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接5場 地點:河邊
    (這時,任壽一見余道人暗拉自己,料有原故,悄問)
任 壽:道長何事?
    (余道人手執一玉珮,交付任壽道)
樗散子:公子憂患將臨,我今夜恰要離開此間,事前不能化解。公子恐要離家遠遊,暫時還尋我不到,三
    年後穀雨之日,準時前往武當山,千萬不可早到。將此玉交付一無漏老人,自有道理。
    (任壽聞言大驚,忙問)
任 壽:道長法號,始終未蒙見示。又怎知小子能離家遠遊?況且武當山方圓千里,峰嶺甚多,無漏長者
    何人,如何尋法?
樗散子:(笑答)我名樗散子,到時你由後山桃花坡進去,一問即知,自會有人指點。
任 壽:若是父母不允外遊,又待如何?
樗散子:風起波興,事之必然,且看你造化如何了。
    (任壽還想探詢下文,忽聽前面喊殺之聲,回頭一看,械鬥已起。
    (這一動手,任村會武功的不多,上前便被打敗。
    (鬥不一時,族長已被敵人捉住,綁吊起來,四下哭喊之聲慘不忍聞。
    (惡霸父子一面命人擄搶,一面鞭打族長,迫令服輸。
    (任壽不由激動義俠心腸,正值七八個同村少年敗逃下來,任壽連忙拉了一個,假意隨眾逃竄,
    (避向樹林深處。)
    
    
12**時間:接上 地點:林中
任 壽:快集合村中壯丁,並將兩個會武功的找來相助,我們後面偷襲,去擒小賊。
    (那少年聞言,飛奔。
    (任壽藏在林中偷看,見本族老族長誓死不屈,已被打得死去活來。
    (一時激動怒火,不等人到,便悄悄掩將過去。)
    
    
13**時間:接上 地點:土坡
    (林前有一土坡。
    (劉昌手持紅旗,勒馬坡上,發號施令。
    (因善人村這面已然大敗,劉昌徒黨借著追敵,群往村中騷擾。
    (任壽取過繩圈,對準劉昌,等候機會。
    (坡上只劉昌一人,自大自恃,正得意洋洋之際。
    (一個繩圈忽自身後飛來,套向劉昌頭上,繩圈一緊,人便墜落馬下。
    (任壽撿起一把刀,由坡後掩將上去,一甩繩圈,立將劉昌套緊,拉下馬來。
    (劉昌見擒他的是個幼童,又驚又怒,便要掙起。
    (任壽孤身一人,未免發慌,上去一刀背,本意威嚇。
    (不料用力太猛,將劉昌手臂打斷。
    (因聽劉昌狂吼,匆忙中不知人已疼暈過去,任壽惟恐敵黨驚覺,眾寡不敵。
    (任壽情急之下,一聽村中哭喊之聲,已有兩處火起,一見那馬尚在身旁。
    (任壽縱身一躍,便上馬背,拖著劉昌入林,順坡而下。)
    
    
14**時間:接上 地點:野地
    (那馬性烈,劉昌負傷又重,剛疼醒過來,吃人拉住就地一拖,怎能禁受。
    (劉昌妄想縱起,無意中把手中令旗刺向馬腹,那馬受驚,亡命一般朝前急竄。
    (劉昌頭頸被繩勒緊,加上傷痛,當時閉氣死去。
    (任壽在曠野中跑了一段,想起自己家中不知是何光景,心中一急。
    (忽又想到小賊嬌生慣養,被自己拉著,隨在馬後亂滾,怎能禁受?如若死去,老賊財勢甚大,
    (豈不惹下滅村之禍?回頭一看,不禁大驚。
    (原來劉昌遍體鱗傷,四肢已斷,頭頸扯出老長,死狀甚慘。
    (任壽知道此禍闖得不小,忙中無計。
    (只得把劉昌殘屍綁在馬上,朝馬屁股打了一刀背,任其落荒竄去。
    (任壽想起家中母親,憂心如割。
    (正待繞路回探,忽聽前面林中狂風大作,走石飛沙,夕陽已隱。
    (滿空陰雲佈滿,天黑得似要壓到頭上。)
    
    
15**時間:接上 地點:土坡
    (任壽再登高一望,村中火光通紅,近河人家多半火起,隱聞喊殺悲號之聲遠遠傳來。
    (自家偏在村南一角,看神氣還未波及。
    (老母在家,終是放心不下。
    (偏又殺了賊子,如被仇敵看破,全家性命不保。
    (想了又想,恐賊黨查覺,不敢回去。
    (正急得跳腳捶胸,猛瞥見前面天空中金蛇一閃。
    (緊跟著一個震天價的霹靂,一大團烈火自空直下,打向樹林前面,風也更大,幾乎不能立足。
    ()
    
