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 至 第五〇
41**時間:接上 地點:崖下
(超群趕到一看,桑仙姥雖仍指揮青霞在與敵人苦鬥,面上卻帶焦急之容。
(桑仙姥一見超群趕到,急道)
桑仙姥:狗丫頭受了仇人指使,欺我初生幼小,前來侵害。這點戊土精氣很難消滅,你快上崖去,只要見
內中有拇指大的一粒金丸,急速與我取來,便能制她。
(少女聞言,想是知道不妙,意欲退回崖去。
(無如敵人已早防到,嘴裏說話,越發加緊施為,少女竟被青霞絆住,急切間逃脫不得。
(這時超群只消將所得金丸交出,立可討得桑仙姥歡心。
(一則心愛少女美貌,二則又知桑仙姥狠毒,如真照她所說,少女決無生路。
(如若推託不能上去,又恐敵人長志,時久生變。)
超 群:(只得答道)我試試去。
(超群說完,故意回身就跑。)
42**時間:稍後 地點:崖上
(超群剛到崖上,少女已然掙脫了身,飛向原坐石側。
(她伸手兜囊中一摸,立即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超群沒料少女脫身這麼快,又無石山遮擋,避讓不及,恰被看見。
(因少女神態驚惶,似要向己喝問之狀,不免心生憐愛,一點也沒害怕,反恐桑仙姥聽出破綻,
(忙把手連搖,令其暫退。
(少女見超群一打手勢,知非惡意,立即住口迎上前去。
(超群在前引路,又退出老遠,估量桑仙姥不會聽見,才悄聲說道)
超 群:姊姊,妳那晶丸已被人拿去,請明夜子時前到西面山後崖谷之中等我。總之,請放寬心,快走。
(少女聞言,意似驚喜道)
秋 雲:你原來是個好人!那金丸一落敵手,我便要遭慘死。請你轉告那人,只要將二寶交還,日後必有
厚報。我先去了。
(說罷,帶起一溜黃煙,衝霄而去。
(超群眼望少女走後,仍作不知,跑向少女坐處。
(正待略為耽延,探頭崖口設詞回復,桑仙姥咒罵之聲起自身後,見超群東張西望,叫道)
桑仙姥:大舅不要找了。
超 群:仙姥怎得來此?仇人殺死了麼?
桑仙姥:你睡得這麼熟,來得太晚!這丫頭人還不錯,我不忍下毒手。
超 群:仙姥和來人師徒到底何仇?
( 第三八七回 山川險阻 首涉仙都
( 洞壑幽深 重逢愛侶)
桑仙姥:我那兩個仇人,女的已然轉世,她那丈夫卻是惡人。那小姑娘元神定然受著禁制,只可惜你毫無
法力,否則代我一行,不特能將這可憐人救出,還可將惡人除去。
43**時間:次夜 地點:室內
(飯後,超群問桑仙姥。)
超 群:仙姥今晚還有事相喚沒有?如果沒有,我去王家辦事。
桑仙姥:昨晚小丫頭已成了驚弓之鳥,今晚不會再喊你了。
44**時間:接上 地點:谷中
(超群到了所約谷中,少女已然先在。)
超 群:怎來得這麼早?
秋 雲:(淒然不答)那兩件寶物代我取來也未?
(超群便把玉刀交還。)
超 群:(推說)取寶那人是桑仙姥的好友,恐妳拿回去,異日又助仇敵來此擾害。我再三勸說,先把玉
刀還妳,那金丸等十年後,桑仙姥成長了,立可交還。
秋 雲:(失望)金丸是我師父交我保藏的元命之寶,昨夜回山,業已備受楚毒,這番更是沒命了。幸而
天時還早,那人想必住在近處,請你再代我去求他一次,好歹也將此寶要回才好。
(這一對面接談,超群覺少女仙姿麗質,美豔絕倫,令人不敢逼視,心已沉醉。
(及見少女芳華悽楚、哀婉焦急之狀,越發憐愛心軟。
(因貪圖多晤對些時,一時拿不定主意。)
超 群:山主何人?勝敗常事,本非敵手,怎能怪人?
(少女朝超群細看了一眼,失驚說道)
秋 雲:你不知我來歷底細?難道令親沒對你說麼?
超 群:仙姥只說令師是戊土之精,已然轉劫投生,妳受她丈夫所差。
秋 雲:山主乃先師丈夫,實是一個惡人。昨夜已然受他刑責,如不取回金丸,叫我怎生得了?
超 群:山主住在哪裏,叫甚名字?
