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稍後 地點:臥眉峰
    (鄧隱到後一看,申無垢不在,靈鵑送上一封信。)
靈 鵑:這是三姑留的。
    (   〔今赴陳仙子之約,三年後始歸。〕
    (鄧隱情熱,沒想到愛妻會不別而行,見信大為失望。
    (但還不死心,問靈鵑道)
鄧 隱:你三姑何處去了?
靈 鵑:說往東海尋師,別無所知。
    (鄧隱只得垂頭喪氣,懷憤回洞。)
    
    
12**時間:後來 地點:石室
    (這日,任壽、鄧隱煉完功課,鄧隱提議同往山前閑眺。)
任 壽:二弟,你三年期滿,便要下山,師父行時曾說不許遠離此洞,必有原因。與其出外惹事,何如就
    在洞中用功?等弟妹東海回來,同往臥眉峰暢飲快聚,豈不是好?
鄧 隱:弟妹真個薄情,行時連話都不說一句。師父只不許遠離此洞,臥眉峰當可來往。就在洞口閑眺,
    看我家中是何光景,料無他慮。
任 壽:二弟,既是這樣,索性回家一次也好。但恐大恩師萬一神游歸來,無人隨侍,二弟一人去吧。
    (鄧隱頗以為然,便行法開洞,往家中飛去。)
    
    
13**時間:稍後 地點:鄧宅院
    (鄧隱剛離翠屏峰飛起,遙望家中,田畝荒蕪,園中花木也亂糟糟的,不似以前整齊。)
    
    
14**時間:接上 地點:鄧宅
    (鄧隱到後一看,到處靜悄悄的,哪有人影。)
鄧 隱:胡春!
    (正往昔日書房走進,忽由門中衝出兩條大狼,迎頭撲來。
    (鄧隱自不把這類凶狼放在心上,揚手一雷,當時打死。
    (入門一看,到處蛛網塵封,分明荒廢已久。)
    
    
15**時間:接上 地點:居室
    (鄧隱情知出了變故,忙朝胡春所居尋去,只見也是門窗不掩,塵土堆積。
    (只在灰塵中發現一信,是胡春所寫。
    (    〔  主人醫傷不歸,子胡良尋主四日,方始歸告,說女仙所居雲封霧鎖,不知所在
    〔。〕
    (    〔後遇一神女收他為徒。說等主人回來,請其速往臥眉峰旁古洞之中,叩壁相見。〕
     
    (    〔僕既念少主,又想愛子,今染病在床… 〕
    (地上留有一灘鮮血和半條狼腿,看神氣信還不曾寫完,室中便有了變動。
    (鄧隱越想凶狼越恨,當時暴怒,隨用禁法朝那死狼一指,狼口便發怒嗥。
    (死狼一嗥,群狼聞聲,紛紛趕來,為數竟達四十餘條。
    (鄧隱一見狼群,斷定胡氏父子均膏狼吻,越發暴怒。
    (恨極之餘,並不當時殺死,只用仙法將狼制住,一個個倒吊樹上,再用神火焚燒,活活燒死。
    (本來要走,無意中繞往房後墳地上去,見有一墳新立,前有石碑,上刻「義僕胡春之墓」。
    (墓旁有小字,正是愛妻所留:
    (     〔月下撫琴,警兆頻湧;臥眉無事,老僕命終。〕
    (     〔難以回生,聚土為塚。嘆生憂死,何去何從。〕
    (               〔無垢留〕
    (鄧隱猛然醒悟,愛妻恐怕自己貪戀美色,誤了修為,特意說那假話,其實人並未走。
    (暗罵自己老實,這一年多竟沒想到往臥眉峰去,空自相思。)
    
    
16**時間:稍後 地點:臥雲峰
    (鄧隱驚喜之餘,立往臥眉峰趕去,迎頭遇見秋雁。)
秋 雁:(笑問)姑夫怎的一人回來?沒有遇見我三姑麼?
鄧 隱:(詫問)她又出去了?
秋 雁:她到墨蜂洞去了。
鄧 隱:去了多久?
秋 雁:約有兩個時辰。
    (鄧隱不顧多說,忙又回趕。)
    
