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接上 地點:閣中
(然後再向玉花指示完了機宜,一同作別,往南海紫雲宮飛去)
12**時間:接上 地點:海空
(虞南綺從小便住長春仙府,新近才隨裘元兒出外行道,和裘元兒、呂靈姑一樣,都是初次飛渡
(海洋。
(見那海中波濤浩瀚,漫無際涯,水碧天青,風景壯闊,俱說有趣。
(虞舜華和三人原把遁光會合一起,連袂而馳,見狀笑道)
虞舜華:這裏剛離中土海岸,只是天水蒼茫,眼界空曠而已,要到紫雲宮那一帶才是真好呢。
虞南綺:何時可以到達?
虞舜華:我也沒有去過,聽說相隔中土有好幾萬里,就我們劍光迅速,也得些時才能到。
虞南綺:(撇嘴道)原來並不曉得,也要笑人。紫雲宮是石姊姊舊游之地,我問她去。
(石玉珠同了冷青虹、桑桓、陳嫣也是一樣,為減長途寂寞,便於說話,把遁光合成一體,在前
(急駛,兩下裏相隔尚有里許之遙。)
呂靈姑:(笑拉南綺道)反正會到的,問她則甚?
裘元兒:兩下裏遁光已各聯合,這一去,彼此都要費事。
虞南綺:(嗔道)我本來和石姊姊搭伴,你偏要我到這邊來。先還以為大姊近年常往海外訪友,多少總知
道些,不料全是茫然。這樣好景致卻不知一點底細,多麼悶人。
(虞南綺說時,虞舜華遙望前面天邊有一片灰雲浮動,便道)
虞舜華:颶風來了,你就追上她們,也是一片烏黑,什麼也看不見。
裘元兒:現在日朗風清,碧空晴明,哪來颶風?
虞舜華:你沒來過海上,那朵灰雲便是風母,勢還猛惡異常,少時便教你知道。
(眾人飛行迅速,又當風的來路,話剛說完,那片灰雲已漸展布開來。
(先只呼呼有聲,回顧身後來路,尚是晴空萬里、水天一色。
(隨聞異聲尖厲,起自雲中,跟著狂風大作,海中狂濤澎湃,駭浪群飛,矗立如山,天旋地轉,
(眩人心目。)
13**時間:接上 地點:黑霧中
(晃眼之間,風勢益發猛烈,再顧身後,已是冥冥濛濛,一片濃黑。
(耳聽風聲、水聲上下交哄,宛如崩霆怒震,萬竅皆鳴。
(除石玉珠等四人遁光在黑影中閃動朝前飛射外,什麼也看不見。
(眾人衝風飛駛了個把時辰,那風仍未過完。)
裘元兒:天不作美,這樣多麼悶人。
(忽見前面黑雲中銀輝萬道,四下分射,石玉珠等一行竟被裹入。
(隨著,劍光、法寶紛紛飛起,似在與人爭鬥神氣。
(眾人一見大驚,趕緊催動遁光,飛趕上前。
(這時因為颶風太大,加上高空原有的罡風,眾人逆風而駛,雖精遁法,畢竟吃力。)
14**時間:接上 地點:
(石玉珠一行四人法力較高,飛行漸前,裘元兒等一行便漸落後,兩下相隔約有二三十里。
(等到追近,又發現銀光萬道中,還雜著無數暗紫濃黃色的焰光。
(石玉珠等四人劍光已由分而合,大有轉攻為守之勢。)
虞南綺:石姊姊等四人既難取勝,我們這一撥也占不了上風。靈妹五丁神斧威力甚大,快取出備用,只一
分清敵我,立即下手。
(呂靈姑剛剛點頭,如言將五丁神斧取出,準備施為。
(猛聽叭的一聲,一團皎如明月的銀光倏地當空爆散,灑了滿天銀雨。
(同時又是一道長虹也似的紅光,在黑雲中連連掣動了幾下,那些紫焰黃光似覺不支,倏地合而
(為一,往左側逃去。
(虞南綺早分辨出雙方邪正,又見銀光與石玉珠等會合飛來。
