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七一 至 第六三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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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辭行還鎮,並入宮別母,敘談半日,無非是遠離膝下、常懷孺慕的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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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色將晚,將要出宮,又故意裝出欲去不去的光景,欲言不言的情狀。
獨孤后:(獨孤后未免動疑,便問他)有甚言語?
(廣請摒去左右,只剩得母子兩人,便伏地泣訴道)
晉王廣:臣兒愚蠢,不知忌諱,每念親恩難報,所以上表請朝,不知東宮何意,怒及臣兒,謂臣兒覬覦名
器,欲加屠陷,臣兒遠到外藩,東宮日侍朝夕,倘若讒言交入,天高難辯,或賜三尺帛,或給一
杯鴆,臣兒不知死所,恐未能再覲慈顏了。
(說至此,嗚咽不止。)
獨孤后:(獨孤后且憐且恨道)睍地伐〔見上〕真令人難耐,我為他娶元氏女,向無疾病,忽然一旦暴亡
,他卻與阿雲等日夕淫樂,生了許多豚犬。我長媳遇毒喪生,我尚未曾窮治,他竟又想害汝,我
在尚然,我死後,汝等只合配他做魚肉了。況東宮今無嫡妃,至尊萬歲千秋後,汝等兄弟,且向
阿雲前再拜問候,這不是更加苦痛麼?
(說著,亦泫然泣下。)
(廣又假意勸慰,說是)
晉王廣:臣兒不肖,轉累慈聖傷心,更增罪戾。
獨孤后:(獨孤后又咬牙密諭道)汝儘管放心還鎮,我自有區處,不使我兒屈死。
(廣聞言暗喜,面上尚帶著慘容,再拜而去。)
(獨孤后遂決意廢立,屢在隋主面前,挑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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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主因令選東宮衛士,入台宿衛。)
(朝臣無人敢諫,獨高熲入奏道)
高 熲:東宮宿衛,不便多調。
(隋主不待說畢,便作色道)
隋文帝:朕有時出巡,衛士應求雄毅,太子毓德東宮,何須壯士?我熟見前朝舊事,公不必再循覆轍了。
(這一席話,說得高熲面有慚色,只好退出。)
(原來熲子表仁,曾娶太子勇女為婦,隋主言中寓意,越令高熲難以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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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熲妻病卒,獨孤后乘間進言道)
獨孤后:高僕射年已將老,驟致悼亡,陛下奈何不為熲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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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主因召熲入闕,面述后言。)
高 熲:(熲含淚答道)臣今已老,退朝後惟齋居誦經,不願再納繼室了。
(隋主亦為悼歎,因即罷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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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月,熲親生下一男。
(隋主頗為熲喜慰,惟獨孤后很是不樂。)
隋文帝:(隋主問為)何因?
獨孤后:(后答道)陛下尚再信高熲麼?前陛下欲為熲續娶,熲心存愛妾,面欺陛下,今詐情已見,怎能
再信?
(隋主亦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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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與熲商廢立事,熲又提出長幼倫序,對答隋主,見上。
(於是隋主益疑熲有私,擬加譴謫。)
(復憶及王世積一案,再加復驗。)
(有司希旨鍛鍊,謂熲實有通叛情事,乃即罷隋左僕射,以公爵就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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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漢王諒東伐高麗,嘗令熲為長史,面加重托。)
(諒年少任氣,與熲言多不合意,遂致無功而歸。
漢王諒:(諒入見獨孤后道)兒倖免為高熲所殺。
(獨孤后原記在心中,諒亦懷恨不休,常欲置熲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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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晉王廣為張麗華事,又挾嫌伺熲,為此種種積仇,遂陰唆熲吏上書,訐熲私事,誣稱熲子
(表仁,勸慰乃父,謂:司馬仲達,嘗托疾不朝,卒有天下,父今遇此,安知非福等語。)
(隋主得書大怒,遂拘熲至內史省,備加訊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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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司按不得實,反捏報他事,謂)
法司甲:沙門真覺,曾語熲云,明年國有大喪,尼令暉亦與熲言,皇帝將有大厄,十九年恐不可過。
(隋主益怒,顧語群臣道)
隋文帝:帝王豈可力求?孔子為古來大聖人,作法垂世,豈不欲有天下?但天命未歸,只好作罷了。
(有司請即誅熲,隋主復歎道)
隋文帝:去年殺虞慶則,今年斬王世積,若更誅熲,天下總道我殘害功臣了。
(乃褫熲爵邑,除名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