    
17**時間:稍後 地點:石室
    (鄧隱進洞一看,只任壽獨坐用功。
    (料定愛妻故意不見,想起不禁氣憤,一時坐立難安。
    (任壽見他面有怒容,忙問)
任 壽:二弟怎麼了?
鄧 隱:我如此癡愛無垢,她偏對我薄情,連在一處修為俱都不肯,並還騙我。連名色夫妻俱是名存實亡
    ,一面都見不到,要她何用?
    (任壽見他越說越凶,忙攔道)
任 壽:我看弟妹志行高潔,惟恐誤你修為,暫時避你,實是好心,想打長久主意。二弟得此神仙美眷,
    又蒙師父恩允同修,將來仙山雙棲,何等美滿,怎的說出這樣話來?如被弟妹聽去,豈不見怪?
    
鄧 隱:(氣道)大哥,你只知我神仙美眷,卻不知我老是妖氣換她神氣。即便為好,也應明言。先是不
    告而去,今日得知所說是假,往臥眉峰探看。我還未到達,秋雁便已迎出,說人已來此。恩愛夫
    妻,怎會連句真話都無,豈不使人寒心?
申無垢:(笑道)寒心最好,免致兩誤。我才不騙你呢。
    (申無垢由外走進。
    (鄧隱對於申無垢,本是又愛又怕。
    (聞言,又愧又急,紅著一張臉,忙分辯道)
鄧 隱:姊姊,只怪我說氣話。好在大哥不曾笑我,你可知我這一年多相思之苦麼?
申無垢:(冷冷地)我雖不在此,你那言行舉動,我全知道。我曾往你家探看,發現老僕父子為狼所殺。
    只書僮胡良,已被你未來愛寵收作徒弟。
鄧 隱:姊姊冤枉,胡良分明是被一神女收為徒弟。
申無垢:今日大恩師神遊歸來,喚我回來傳授參拜。剛傳道法,發現你正回家,照你誅殺群狼,下手殘忍
    之狀,已非修道人所應為。待你墳前徘徊,一見石碑,當我騙你,立往臥眉峰那等情景。不用你
    說,我還不想理你呢。
    (鄧隱見她年餘未見,神情淡漠,心中一涼。
    (久別重逢,申無垢容光越發美豔,由不得重又勾動愛火。
    (任壽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早已避開。)
    
    
18**時間:稍後 地點:石室
    (鄧隱本善詞令,申無垢雖然有些不滿,禁不起一陣軟語溫存,連說好話,也就不願使其難堪。
    (只得任其親熱撫慰,未加阻止。
    (誰知鄧隱情熱如火,這等親熱反更心癢難搔。
    (鄧隱無奈,結婚之前早已約定,申無垢儘管美若天人,偏又是一臉正氣。
    (有時稍微親愛,還要窺伺玉人辭色,惟恐觸怒,越是愛極,越恐得罪,如何敢存遐想。)
鄧 隱:姊姊,求你帶我回往臥眉峰去,我有話要說。
    (申無垢胸有成竹,見他猴急,含笑說)
申無垢:我以後決不他往,反正日日相處,你有話不妨就說,
    (鄧隱只顧和申無垢敘說相思之苦,申無垢始終笑而不言。)
    
    
19**時間:三年後 地點:大堂
    (這日,樗散子忽然飛回,與太元真人一同升座。
    (任壽、鄧隱、申無垢三人前往拜見,均得勉勵。)
樗散子:鄧隱前生孽重,所許宏願尚未見功,最好在此一甲子內,使內功外行同時圓滿。日內便須下山修
    積,切記夫婦同行,尤其今年,魔難重重,你二人不能離開聲聞範圍之外。否則鄧隱意志不堅,
    一旦失足,萬劫不復。
    (鄧隱聞言,也頗警惕。)
    
    
20**時間:稍後 地點:石室
    (鄧隱退下來和申無垢相談。)
鄧 隱:師恩深厚,終古不忘。以前我愛姊姊太甚,有時情不自禁,事後也頗悔恨。今蒙師訓,如夢初覺
    ,決計痛改前非。只是姊姊對我常存戒心,神情冷淡,實在難受。以後同在一起行道,還望姊姊
    勿念舊惡,只要常見喜容,於願已足。
申無垢:知過能改,善莫大焉。要知道仙緣難再,千萬不要誤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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