(料定逃走的是妖邪,也沒看清石玉珠等是否追敵,虞舜華脫口便喊)
虞舜華:前面有異派妖邪,快將他們擋住。
(四人遁光會合,口中說著話,手一指,早往近側紫焰黃光逃路迎截上去。
(呂靈姑出山不久,年輕好勝,所得五丁神斧屢顯威力,心粗膽壯。
(一來一去,兩下迎湊,只是方向略偏,自然晃眼撞上。
(對面敵人又早看出有正派中人駕了遁光擋住去路,並未放在心上。
(只因新遭挫折,無心樹敵,本意往側面遁走,免得多事。
(一見對面迎來,分明有意相欺,不禁也生了氣,更不躲閃。
(正待近前,現身喝問,看是何來路,是否明知故犯,再作計較。
(哪知這四人倒有三個都是初出茅廬,不知厲害,也不認識這些異派中的高人,又都心急喜事。
(眼看兩下快要接觸,相隔還在三五丈間,虞南綺這裏首先將遁光一分;呂靈姑隨持五丁神斧,
(身劍合一,飛將出去;未容對方現身,大半輪紅光早發出五色奇輝,精芒電射,直朝對面紫黃
(焰光中飛去。
(只聽哇的一聲厲嘯,焰光中現出一個虯髯赤臂的道者,滿面怒容,注視呂靈姑,一閃即隱。
(呂靈姑的劍光、斧光已跟著往前一絞,眼看紫焰黃光紛紛散亂中,突有一道紫晶晶的光華夾著
(霹靂之聲,比電還快,往斜刺裏射去,眨眼沒入狂風墨雲之中,無影無蹤。
(虞舜華為人溫和,平日人不犯她,輕易不肯出手,比較沉穩。
(先看出石玉珠等四人和那銀光是朝自己這面迎來,並未往側追敵。
(方覺有異,敵人已經迎面而至,猛想起紫黃色焰光的來歷,不禁大驚。
(剛把虞南綺拉住,呂靈姑首先出手,雙方勢絕迅速,敵人業已受傷遁走。
(時石玉珠也率眾趕到,遁光重又會合一起。)
15**時間:接上 地點:空中
石玉珠:(向裘元兒等介紹)前面不遠便是玄龜殿,這是綠鬢仙娘韋青青,飛鴻島主展舒、王嫻夫婦。逃
走的敵人名叫赤臂真人連登,法力甚是高強。
虞舜華:(大驚)果然是他,方才靈妹不小心,五丁神斧一揮,這一下傷得不輕呢!
王 嫻:傷得好!我們隱居絕島,與人無爭,這廝竟來挑釁,我夫妻敵他不過,逃來玄龜殿求援,所幸遇
到各位,解了此厄。
韋青青:(笑道)連登雖有不是,但王道友實在美艷絕倫,怪不了他。我奉公公之命,本擬為雙方緩頰。
不料陰錯陽差,彼此失去連繫,連登多年威名,竟栽在靈妹神斧之下。
虞舜華:聽說此人度量甚小,今後不得不防呢!
韋青青:各位道友,欲去何處?
石玉珠:我們受秦師姊之約,前往紫雲宮。
韋青青:(喜道)我幾次欲往觀光,不得其便。石道友與二雲姊妹交厚,難得有此勝遊,可肯攜帶同往,
一開眼界麼?
石玉珠:齊、秦、周三位道友人既謙恭,性又和易。府上與峨嵋淵源甚深,就無妹子陪往,也必歡迎嘉賓
蒞止,決無見拒之理。
韋青青:只是宮外設有幾層禁制,碧海千尋,外人和沒去過的直難登門。
石玉珠:有客入宮,人還未到,宮中寶鏡先現形跡。主人再一行法,迎仙亭連那小島和甬道入口立即現出
。不是令門下弟子金萍、趙鐵娘,便是主人親自出迎,還愁找不到麼?
韋青青:我只道入宮不易,空想了些年,不曾如願。可恨鼎、震二兒也幫他姑姑哄我,說得那等難法。
石玉珠:以前紫雲三姊妹正在閉宮修煉,外人確是難進。我說這些,俱是近來的事。
(說時,前面一個島嶼橫亙。)
韋青青:舍間已到,請諸位道友暫停雲步,小坐片時,容我稟知翁姑同行如何?
