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一 至 第三三五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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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特召故內史汲黯入朝,拜為淮陽太守,使治楚民。)
汲 黯:(固辭不獲,乃入見漢武帝道)臣已衰朽,自以為將填溝壑,不能再見陛下,偏蒙陛下垂恩,重
賜錄用。臣實多病,不堪出任郡治,情願乞為中郎,出入禁闥,補闕拾遺,或尚得少貢愚忱,效
忠萬一。
漢武帝:(笑說道)君果薄視淮陽麼?我不久便當召君。現因淮陽吏民,兩不相安,所以借重君名,前去
臥治呢。
(汲黯只好應命,謝別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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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一班故友,前來餞行,汲黯不過虛與周旋。
(惟見大行李息,也曾到來,不覺觸著一樁心事,惟因大眾在座,不便與言。
(待李息去後,汲黯特往李息家回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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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 黯:(屏人與李息語)黯被徙外郡,不得預議朝政,但思御史大夫張湯,內懷奸詐,欺君罔上,外挾
賊吏,結黨為非,公位列九卿,若不早為揭發,一旦湯敗,恐公亦不免同罪了!
(李息本是個模稜人物,怎敢出頭劾張湯?
(不過表面上樂得承認,說了一聲領教,便算敷衍過去。
(汲黯乃告辭而往,自去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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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仍守故態,始終未敢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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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湯卻攬權怙勢,大有順我便生,逆我就死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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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農令顏異,為了白鹿皮幣一事,獨持異議〔白鹿皮幣見前文〕。
(漢武帝心下不悅,張湯且視顏異如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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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時,便有人上書訐異,說顏異陰懷兩端。
(漢武帝即令張湯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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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湯早欲將顏異致死,得了這個機會,怎肯令他再生?
(當下極力羅織,卻沒有的確罪證,只有時與座客談及新法,不過略略反唇。
(張湯就援作罪案,復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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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湯謂顏異位列九卿,見有詔令不便,未嘗入奏,但好腹誹,應該論死。
(漢武帝不分皂白,居然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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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閱過秦朝苛律,誹謗加誅,至漢文帝時已將此禁除去。
(張湯,不但規復秦例,還要將腹誹二字,指作顏異罪,平白地把他殺死,豈非慘聞!
(顏異既冤死,又將腹誹論死法,加入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