只好自投闕下,冀沐生成。
(煬帝最喜諛言,聽得王義數語,如漆投膠,不熔自化,便命他留侍左右,就便驅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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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王義知情識意,一經差遣,俱能曲體上心,無孔不入,因此煬帝逐漸寵愛,幾乎頃刻不能
(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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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輟朝入宮,回頭見王義隨著,不禁皺眉道)
隋煬帝:汝事朕多時,深合朕意,可惜非宮中物,不能隨入宮中。
(說著,又歎了幾聲,竟自入宮。)
(義不好隨入,但在宮門外癡然立著。)
(湊巧有個老太監張成,自宮中出來,瞧著王義情狀。)
張 成:(問)為何事躊躇?
(義便將煬帝諭言,重述一遍,且欲張成設法,為入宮計。)
張 成:(張成微哂道)如欲入宮,除非淨身不可。
(義尚未知淨身二字的意義?及張成再與說明,義竟不管死活,托張成替他買藥,忍心自宮,接
(連病了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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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不免問及,經張成代為報明,益使煬帝感動,歎為忠義。
(及王義瘡痕既愈,便令出入宮寢,有時使睡御榻下面,視作宮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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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業六年正月,有盜數十人,素冠練衣,焚香持花,自稱彌勒佛,竟潛入建國門,劫奪衛士
(甲仗,共謀作亂。
(虧得煬帝次子齊王趜,率兵出禦,得將群盜誅死。
(趜有此功績,並因元德太子早世,位次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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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趜生平漁色,嘗私納柳氏女為妾,並與妃姊韋氏相姦。
(韋氏已為元氏婦,無端為齊王所占,當然不服,雖未敢上書訴訟,怨謗已傳達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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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趜毫不顧忌,反召相士,遍視後庭。
(相士謂韋氏當為皇后,趜益自喜,且恐煬帝冊立嫡孫,陰囑巫覡為厭蠱術,事皆被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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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僚如長史柳謇之以下,多半得罪,韋氏亦坐是賜死。
(大約是閻羅王請去為后了。
(趜爵位未削,已失寵愛,故始終不得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