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一一 至 第五六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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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州刺史韋孝寬,獨上陳三策,大致略云:
( 臣在邊積年,頗見間隙,不因際會,難以成功。是以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
(失機會。何者?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破亡餘燼,猶能一舉平之,齊人歷年赴救,喪敗
(而返,內離外叛,計盡力窮,傳不云乎?臂有釁焉,不可失也。今大軍若出軹關,方軌而進,
(兼與陳氏互為犄角,並令廣州義旅,出自三鵶,又募山南驍銳,沿河而下,復遣北上稽胡,絕
(其並晉之路。凡此諸軍,仍令各募關河之外,勁勇之士,厚其爵賞,使為前驅,岳動川移,雷
(駭電激,百道俱進,並趨虜廷,必當望風奔潰,所向摧殄,一戎大定,實在此機,此一策也。
(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陳人分其兵勢。三鵶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儲積
(。募其驍悍,立為部伍。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我出奇兵破其疆場;彼若興師赴援,我則
(堅壁清野,待其去遠,還復出師,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之眾。我無宿舂之費,彼有奔命之
(勞,一二年中,必自離叛。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淫酒色,忌害忠
(良,闔境嗷然,不勝其敝,以此而觀,覆亡可待。然後乘間電掃,事等摧枯,此二策也。我周
(土宇,跨據關河,蓄席捲之威,持建瓴之勢,南清江漢,西戡巴蜀,塞表無虞,河右底定。唯
(彼趙魏,獨為榛梗者,正以有事三方,未遑東略,遂使漳滏遊魂,更存餘晷。昔勾踐亡吳,尚
(期十載,武王取亂,猶煩再舉。今若更存遵養,且復相時,臣謂宜還從鄰好,申其盟約,安人
(和眾,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爨而動,斯則長駕遠馭,坐待兼併,亦未始非良策也。何去何
(從?孰先孰後?惟陛下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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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覽到此書,乃召入開府儀同三司伊婁謙,從容問道)
北周邕:朕欲用兵,當先何國?
伊婁謙:(謙答道)齊氏沉溺倡優,耽戀趜櫱,良將斛律明月已被讒人譖死,上下離心,道路側目,這卻
最是易取哩。
北周邕:(周主笑道)朕早有此意,煩卿以聘問為名,借覘虛實。
(謙受命而出,周主再遣小司寇元衛,偕謙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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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至齊廷,照常納幣。)
(齊主緯昏昏憒憒,也不知謙懷別意,惟權貴等略聞周事,密為盤詰。)
(謙當然守著秘密,惟參軍高遵,稍稍吐實。)
(齊遂留住謙等,不肯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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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邕待謙不歸,乃下詔伐齊。)
(命柱國陳王純,滎陽公司馬消難,即齊相司馬子如子,高洋時,懼罪奔周。
(鄭公達奚震,為前三軍,總管越王盛,趙王招,俱周主弟。
(周昌公侯莫陳瓊,為後三軍,總管齊王憲,率眾二萬,趨黎陽,隨公楊堅,廣寧公薛迥,率舟
(師三萬,自渭入河。
(梁公侯莫陳芮,率眾守太行道,申公李穆,率眾三萬守河陽道,常山公於翼,率眾二萬出陳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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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邕親率六軍,有眾六萬,出發長安。
(將至河陽,內史上士宇文▉〔古文弼字〕謂不如出師汾曲,民部中大夫請進兵汾潞,直掩晉陽
(。)
(彼此各執一詞,周主一概不依,竟從河陽趨河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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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汾州刺史楊敷子素,願率乃父舊部為先驅。
(敷死已見七十五回,素從軍以此為始。
(周主稱為壯士,許令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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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入齊境,即下令軍中,禁止伐樹踐禾,違令即斬。
(進至陰城下,由周主親自督攻,數日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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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憲也攻入武濟,進圍洛口,拔東、西二城,縱火船焚毀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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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永橋大都督傅伏,夜馳入中潬城,竭力保守,周軍攻至二旬,尚未能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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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邕又親攻金墉,守將獨孤永業,亦防禦甚嚴,無懈可擊。
(周主連攻經旬,不覺過勞,竟至生疾,乃按兵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