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一 至 第二三八〇

2371**時間: 地點:
    (漢武帝當作奇人看待,竟令東方朔待詔公車。
    (公車屬衛尉管領,置有令史,凡徵求四方名士,得用公車往來,不需私費。
    (就是士人上書,亦必至公車令處呈遞,轉達禁中。
    (漢武帝叫東方朔待詔公車,已是有心留用。
    (東方朔只好遵詔留著。)
    
    
2372**時間: 地點:
    (好多時不見詔下,惟在公車令處領取錢米,只夠一宿三餐,此外沒有甚麼俸金,累得東方朔望
    (眼將穿,囊資俱盡。)
    
    
2373**時間: 地點:
    (東方朔偶然出遊都中,見有一班侏儒,倭人名。
    (從旁經過。)
東方朔:(便向他們恐嚇道)汝等死在目前,尚未知曉麼?
侏 儒:何故?
東方朔:我聞朝廷召入汝等,名為侍奉天子,實是設法殲除。試想汝等不能為官,不能為農,不能為兵,
    無益國家,徒耗衣食,何如一概處死,可省許多食用?但恐殺汝無名,所以誘令進來,暗地加刑
    。
    (侏儒聞言,統嚇得面色慘沮,涕泣俱下。)
東方朔:(復佯勸道)汝等哭亦無益,我看汝等無罪受戮,很覺可憐,現在特為設法,願汝等依著我言,
    便可免死。
侏 儒:有何妙計?
東方朔:汝等但俟御駕出來,叩頭請罪,如或天子有問,可推到我東方朔身上,包管無事。
    
    
2374**時間: 地點:
    (侏儒逐日至宮門外候著,好容易得如所望,便一齊至車駕前,跪伏叩頭,泣請死罪。)
漢武帝:(驚)何因?
侏 儒:東方朔傳言,臣等將盡受天誅,故來請死。
漢武帝:朕並無此意,汝等且退,待朕訊明東方朔便了。
    (眾始拜謝起去。
    (漢武帝即命人往召東方朔。)
    
    
2375**時間: 地點:
    (東方朔正慮無從見駕,特設此計,既得聞召,立即欣然趕來。)
    
    
2376**時間: 地點:
漢武帝:(忙問道)汝敢造言惑眾,難道目無王法麼?
東方朔:(跪答道)臣朔生固欲言,死亦欲言,侏儒身長三尺餘,每次領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身長
    九尺餘,亦只得粟一囊,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饑欲死,臣意以為陛下求才,可用即用
    ,不可用即放令歸家,勿使在長安索米,饑飽難免一死呢!
    (漢武帝聽罷,不禁大笑,因令東方朔待詔金馬門。
    (金馬門本在宮內,東方朔既得入宮,便容易覲見武帝。)
    
    
2377**時間: 地點:
    (會由漢武帝召集術士,令東方朔射覆〔是遊戲術名〕。
    (特使左右取過一盂,把守宮復諸盂下,令人猜射〔守宮蟲名,即壁虎〕。
    (諸術士屢猜不中。)
東方朔:(獨聞信趨入道)臣嘗研究易理,能射此復。
    (漢武帝即令他猜射。
    (東方朔分蓍布卦,依象推測,便答出四語道:
    (  臣以為龍又無角,謂之為蛇又無足,跂跂脈脈善緣壁,是非守宮即蜥蜴。
    (漢武帝見東方朔猜著,隨口稱善,且命左右賜帛十匹,再令別射他物,無不奇中,連蒙賜帛。
     
    (旁有寵優郭舍人,因技見寵,雅善口才,此次獨懷了妒意,進白漢武帝)
郭舍人:朔不過僥倖猜著,未足為奇。臣願令朔復射,朔若再能射中,臣願受笞百下,否則朔當受笞,臣
    當賜帛。(中行說著,即密向盂下放入一物,使東方朔射覆。)
東方朔:(布卦畢,含糊說道)這不過是個窶數呢。
郭舍人:(笑指道)臣原知朔不能中,何必謾言!
東方朔:(道言未畢,又申說道)生肉為膾,乾肉為脯,著樹為寄生,盆下為窶數。
    (郭舍人不禁失色。
    (待至揭盂審視,果是樹上寄生。
    (那時郭舍人不能免笞,只得趨至殿下,俯伏待著。
    (當有監督優伶的官吏,奉漢武帝命,用著竹板,笞責舍人,喝打聲與呼痛聲,同時並作。)
東方朔:(拍手大笑道)咄!口無毛,聲嗷嗷,尻益高!
郭舍人:(等到受笞已畢,一蹺一突的走上殿階,哭訴漢武帝道)朔敢毀辱天子從官,罪應棄市。
漢武帝:(乃顧東方朔問道)汝為何將他毀辱?
東方朔:臣不敢毀他,但與他說的隱語。
武 帝:隱語如何?
東方朔:口無毛是狗竇形,聲嗷嗷是鳥哺鷇聲,尻益高是鶴俯啄狀,奈何說是毀辱呢!
郭舍人:(從旁應聲道)朔有隱語,臣亦有隱語,朔如不知,也應受笞。
東方朔:(顧著道)汝且說來。
郭舍人:(信口亂湊,作為諧語道)令壺齟,側加切。老柏涂,丈加切。伊優亞,烏加切。狋音銀。吽讀
    若牛。牙。
東方朔:(不加思索,隨口作答道)令作命字解;壺所以盛物,齟即邪齒貌;老是年長的稱呼,為人所敬
    ;柏是不凋木,四時陰濃,為鬼所聚;涂是低濕的路徑;伊優亞乃未定詞;狋吽牙乃犬爭聲,有
    何難解呢?
    (郭舍人本胡謅成詞,無甚深意。
    (偏經東方朔一一解釋,倒覺得語有來歷;自思才辯不能相及,還是忍受一些笞辱,便算了事。
     
    (漢武帝卻因此重東方朔,拜為郎官。)
    
    
2378**時間: 地點:
    (東方朔得常侍駕前,時作諧語,引動漢武帝歡顏。
    (漢武帝逐漸加寵,就是東方朔脫略形跡,也不復詰責,且嘗呼朔為先生。
    (會當伏日賜肉,例須由大官丞官名分給。)
    
    
2379**時間: 地點:
    (東方朔入殿候賜。
    (待到日昃,尚不見大官丞來分,那肉卻早已擺著。
    (天氣盛暑,汗不停揮,不由的懊惱起來,東方朔便即拔出佩劍,走至俎前,割下肥肉一方,舉
    (示同僚道)
東方朔:三伏天熱,應早歸休,且肉亦防腐,臣朔不如自取,就此受賜回家罷。
    (口中說,手中提肉,兩腳已經轉動,趨出殿門,逕自去訖。)
    
    
2380**時間: 地點:
    (群僚究不敢動手,待至大官丞進來,宣詔分給。
    (大官丞獨不見東方朔,問明群僚,才知朔割肉自去,心下恨他專擅,當即向漢武帝奏明。汝何
    (故至晚方來?
    (漢武帝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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