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一 至 第九二〇
911**時間: 地點:
(惟侯君集因破滅高昌,反致下吏,雖然釋置不問,心中嘗是怏怏。
(會鄖國公張亮,出任洛州都督。
(侯君集先日餞行,座無他人,飲至半酣,佯作醉狀,瞋目語張亮道)
侯君集:公為何排我?
張 亮:我何嘗排公?莫非公排我不成?
侯君集:(憤憤道)我蕩平一國,反觸天子嗔怒,如何還能排公?(說著,復攘袂起座道)公與我交好有年,既與我氣誼相投
,不願排我,我何妨實意相告。古人有言,『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今我等具有戰功,也鬱鬱不能自
活,眼見得是兔死狗烹了。公試想來!應用何策求生?
(張亮知他已蓄異志,便用言啗他道)
張 亮:亮本不才,還仗我公指教!
侯君集:公能助我,莫若起兵。公在外,我在內,內應外合,便可成功。
張 亮:(微笑道)公言甚善,待我到了洛州,再行報命。
(侯君集大喜,暢飲盡興,方才告別。)
912**時間: 地點:
(張亮即夤夜入宮,密陳侯君集所言。)
唐太宗:卿與君集皆功臣,今君集與卿相語,旁人不聞,若驟執君集,他必不服,朕隨時注意便了。卿且勿言!
(張亮即辭行赴任,仰承上意,暫守秘密。)
913**時間: 地點:
(偏太子李承乾,已窺知侯君集怨望,私引君集婿賀蘭楚石為千牛,囑他邀入侯君集,密談衷曲。)
侯君集:魏王甚得上寵,若殿下不早為備,恐殿下將為隋楊勇了。
李承乾:正為此事召公,欲公為我設法,免蹈楊勇覆轍。
侯君集:君集願為殿下效死。(說至此,又舉手語太子李承乾道)有此好手,亦當為殿下指揮。
(太子李承乾喜甚,厚贈侯君集。)
914**時間: 地點:
(侯君集即與太子李承乾密圖魏王,偏偏天不助逆,疾病纏身。
(太子李承乾本有躄疾,至是加劇,竟致步履維艱,一時不便發難。)
915**時間: 地點:
(會東宮有一侍女,名叫俳兒,恣首甚佳,且善歌唱,為太子李承乾所寵暱,日夕不離。
(唐太宗聞知此事,即召入俳兒,責她蠱惑太子,即加杖百下,俳兒竟因是殞命。)
916**時間: 地點:
(太子李承乾非常悼惜,且疑由魏王李泰告發,致觸父怒,一念恨著魏王,一念記著俳兒,私為俳兒起冢苑中,朝夕
(祭奠,每至冢旁,輒徘徊泣下。)
917**時間: 地點:
(嗣是太子李承乾怨懟日深,按日裡托疾不朝,但在宮中聚奴為戲,聊解愁悶。
(間或令宮奴盜竊民間馬牛,親臨烹炙,與一班嬖僮寵婢,同坐而食,侑酒傳杯,備極諧媟。)
918**時間: 地點:
(有時太子李承乾酒後興酣,自願服作突厥衣飾,效突厥語言,命左右亦著胡服,以五人為一小部落,布氈為幄,分
(戟為陣,外豎五狼頭纛,內設穹廬帳舍。
(太子李承乾高坐堂皇,一呼百諾,命左右烹羔以進,自拔佩刀割肉,與眾共啖。
(太子李承乾啖畢,語左右道)
李承乾:我已做過可汗,譬如今朝死了,汝等可為我行喪禮。
(說至此,突然倒地,僵臥不動。
(左右一齊痛哭,跨馬環走,剺面作居喪狀。
(太子李承乾忽然起坐,笑語左右道)
李承乾:我一朝有天下,當率數萬騎往獵金城,乘便投思摩帳下,解發作一胡官,諒不落突厥後,爾等以為可喜麼?
(左右當然諛媚,極力稱善。
(至太子李承乾入內,方共目為怪物。)
919**時間: 地點:
(會唐太宗庶弟漢王李元昌,所為多不法,屢遭唐太宗譴責。
(漢王李元昌遂與太子李承乾相親,時與遊戲。
(嘗分左右為二隊,由兩人戲作統帥,各被氈甲,操竹槊,號令隊伍,互相刺擊。
(有不用命,披樹為撾,任情毆打,雖死不顧。)
李承乾:(且笑語道)使我今日做天子,明日在苑中置萬人營,與漢王分將,兩相角逐,一決勝負,豈非是一種快事?
李元昌:太子做了皇帝,恐一經失道,諫書紛至,不能似今日的快活了。
李承乾:(笑道)這有什麼難事?一人來諫,殺死一人,十人來諫,殺死十人,到殺死了幾百個,哪個還敢多嘴?我與漢王好
盡情玩耍。
李元昌:恐不令你為皇帝,你將奈何?
李承乾:只有一個魏王泰,我明日便教他死,叔父試看著便了。
920**時間: 地點:
(是夕,太子李承乾即想了一法,遣人詐為魏王記室,密上封事,歷言魏王罪惡。
(有詔捕治上書人,卒不得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