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 至 第二〇
11**時間:接上 地點:幻境
旁 白:(秋雲之言化為影像)
尤師姊和我表面故作不知,暗中行法發動土洞禁制。
妖人還沒到達寶穴,便為戊土真氣所傷,逃了回來。
以為山主故意給他當上,爭鬧了一陣,忿忿而去,看那神氣必不甘休。
我與法體遺物誓共存亡,我就住在你家,也必須等這妖人來過之後,或是誘他入伏,就此除去。
你如真個想念我,我傳你進入後洞之法。
到時你這裏卻不要來,以免萬一我在地底參拜,不知你來,你無意中入伏。
或因情急抵禦,妄用乙木之寶破去我的禁法,彼此有害。
可仍去東山坡上洞以內,照我傳授入門,先將禁制復原。
然後用手撫按壁間晶鏡,高聲三呼秋雲,我便到來。
如仍不至,便是我在地底行法參拜,你可在榻上坐候,我拜完真靈也就來了。
這次你於桑仙建功不小,回去可代先師解去以前嫌怨,此行經過不妨明告。
她本愛我,也許能有兩全之法,使我早日離開,無須在此看守。
我極感你深情,尤其是你雖愛我,而存心至誠,不涉一絲庸俗兒女之念,更為難得。
照你根骨為人,將來你我同歸桑仙門下,共登仙籍,大是可望。
桑仙行跡詭異,脾氣古怪,常人不知就裏。
萬一父母為了你,多生疑慮,向她追詢,鬧出事來,如何是好?
如真愛我,必須速回。
這也是我命苦,多生磨折,偏生尤師姊被殺,又把那三枚金丸丟掉了。
假使尤師姊不死,或是那三枚金丸全在,也可用牠封閉寶穴、遺體,無須留此防守。偏偏都出了
差錯、人事無常,此後吉凶還不能逆料呢。
12**時間:後來 地點:崖下
(桓超群被她以大義責難,想起家中父母和桑仙姥性情為人,頓生顧慮,歸心似箭。
(沒奈何,和秋雲握手依依,忍痛言別。
(秋雲眼含情淚,親自送出後洞懸崖之上,才行分手。)
桓超群:(自忖)我藏起那枚金丸,因係自己私心,不料害得秋雲飽受磨折。如今事已至此,真話不能出
口,再若秋雲見到仙姥,要想圓謊亦非易事。看來只有先趕去,裝作該人已歸,取了金丸去換秋
雲回來。
13**時間:後來 地點:村口
(因已到家,便父母知道也無妨礙,沒有繞走去時途徑,逕由正路入村。
(剛到村口,迎頭遇見家傭佃工程二,見面便驚叫道)
程 二:大官,你到哪裏去了?也不說一聲。如今主母為了你已快送命;你阿爸急病在床;桑仙姥因和老
主人夫妻吵架,業已負氣出走。你還不快回家,看有什麼方法挽回沒有?