(少女見他只管絮聒不走,好生不耐,無如求人氣短,只得笑道)
秋 雲:住縉雲山一線谷,山主姓風。時已不早,請快向盜寶人求說吧。
(超群心還遲疑未定,被她一催,脫口答道)
超 雲:那人今早已然出去了,現在如何尋得到他?
秋 雲:(變色道)這卻怎好?想是命該如此,回山難逃毒手了。謝你好意,行再相見。
(超群見她說時滿臉憂懼之色,珠淚盈盈,心中老大不忍,但話已出口,好生後悔。
(正想設詞挽回,期以異日,只見一道黃光,少女已破空飛去,晃眼無蹤。)
45**時間:稍後 地點:室內
(超群回去,恐少女為己所誤,回山遇害,由此日夕相思,悶悶不樂。
(過了些日,忽被桑仙姥看破。)
桑仙姥:你休想瞞我!有什麼心事?
(超群知她機智,搪塞無用,又想乘機探詢心上人的安危,便道。)
超 群:自那日見了黃衣女郎,心神不寧。前日去王家辦事,路遇此女,才知她是仇敵派來侵害仙姥的人
。她說上次侵犯實係出於無奈,偏偏最後把金丸失去了,她來找我,求我代她找一找。
(桑仙姥聞言,喜道)
桑仙姥:我只料定仇人丈夫在巢穴中養傷,此時除他最是容易,偏苦於不知藏處。
超 群:此女說是住在縉雲山中。
桑仙姥:好極了!那金丸乃戊土精英凝煉,不特可借此除他,我立可成道飛升,不必再在你家鬼混了。你
如想救此女,只要膽大心細,我略加傳授,五日之後便可代往,只不知你有此膽量沒有?
46**時間:接上 地點:同上
(桑仙姥取桑木削了三枝木箭,將本身之乙木真氣,令超群緩緩吸入腹內。
(再傳以吐納之功。
(超群急於去救少女,用功甚勤,天分既高,加以從小家傳內功與桑仙姥所傳相近,容易入手。
(到第四天頭上便已純熟,能夠隨意運用。
(夜裏又將煉好的三枝木箭給他,傳了用法。
(超群第五日一早起身,因隔縉雲山尚遠,任是快走,往返也有數日。)
47**時間:後來 地點:父室
(超群向父母吩咐道。)
超 群:桑仙姥現在室中設有法壇行法修煉,以便早日成道離開此間,無須再待多年。但那法壇日夜必須
有人坐守,不能離開一步。我因代桑仙姥坐鎮,在法成的八九日內,不能與家人相見。崖後一帶
,家人更不可涉足窺伺,免得取禍。
48**時間:後來 地點:縉雲山
(縉雲山黃葉谷在浙江處州府境內,相去武夷起身之處有好幾百里,中間山險水阻頗多。
(那仙都山為括蒼山的支脈,舊傳為黃帝乘火龍上升之處。
(兩山相距六十里,由括蒼起,山脈蜿蜒起伏,至仙都而蔚然大觀;回環二三百里,景物幽秀,
(自來仙靈窟宅,大小山巒洞穴不知凡幾。
(過了小赤壁,見前面石壁橫亙相連,峭拔千仞,甚是雄峻。
(岩石本是白紅相間,條理井然,宛如刻畫,月夜看上去隱泛金紫光華。
(頭上是晴空一碧,時有片雪飛降。
(空山寂寂,四無人蹤,景絕幽麗。
(再由高處回望來路,縉雲江就在足下,月明如晝,江邊木筏舟楫,人家村舍,歷歷可數。
(再望去路,卻是山巒聳秀,峰嶺雜踏,一望無際。
(超群人已累得精疲力竭,不能再走,便就一片松林之內席地坐下。
(疲極之餘,不禁倒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49**時間:夜 地點:山中
(山中夜涼,超群睡不多時便冷醒。
(立起一看,殘月將墜,水星猶懸樹杪,知離天亮已近。
(正凝眺發急之際,偶一眼望到對面大山。
(好似中裂一線,隱現溪谷平野,景頗幽勝,心中一動。
(忙跑下去沿著對崖尋找,往返兩次,才將那入谷小竇找到,小小心心地鑽了進去。
(前段谷徑甚窄,滿地刺荊雜草,黴腥蕪穢,刺鼻難聞。)
50**時間:接上 地點:谷中
(連經好些艱難險阻,彎彎曲曲進約數里,方覺谷勢開展,一轉折間忽到盡頭。
(前面峭壁排雲,又是無路可通。
(心疑走錯了路,正在懊喪,隱約聞得伐木之聲自壁後傳來。
(恰巧在右壁有藤蔓四垂,上面半截石形磊砢,可以攀升,又與正面危崖通連。
(便輕悄悄援將上去,繞向危崖頂上,伏身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