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一 至 第三七四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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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出師,雖士卒不免陣亡,究竟未及一半。
(無如將吏貪取財物,虐待部下,遂致死亡甚眾,首殣相望,及入玉門關,眾不滿二萬人,馬不
(過千餘匹。
(漢武帝不遑責備,但見良馬到手,便已如願,遂封李廣利為海西侯,食邑八千戶。
(趙弟亦得封為新畤侯。
(上官桀等均有封賞〔不勞細表〕。
(惟漢武帝因宛馬雄壯,比烏孫馬為良,乃改稱烏孫馬為西極馬,獨名宛馬為天馬,並作天馬歌
(云:
(天馬徠,從西極,涉流沙,九夷服。
(天馬徠,出泉水,虎脊兩,化若鬼。
(天馬徠,歷無草,逕千里,循東道。
(天馬徠,執徐時,將搖舉,誰與期?天馬徠,開遠門,竦予身,逝崑崙。
(天馬徠,龍之媒,游閶闔,觀玉台。
(總計李廣利出征大宛,先後勞兵十餘萬,歷時共閱四年,結果只得了數十匹良馬。)
(〔第七十五回 入虜庭蘇武抗節 出朔漠李陵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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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既征服大宛,復思北討匈奴,特頒詔天下,備述高祖受困平城,冒頓嫚書呂后,種種國
(恥,應該洗雪,且舉齊襄滅紀故事,作為引證。
(齊襄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見《公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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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為太初四年冬季,天氣嚴寒,不便用兵,但令將吏等整繕軍備,待春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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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將臘盡,連日無雨,河乾水涸,漢武帝一再祈雨。
(且因《詩經》中有《雲漢》一篇,系美周宣王勤政弭災,借古證今,不妨取譬,乃特於次年歲
(首,改號天漢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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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易老,日暖草肥。
(漢武帝正要命將出征,忽報路充國自匈奴歸來,詣闕求見。
(當下召入充國,問明情形。
(路充國行過了禮,方將匈奴事實,約略上陳。
(路充國為匈奴所拘〔事見前回〕。
(原來匈奴兒單于在位三年,便即病死,有子尚幼,不能嗣位,國人立他季父右賢王呴犁湖為單
(于。
(才及一年,呴犁湖又死,弟且鞮侯繼立。
(恐漢朝發兵進攻,乃自說道:我乃兒子,怎敢敵漢?漢天子是我丈人行呢。
(中行說著,即將漢使路充國等一律釋回,並遣使人護送歸國,奉書求和。
(漢武帝聞得路充國報告,再將匈奴使人,召他入朝。)
(漢武帝取得來書,展覽一周,卻也卑辭有禮,不禁欣然。
(乃與丞相等商議和番,釋怨修好。
(丞相石慶,已經壽終,可謂倖免。
(由將軍葛繹侯公孫賀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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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本衛子夫姊夫,累次出征,不願入相,只因為漢武帝所迫,勉強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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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本每遇朝議,不敢多言,但聽漢武帝裁決,唯命是從。
(前時匈奴拘留漢使,漢亦將匈奴使臣,往往拘留。
(至此中外言和,應該一律釋放,乃由漢武帝裁決,將匈奴使人釋出,特派中郎將蘇武,持節送
(歸,並令武齎去金帛,厚贈且鞮侯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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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字子卿,為故平陵侯蘇建次子,建從衛青伐匈奴,失去趙信,坐罪當斬,贖為庶人。嗣復
(起為代郡太守,病歿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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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與兄弟並入朝為郎,此次受命出使,也知吉凶難卜,特與母妻親友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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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與兄弟帶同副中郎將張勝,屬吏常惠,及兵役百餘人,出都北去,逕抵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