(桓超群素孝,聞言嚇得心中咚咚亂跳,飛步往家中跑去。)
14**時間:接上 地點:桓宅
(到家一看,父母已然同在危急之中。)
15**時間:先前 地點:桓宅
(原來桓超群走後,頭兩天老夫妻也還相信,以為愛子在後崖小屋內為桑仙姥鎮守法壇,未怎在
(意。)
16**時間:第三天 地點:後崖
(到第三天上,桓妻因往後山一帶行獵活動筋骨,偶然登高閑眺。
(遙見桑仙姥獨自一人帶著滿身青氣,在前面山坡上往來馳逐,隨即走入林中不見。
(桓母始終記著愛女是為桑仙姥慘死,心中憤恨。
(見桑仙姥獨自出入,卻未見愛子蹤影。)
17**時間:接上 地點:村口
(桓母心中不安,從便道走回。
(一個佃工去往城市購物,帶回好些超群喜歡的糕點。
(桓母忽然心中一動,想給愛子送點食物。
(便拿了些食物,也沒告知家人,獨往後崖探看。)
18**時間:接上 地點:崖後
(桓母走到崖後,靜悄悄的,什麼跡象都沒有,心甚奇怪。
(試探著走到桑仙姥屋前,見門虛掩,探頭往裏一看。
(滿地食物乾糧碎屑雜亂不堪,哪有一個人影。
(又見室中有一塊土地微微隆起,恰似一個新掘成的小墳。
(桓母一時情急,取了一柄鐵鍬,照地便掘。
(桓母原是內家能手,接連幾下,便掘了一個坑。
(一看裏面並沒有骨殖,心疑埋在深處。
(還待往下發掘,猛力一鐵鍬下去,忽聽錚的一聲,一股青色煙光突自穴中冒起。
(跟著穴中沙土無故紛飛四散,硼出三枚鵝卵大的晶丸,青光熒熒,似要往上浮起。
(桓母心中一慌,手舉鐵鍬照那三枚晶丸又是一下。
(錚的一聲,內中一丸應手立即粉碎,化為一股青氣迎面撲來。
(猛聞到一股極濃烈的木香,那青氣撲向身上重有千鈞,頭重眼花,再也立腳不住。
(嚇得剛剛飛身縱出,驚懼迷惘中,耳聽一聲怒喝,眼前似見桑仙姥人影一晃,縱向屋內,便自
(暈倒,失了知覺。)
19**時間:同時 地點:屋外
(桓雍正尋老伴,先以為人在田場上。
(剛走出屋,忽見崖後一股青氣上衝,跟著便聽桑仙姥暴跳怒罵之聲。
(聽桑仙姥厲聲怒吼,情知有異,以為愛子守壇不慎,誤了桑仙姥的事。
(父子關心,情不由己,便往崖後趕去。)
20**時間:接上 地點:崖後
(桓雍一到,便見老伴臥倒在地上,似已身死。
(桑仙姥正站在門前,手指一條青氣,剛由老伴身上收回。
(現在室中空空,並無人影,更不似設壇景象。
(分明愛子已遭不測,被老妻走來看破,情急拼命,為桑仙姥所殺。
(桓雍不禁悲痛急忿,暗把生平隨身不離的連珠棗核釘握在手內,縱身上前。
(桓雍一面準備拼命,一面仍然強壓忿怒喝問道)
桓 雍:我兒何在?我妻與你何仇,為何將她打死?
桑仙姥:(怒道)你兒有事出山去了,明天自會回來。除他一個,你們全家通沒一個好人。你那老婆子自
尋死路,我想殺她,看在你女兒分上,還沒有下手呢。
(桓雍一聽,愛子或許尚在,老妻必是桑仙姥所害無疑。
(多年夫妻情分,哪能不急。
(無如愛子吉凶未卜,對方是個怪物,老妻一身武功比自己並差不許多,上來便倒,可知厲害。
(惟恐一擊不中,反為所乘,立刻便是一場大禍,不由把來時銳氣餒了許多。
(眼含痛淚,抱起老妻一看,周身仍是溫軟,只是沒有氣息知覺。
(忍不住氣忿,指著桑仙姥顫聲說道)
桓 雍:照名分說,你是我外孫,我們平日對你也不薄,就算是外人鄰里,也不應對我妻子下此毒手。
桑仙姥:老婆子存心不良,乘我不在屋內破我仙法,自己無知,觸動乙木真氣,將七竅閉住。
桓 雍:如若稍有天良,急速將我妻子救醒,將我兒尋了回來;否則,我就做鬼也不與你甘休。
(桑仙姥三隻怪眼齊閃凶光,怒道)
桑仙姥:如非看在你兒女分上和居停之惠,依我脾氣,你夫妻一個也休想活命。我自借體化生,誰是你的
外孫?早知你們除超群之外全憎嫌我,還說這等無禮的話,我走好了。
(桑仙姥向桓妻怒視一眼,回到屋裏轉了一轉,一片煙光閃過,走將出來,指著桓雍喝道)
桑仙姥:你那兒子現奉我命,也為他自己婚姻之事,出門去了。回來後令他去至後山尋我,我們今後如同
陌路,稍有忤犯,決不輕容。
(說罷往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