    
16**時間:接上 地點:村中
    (任壽遙望村中,已有好些賊黨飛跑退出。
    (因值天乾地旱,村外遍地苧麻,好些草堆,全都被火引燃。
    (風助火勢,火仗風威,只聽一片轟轟發發之聲,濃煙滾滾,彌漫天空。
    (那火如狂濤一般湧到,黑煙陣陣,令人窒息。
    (該處林木又多,大半具有油質,火浪所過之處,全數蔓延。
    (晃眼之間,臨河一帶成了一片火海。
    (賊黨反被困入火中,有幾個擄有包裹的不捨丟棄,逃得稍慢,吃身後火浪煙潮往上一湧,當時
    (被火吞去,倒地便成了焦炭。
    (下餘的逃到河邊小橋,未及搶過,忽然一株帶有火煙的斷樹憑空下墜,落向橋上,將橋點燃。
    (賊黨已被燒得焦頭爛額,狼狽異常。
    (有幾個略知水性,首先跳入河內,勉強渡過。
    (下餘被火包圍,進退兩難,那震天的霹靂更打個不住。
    (因被濃煙迷目,有人投入火內燒死;有的勉強逃到河邊,縱入水內。
    (因水流太急,多半不識水性,略一掙扎,便隨流淌去。
    (任壽心正憂疑,濃煙夾著好些火星隨風而至,焦臭奇熱之氣嗆鼻難聞,人在河這邊已無法回去
    (。
    (更恐左近草樹被火引燃,忙往前逃。
    (忽見道旁賊馬尚在,賊屍不知遺失何處,馬韁被樹掛住,馬正悲嘶強掙。
    (想起此時火大,再不乘機逃走,斷無幸理。)
    
    
17**時間:夜 地點:荒野
    (任壽重又將馬騎上,落荒而逃。
    (逃到中途,又降大雨。
    (時已入夜,在土窟中躲了一夜。)
    
    
18**時間:次日 地點:善人村
    (任壽次早繞路馳回,見遍地劫灰,焦痕狼藉,火勢早滅,共只燒了五家。
    (任壽剛一進門,任母早等在門口,手中拿著一些衣銀,哭訴道)
任 母:看你幹的好事!快點逃命!免得連累了我們全家!
    
    
19**時間:稍後 地點:小廟
    (任壽去看余道人,人已不在,卻在卓上有一信,上寫)
    (        〔賊黨數盡,村人無事。即時離家,任你所之。〕
    (        〔三年之後,武當之約,穀雨之時,準時勿誤。〕)
    
    
20**時間:以前 地點:幻境
旁 白:(說者之言化影像)
    任壽無奈,孤身上路,本意往洞庭君山一帶尋找父親。
    走沒兩天,便聞人言,說賊兄已然趕回,當夜老賊號叫而死。
    次早,賊兄宣稱其父之死由於天災。
    但其兄弟乃任壽所殺,非報仇不可,如今正往各處追尋下落。
    任壽恐被仇人發現,抄著山僻小徑,夜間行走。
    快到洞庭,又害了一場大病,仍用坐功將病治癒。
    加上沿途耽擱,趕到君山,去尋父親方外之交水神祠老道士一問。
    才知乃父前日接到家中急報,已先趕回,才走兩天。
    行時留話,如任壽找來,千萬不要回去。
    任壽先由三峽入蜀,遊完峨嵋、青城,又由秦嶺、終南,轉到泰、華,最後遊完嵩、洛,取道豫
    西,轉武當。
    任壽多歷名山大川,交了好些江湖豪俠,武功經人指點,比起以前高明了許多。
    在江湖上打聽樗散子、無漏老人,雖無人知,卻聽說有個同樣形貌的姓余道人,是仙俠一流。
    道人隱跡風塵,宛如神龍見首,不可捉摸。
    好不容易捱滿三年,熬到穀雨前數日,便往武當山而來。
    任壽百般揣測,當時事機緊急,語焉不詳。
    後山桃花坡不難找,但究是無漏老人在彼,或是樗散子所居,卻是不明不白。
    尤以時當二三月間,春寒料峭,武當山上處處都有桃花,處處有坡。
    任壽耐著性子,一連找到了三個桃花坡,但都有不少山民居住,雜亂不堪。
    任壽多歷名川,自是增長了不少見識。
    余道人曾說,是在後山,任壽便向山後行去。
    入山不遠,遙望前面峰巒靈秀,嵐光黛潑。
    覺得景物清麗,與前見大不相同。
    經過了重重山峰,遠遠望去,在一峰之南,有大片桃紅掩映,不下百十畝大小。
    任壽加緊腳步,翻山越嶺,轉過一座危崖,眼前一花。
    前面坡上現出萬樹桃花,紅白相間,燦若繁霞。
    坡側大片碧崖,上懸兩條瀑布,一大一小,如玉龍倒掛。
    界破春山,霧湧煙飛,珠噴玉濺。
    流水湯湯,松風稷稷,泉響松濤,洪細相應,匯為一片繁音天籟。
    空山無人,落紅成陣,日麗風和,時聞好鳥嬌鳴,蝶鶯群飛,更顯得美景如仙,十分幽靜。
    這後山一帶本極高峻,來路最險之處,連個樵徑都無。
    桃樹沿山坡而生,林木甚茂,來路勢更峻險。
    那些桃樹生得密層層的,繁枝交錯,結成一片花山,無法通行。
    只桃林盡頭,有尺許寬一條路徑,下臨絕壑,地勢外傾,既滑且陡。
    桃枝向處突伸,離地甚低,必須蛇行鷺伏,始能勉強過去。
    稍一疏忽,滾墜壑中,粉身碎骨,萬無生理。
    任壽一算日期,還有五日才是穀雨,但空山無人,能從何處打聽?任壽急於完成任務,早已忘了
    余道人所說不可早到之約。
    無意中把三年來掛在胸前的玉珮取出一看,不禁大喜過望。
    原來玉上紋路竟是地圖,圖上指明,在本山之巔,有一平台即是。
    任壽看準方向,繞過花林,逕往山峰攀援。
    時值新雨之後,滿地蒼苔肥厚,其滑如油。
    連經幾次奇險,幾乎滑墜。
    好在任壽遇險不驚,一步一步,挨到山頭。
    山頭果有一平台,台上有兩人相對而坐,似在奕棋。
    
    

返回 開放文學

訪問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