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一 至 第四七五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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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李訓又變計,因恐事成後鄭注得大功,自己反落注後,乃與舒元輿等密謀,另遣大理卿郭行餘為邠寧節度使,
(戶部尚書王璠為河東節度使,令多募壯士,作為部曲。
(又命刑部郎中李孝本,為御史中丞,京兆少尹羅立言,權知府事,進京兆尹李石為戶部侍郎,太府卿韓約為左金吾
(衛大將軍。
(數人除李石外,統是李訓私黨,分置要地,指日起事,一俟大功告成,不但盡殺宦官,就是始終合謀的鄭注,也擬
(一併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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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九年十一月間,唐文宗御紫宸殿視朝,百官魚貫而入,依班序立。
(韓約匆匆入奏,謂)
韓 約:左金吾廳事後,石榴上夜有甘露,為上天降祥徵兆,非聖明感格,不能得此。
(韓約即蹈舞再拜。
(李訓、舒元輿亦率百官拜賀,且請唐文宗親自往視,仰承天庥。
(唐文宗許諾,乃乘輿出紫宸門,升含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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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命李訓等往視,良久乃還,報稱甘露非真,未可遽行宣佈。)
唐文宗:有這般事麼?
(唐文宗遂顧左右中尉仇士良、魚弘志等,率宦官再往複驗。
(仇士良等已去,李訓即召郭行餘、王璠兩人,入殿受敕。
(王璠戰栗不敢前,獨行郭餘拜受殿下。
(時兩人所募部曲,已有數百,皆持刀立丹鳳門外,李訓亦召令受敕。
(河東兵陸續進來,邠寧兵卻觀望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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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士良等至金吾廳,遇著韓約,見他行色倉皇,額有微汗。)
仇士良:(不覺驚訝道)將軍何為如是?
(忽見風吹幕起,裡面伏著兵甲,仇士良慌忙返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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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士良、魚弘志走還含元殿,報稱禍事。)
李 訓:(見仇士良等還殿,亟呼金吾衛士道)快上殿保護乘輿,每人賞錢百緡。
(金吾兵將要登殿,仇士良眼明手快,先已指揮閹黨,扶唐文宗上了軟輿,從殿後毀籓突出。)
李 訓:(上前攀輿道)臣奏事未畢,陛下不可入宮。
仇士良:(瞋目呼道)李訓反了!
(唐文宗尚說李訓未敢反,仇士良不聽,竟來毆李訓,為李訓所仆。
(李訓從鞾中拔刃,擬誅
士良,不意為閹黨救去。
(於是羅立言率京兆邏卒三百餘名,自東趨至。
(李孝本率御史台從人二百餘名,自西奔來,並會同金吾衛士,登殿縱擊宦官,殺傷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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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士良令群閹擋住外面,自導乘輿北進,迤邐至宣政門。
(李訓尚追躡輿後,攀呼益急。
(宦官郗志榮,頗有勇力,奮拳毆李訓,李訓竟仆地。
(乘輿便馳入門內,將門闔著。
(至李訓從地上扒起,已是雙鐶重閉,無隙可鑽,但聽門內一派喧呼,統是萬歲二字,自思所謀不遂,只好覓一脫身
(的方法,急忙脫從吏綠衫,穿在身上,乘馬躍出,口中卻揚言道)
李 訓:我有何罪?乃被竄謫。
(李訓且呼且走,竟得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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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行餘、王璠兩人,早已奔退,羅立言、李孝本等,見李訓已遠逸,料已無成,也即竄去。
(含元殿中,寂靜無人,那時李家的天下,又變成了閹宦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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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王涯、賈餗,本不與謀,見殿中忽起變端,究不知為著何事?倉猝間馳還中書省,靜候消息。
(舒元輿也即趨至,也佯作不知,語王涯、賈餗道)
舒元輿:究竟是何人謀變?想皇上總要開延英門,召我等議事。
(入問三相,俱說我等尚未查明,請諸公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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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已近午餐,將要會食,忽有吏人入報道)
吏人甲:左神策軍副使劉泰倫,右神策軍副使魏仲卿,帶領禁兵千餘人,從閤門殺出來了。
(舒元輿聞報先逃,畢竟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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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涯、賈餗,也狼狽步走,兩省及金吾吏卒千餘人,填門爭出。
(甫及半數,那禁兵已經殺到,好似刈草割麥一般,砍死了六百餘人。
(仇士良等又分兵掩閉宮門,橫加屠戮,所有諸司吏卒,及販賣小民,都冤冤枉枉的飲了白刃,血流狼籍,滿地朱紅
(。
(仇士良又遣騎兵千餘,追捕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