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一 至 第五一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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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主授頊侍中中書監,親中衛將軍,得置佐史。)
(並引見杜杲,溫顏與語道)
陳文帝:家弟今蒙禮遣,受惠良多,但魯山不返,亦恐未能及此。
杜 杲:(杲從容答道)安成王在長安,不過一個布衣,若送歸南都,乃是陛下介弟,價值甚重,非一城
可比。惟我朝敦睦九族,推己及人,上遵太祖遺訓,下思睦鄰通義,所以遣使南還。若云以尋常
土地,易骨肉至親,這卻非使臣所敢聞呢!
(陳主聞言,不禁懷慚,赧然語杲道)
陳文帝:前言聊以為戲,幸勿介意。
(因厚禮待杲,復遣侍郎毛喜,與杲同詣長安,乞歸安成王頊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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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蕪湖擒歸諸周將,一體放還,周亦送歸頊妃柳氏,及頊子叔寶,於是陳周言歸於好。)
(〔第七十一回 遇強暴故后被污 違忠諫逆臣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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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齊主高演,入嗣帝位,尚有意治安,惟對待南朝,未肯息怨罷兵,當遣降將王琳為揚州刺
(史,出鎮壽陽,伺隙圖南。)
(陳主蒨頗思修和,因仇人在前,無從遊說,不得已姑從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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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齊主演聽高歸彥言,召入濟南王殷,把他害死,冤氣盈廷,不免為厲,累得演精神恍惚,說
(鬼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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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建二年孟冬,出外遊獵,突有狡兔向馬前馳過,演彎弓欲射,忽見兔跳躍起來,留神一瞧,
(好似一個被髮戟手的夜叉鬼,不由的身體顫動,墜落馬下。)
(左右慌忙扶起,肋骨已經跌斷,痛得不可名狀。
(好容易掖回宮中,鎮日裡臥牀呼號,醫治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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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太后親往視疾,問及濟南王殷,演無言可答,接連三問,仍是默然。
婁太后:(婁太后憤憤道)濟南已被汝殺死麼?不用我言,應該速死!
(遂掉頭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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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是演病益劇,痛到無可奈何的時候,往往神志昏迷,滿口譫語。
(有時說著,文宣父子來了,又有時說著,楊令公、愔。
(燕僕射子獻。等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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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模糊答辯,繼又扶服推枕,叩首乞哀,結果是大數難逃,終難延命。
(高洋兇惡,遠過高演,洋死時,史中第稱暴殂,演死時卻詳敘冤厲,是由高演所為,自覺過甚
(,未免愧悔,故作此狀,洋則異是。
(可見鬼由心造,非真憑身為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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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時,曾留下遺書,貽弟高湛,召他入纂大統,書末有囑語云)
北齊演:宜將吾妻子置一好處,勿學前人。
(當下痛極畢命,年僅二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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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高湛守鄴,奉演密命,令派兵送濟南王殷至晉陽。)
(湛也不自安,向散騎高元海問計,元海)
高元海:愚見卻有三策,一請殿下馳入晉陽,謁見太后主上,願釋兵權,不干朝政,自居閒散,安如泰山
,是為上策。上策不行,或表稱威權太盛,恐滋眾謗,請徙為青、齊二州刺史,退居僻遠,免招
物議,尚為中策。
(說至此,偏將第三策咽住不談。)
長廣湛:(湛問道)下策如何?
高元海:發言即恐族誅,不如不言。
長廣湛:(湛說道)但說不妨,我為卿嚴守秘密,怕他甚麼?
高元海:濟南世嫡,為主上所奪,眾情未必悅服,今若召集文武,擁立濟南,梟斬來使高歸彥等,號令天
下,以順討逆,這乃萬世一時的機會;雖是下策,卻比上策更佳。
長廣湛:(湛不覺躍起,欣然說道)上策,上策,誠如卿言!
(元海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