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一 至 第四一五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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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不以為然,當有郎官窺透霍光意,上書說道)
郎 官:昔周太王廢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無非在付托得人,不必拘定長幼。廣陵王所
為不道,故孝武帝不使承統,今怎可入承宗廟呢?
(霍光遂決意不立廣陵王,另想應立的宗支,莫如昌邑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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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王賀為漢武帝孫,非漢武帝正後所出。
(但漢武帝兩后,陳阿嬌被廢,衛子夫自殺,好似沒有皇后一般。
(當漢武帝駕崩時,曾將李夫人配饗。
(李夫人是昌邑王賀親祖母,昌邑王賀正可入承大統,況與漢昭帝有叔姪誼,以姪承叔,更好作
(為繼子。
(霍光遂假上官皇后命令,特派少府史樂成,宗正劉德,光祿大夫丙吉,中郎將利漢等,往迎昌
(邑王賀,入都主喪。
(霍光尚有一種微意,立昌邑王賀為君,外孫女可做皇太后〔上官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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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王賀,五齡嗣封,居國已十多年,卻是一個狂縱無度的人物,平時專喜游畋,半日能馳三
(百里。
(中尉王吉,屢次直諫,終不見從。
(郎中令龔遂,也常規正,昌邑王賀掩耳入內,不願聽聞。
(龔遂未肯捨去,更選得郎中張安等人,泣求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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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王賀不得已命侍左右,不到數日,一概攆逐,但與騶奴宰夫,戲狎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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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昌邑王賀居宮中,驀見一大白犬,項下似人,頭戴方山冠,股中無尾,禁不住詫異起來。
(顧問左右,卻俱說未見,乃召龔遂入內,問為何兆?)
龔 遂:這是上天垂戒大王,意在大王左右,如犬戴冠,萬不可用,否則難免亡國了!
(昌邑王賀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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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日,昌邑王賀又獨見一大白熊,仍然召問龔遂。)
龔 遂:(復答道)熊為野獸,來入宮室,為大王所獨見。臣恐宮室將空,也是危亡預兆。天戒甚明,請
王速修德禳災!
昌邑賀:(仰天長歎道)不祥之兆,何故屢至?
龔 遂:(叩頭道)臣不敢不竭盡忠言,大王聽臣所說,原是不悅;無如國家存亡,關係甚大。大王曾讀
《詩經》三百五篇,中言人事王道,無一不備。如大王平日所為,試問何事能合詩言?大王位為
諸侯王,行品不及庶人,臣恐難存易亡,應亟修省為是!
(昌邑王賀也覺驚慌,但甫越半日,便即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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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昌邑王見血染席中,再召龔遂入問。)
龔 遂:(號哭失聲道)宮室便要空虛了!血為陰象,奈何不慎?
(昌邑王賀終不少悛,放縱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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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樂成等由長安到來,時已夜深,因事關緊要,叫開城門,直入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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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侍臣,喚昌邑王賀起視。
(爇燭展書,才閱數行,便手舞足蹈,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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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廚夫走卒,聞得長安使至,召王嗣位,都至宮中叩昌邑王賀;且請隨帶入京。
(昌邑王賀無不樂從,匆匆收拾行裝,日中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