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一 至 第四五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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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與韓愈齊名,莫若柳宗元。
(宗元坐王叔文黨,被貶永州,尋遷柳州刺史,終死任所。
(生平流離抑鬱,多借文詞抒寫,頓挫沈雄,人不易及,世號柳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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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嘗謂柳子厚文,子厚即宗元字,雄深雅健似司馬子長,所以也加器重。
(柳子厚墓誌銘,實出韓愈手筆,韓柳文名,幾不相讓。
(惜柳黨叔文,貽譏身後,不及韓愈聞望,後世且封愈為昌黎伯。
(韓文公揚名後世,故特為詳教,且隨筆補述柳宗元事,一褒一惜,寓有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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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唐敬宗遊戲無恒,少理朝事,內由王守澄、梁守謙等攬權,外由李逢吉、牛僧孺專政,堂廉暌隔,上下不通,
(遂致變起蕭牆,出人意料。
(這肇禍的魁首,說將起來,尤屬可笑,一個是賣卜術士蘇玄明,一個是染坊工人張韶,兩個不倫不類的人物,也想
(做起皇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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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玄明與張韶素相往來,張韶問終身禍福。
(蘇玄明替他占課,擲過金錢,沈吟半晌,忽離座揖韶道)
蘇玄明:可喜可賀,日內得升坐御殿,南面稱孤,我恰亦得伴食,這真是意外洪福。
張 韶:(不禁大噱道)你是卜人,我是染工,如何走得入朝門,坐得上龍廷,真正夢話,可發一笑!
蘇玄明:(正色道)我的卜課,很是靈驗,你不聞姜子牙釣魚,漢沛公斬蛇,後來拜相稱帝,名聞古今,難道我等定不及古人
麼?
(張韶尚大笑不止。)
蘇玄明:目下正是發跡的日子,你想皇帝晝夜遊獵,時常不在宮中,不乘此圖謀大事,尚待何時?
(張韶被他激說,卻也有些心熱起來)
張 韶:宮禁森嚴,豈憑空可得飛入?
蘇玄明:我自有妙計,包管你得升御座,你若不信,也隨你罷了,只錯過這等好機緣,實是可惜。
(張韶問有甚麼妙計。
(鄭玄明即與他附耳數語。
(張韶眉飛色舞,喜極欲狂,便語蘇玄明道)
張 韶:我做皇帝你拜相,一刻也是好的。
(於是兩人聯作一氣,密結染工無賴百餘人,匿入柴草車內,混進銀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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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韶與蘇玄明充做車夫,門役見車載過重,前來盤詰。
(張韶抽刀殺死門役,遂令徒黨下車,彼此易服,持刀大呼,直趨殿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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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宗方在清思殿擊球,諸宦官同侍上側。
(突聞殿外有喧噪聲,宦官急出外探望,正值亂黨持刀奔來,慌忙返殿閉門,走白唐敬宗。
(唐敬宗也覺著急,倉猝欲逃,便語內侍道)
唐敬宗:快﹍﹍快往右神策軍營!
內侍乙:右軍距此太遠,不若亟幸左軍,較為近便。
(唐敬宗本寵任右神策中尉梁守謙,所以欲奔右軍,至聞內侍奏請,不得已向左角門逃出,逕詣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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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神策中尉馬存亮,猝聞唐敬宗到來,急出迎駕,捧足涕泣,自負唐敬宗入營,立遣大將康藝全,帶領騎卒,入宮
(討賊。)
唐敬宗:(語馬存亮道)兩宮隔絕,未知安否,如何是好?
(馬存亮復令兵馬使尚國忠,率五百騎往迎太皇、太后,及太后同入營中,再令尚國忠往助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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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張韶等已斬關直入,升清思殿,逕登御榻,與蘇玄明同食道)
張 韶:果如汝言。汝的卜課,真正靈驗,我已做過皇帝,汝亦做過宰相,我等好同出去了。
蘇玄明:(驚道)事止此麼,奈何出去?
張 韶:(起座)這寶位豈可長據,倘禁兵到來,如何對敵?
(康藝全已領軍殺入,張韶與蘇玄明等忙出來抵擋,奪路奔逃。
(哪經得禁軍甚多,殺透一層,又是一層,手下百餘人,已倒斃了一大半。
(更兼尚國忠前來攔阻,眼見得有死無生,亂刀齊下,張韶與蘇玄明,同時就戮。
(尚有幾個餘黨,逃匿苑中,搜查了一晝夜,悉數擒斬,宮禁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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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夕,宮門皆閉,唐敬宗留宿左軍,中外不知所在,人情惶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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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敬宗還宮,宰相李逢吉等入賀,尚不過數十人,當下查問守門宦官,縱盜進來,共得三十五人,法當處死
(。
(唐敬宗只令杖責,仍供舊職,且厚賞兩軍立功將士。)
(〔第八十回 蠱敬宗逆閹肆逆 屈劉蕡名士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