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一 至 第二三二〇
2311**時間: 地點:
(長陵是高祖葬地,距都城三十五里,立有縣邑。
(徒民聚居,地方卻也鬧熱,百姓望見御駕到來。
(總道是就祭陵寢,偏御駕馳入小市,轉彎抹角。
(竟至金氏所居的里門外,突然停下。
(向來御駕經過,前驅清道,家家閉戶,人人匿蹤,所以一切里門,統皆關住。
(從吏呼令開門,連叫不應。
(從吏遂將里門打開,一直馳入。)
2312**時間: 地點:
(到了金氏門首,不過老屋三椽,借蔽風雨。
(漢武帝恐金女膽怯,或致逃去,竟命從吏截住前後,不准放人出來。
(屋小人多,甚至環繞數匝,嚇得金家裡面,不知有何大禍,沒一人不去躲避。
(金女是個女流,更慌得渾身發顫,帶抖帶跑,搶入內房,向牀下鑽將進去。
(那知外面已有人闖入,四處搜尋,只有大小男女數人,單單不見金女。
(當下向他人問明,知在內室,便呼她出來見駕。
(直至宮監進去,搜至牀下,才見她縮做一團,還是不肯出來。
(宮監七手八腳,把她拖出,叫她放膽出見,可得富貴。
(她尚似信非信,勉強拭去塵污,且行且卻,宮監急不暇待,只好把她扶持出來,導令見駕。
(金女戰兢兢的跪伏地上,連稱呼都不知曉,只好屏息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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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親自下車,嗚咽與語道)
漢武帝:嚄!驚愕之辭。大姊何必這般膽小,躲入裡面?請即起來相見!
(金女聽得漢武帝叫她大姊,尚未知是何處弟兄。
(不過看他語意纏綿,料無他患,因即徐徐起立。
(再由漢武帝命她坐入副車,同詣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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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女答稱少慢,再返入家門,匆匆裝扮,換了一套半新半舊的衣服,辭別家人,再出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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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明宮監,才知來迎的乃是皇帝,不由的驚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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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女便入皇都,直進皇宮,仰望是宮殿巍峨,俯矚是康衢平坦,還有一班官吏,分立兩旁,非
(常嚴肅。
(待到了一座深宮,始由從吏請她下車,至下車後。
(見漢武帝已經立著,招呼同入,因即在後跟著,緩步徐行。
(既至內廷,漢武帝又囑令立待,方才應聲住步。
(不消多時,便有許多宮女,一齊出來,將她簇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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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女凝神睇視,上面坐著王太后,左側立著便是漢武帝。)
漢武帝:(指示道)這就是臣往長陵,自去迎接的大姊。
漢武帝:(又用手招呼道)大姊快上前謁見太后!
金 女:(連忙步至座前,跪倒叩首道)臣女金氏拜謁。
(王太后與金女,相隔多年,一時竟不相認。)
王太后:(問道)汝就是俗女麼?
(金女小名是一俗字,當即應聲稱是。
(王太后立即下座,就近撫女。
(金女悲從中來,便即伏地涕泣。
(王太后亦為淚下,親為扶起,問及家況。
(金女答稱父已病歿,又無兄弟,只招贅了一個夫婿,生下子女各一人,並皆幼稚,現在家況單
(寒,勉力餬口云云。
(王太后、金女正在泣敘。
(漢武帝已命內監傳諭御廚,速備酒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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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便即搬入,宴賞團圞。
(王太后當然上坐,金女、弟左右侍宴。)
漢武帝:(漢武帝斟酒一巵,親為王太后上壽,又續斟一巵,遞與金女道)大姊今可勿憂,我當給錢千萬
,奴婢三百人,公田百頃,甲第一區,俾大姊安享榮華,可好麼?
(金女當即起謝。)
王太后:(喜歡,顧語漢武帝道)皇帝亦太覺破費了。
漢武帝:(笑道)母后也有此說,做臣子的如何敢當?
(中行說著,遂各飲了好幾杯。)
漢武帝:(漢武帝又進白王太后道)今日大姊到此,三公主應即相見,願太后一同召來!
王太后:善。
(漢武帝即命內監出去,往召三公主去了。
(王太后見金女服飾粗劣,不甚雅觀,便借更衣為名,叫金女一同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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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金女隨入更衣,由宮女替她裝飾,搽脂抹粉,貼鈿橫釵,服霞裳,著玉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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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裝束停當,金女復隨王太后出來,可巧三公主陸續趨入。
(當由王太后、漢武帝,引金女相見,彼此稱姊道妹,湊成一片歡聲。
(這三公主統是漢武帝胞姊,均為王太后所出〔見五十六回〕。
(長為平陽公主,次為南宮公主,又次為隆慮公主,已皆出嫁,不過並在都中,容易往來,所以
(一召即至。
(既已敘過寒暄,便即一同入席,團坐共飲。
(王太后非常高興,漢武帝姊弟,亦皆備極歡愉,直至更鼓頻催,方才罷席。
(金女留宿宮中,餘皆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