( 第三九五回 狂颶起遙天 綠島玄龜迎遠客 祥氛消劫火 沉舟碧海訪珠宮)
石玉珠:我等後輩,理當前往拜謁,尚望韋道友引見。
(韋青青甚為欣慰,眾人便把遁光合在一起,同往玄龜殿飛去。)
16**時間:稍後 地點:雲空
(行不多時,忽見前面狂風慘霧之下,有一大片白影現出。)
韋青青:(笑道)本來只玄龜殿上空有法術禁制,風霧不侵。如今荒居全島俱現清明,必是家君知道諸位
道友惠臨,特地掃蕩風雲,迎接嘉賓了。
(遁光迅速,已由黑風陣中衝出,眼前倏地一亮,已到了玄龜殿上空,往下降去。
(眾人見來路和四外依然漆黑,風號霧惡,海濤怒嘯,震撼天地,宛如一圈黑城將全島圍在中間
(。
(下面卻是水碧山青,波平浪靜,瑤宮貝殿,宏麗如畫。)
17**時間:接上 地點:玄龜殿
(那玄龜殿矗立海濱,前有一片廣大平臺;全島地勢宏敞,山勢秀潤,並無劍拔弩張之勢;到處
(嘉木美蔭、繁花似錦;十幾所金碧樓臺參差掩映,位列其間;一任四外風濤肆虐、黑霧彌天,
(內裏卻是點塵不起。
(韋青青領了眾人越過平臺,往殿中走去。
(連經兩層殿閣,面前突現出一座拔地孤起;厚只五六丈、高廣約百丈、滿布碧苔的排天嶂壁;
(當中卻有一個由地平起高約十丈的大洞,恰成了天然門戶。
(由門走進,又是一條極寬大的白石甬路,兩旁平原儘是高約數十丈的森林。)
18**時間:接上 地點:樓閣
(甬路由此逐漸高起,到頭有一處樓閣,方是易周起居之所。
(韋青青領了眾人正往裏走,忽一垂髫侍女由門內走出,從對面迎來,近前對韋青青說道)
侍 女:老太公知諸位遠來,因值靜修之時不及款待,諸位又有紫雲之行,久留恐有延誤。令師父陪了諸
位走至靈石仙館小坐,便即同往紫雲好了。還有展師伯與師伯母如願留此,等客走不多一會,老
太公日課也就做完了。
(韋青青知道乃翁日課早完,此是托詞。)
韋青青:既如此,請去靈石仙館小坐吧。
石玉珠:(向眾人道)此去萬一須經千尋海底,去到前宮辟水牌坊叩關求見。深海水的壓力重如山嶽,陳
道友元神初固,裘、呂二位修為年淺,到底也是費力。且隨韋道友去至靈石仙館小坐,略為歇息
。再把這裏的青靈乳飲上一杯,助點氣力,同時也領了主人盛意,豈不是好?
韋青青:石道友的話說得極是,至於直入海眼一層倒無足慮,家君頗煉有幾件辟水法寶。我可向阿婆討兩
件來應用,此時便由海底穿行,比起空中飛行還快。只大家局促一處,促膝而坐,稍為氣悶一些
。有了此寶,足能抵擋這停留的時刻了。
石玉珠:我本愁風勢猛惡,空中飛行難免稍為緩滯,韋道友此舉善莫大焉。
韋青青:諸位道友俱都心急求快,我也不作客套。徑命小徒引往靈石仙館,我先去取那法寶就來。
(說罷,轉身往閣後飛去。)
19**時間:接上 地點:靈石館
(眾人便隨少女由左林小徑穿出,見平湖在望,鏡波浩渺,廣約數十頃;長堤如帶,環繞湖邊,
(中有里許長,五七丈寬的石地,由湖濱起突入湖中;盡頭處矗立著四十多丈高,畝許方圓,上
(豐下銳的石峰,雲骨撐天,通體玲瓏剔透。
(上有數十百個孔竅,大者一二丈,小者三五尺不等。
(妙在由下至上,各孔相通。
(峰頂形如朵雲初升,上面卻極平坦。
(主人就著原來形勢,建了十來處飛樓亭台。
(最上一層名為靈石仙館,人登其上,一面是海天相接,波濤浩瀚;一面是湖光山色,青碧相輝
(。
(全島景物齊收眼底,端的妙極。)
20**時間:稍後 地點:館內
(眾人到了上面,那少女乃韋青青新收弟子,名喚蘇芸,款接甚是殷勤。
(請眾歸座之後,便憑欄嬌喚)
蘇 芸:玉奴,有客在此,快同他們取十盞青靈乳來。
石玉珠:玉奴是那白鸚鵡麼?
蘇 芸:這十幾隻鸚鵡只有玉奴最為靈慧,能做好些事呢。
(殿閣後峰飛來一群鸚鵡,五色相間,文彩煥然;當頭一隻潔白如雪、紅睛鐵喙,尤為神駿;各
(用嘴銜著一個帶柄的白玉盞,平穩飛來,穿檻而入。
(到了眾人面前,雙翅招展,只不飛動,候眾人將盞接過,方始飛去。
(眾人見玉盞雪白,形制古雅,那青靈乳只有半盞,顏色湛碧,青白相映,先很悅目。
(入口更是甘芳涼滑,令人心清意遠。
(白鸚鵡因被石玉珠喚住撫問,忽然叫道)
白鸚鵡:蘇姊姊,師父來了,還不接去?
(鳴聲甫住,韋青青已喚了一身雲裳霞佩,容光流照,飛將進來。)
韋青青:(對眾喜道)阿婆今日高興,竟把她老人家昔年和家君漫遊海景的制勝之寶碧沉舟借給我們了。
此舟形式、靈效與鼎、震二兒所持九天十地辟魔神梭略有不同,但一樣也可穿行地底。只是通體
透明如晶,人在其內,遠近可見。飛駛也極迅速,用作長途水行之用,真是再好不過。
(眾人自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