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一 至 第一六八〇

1671**時間: 地點:
    (袁盎進誎。)
袁 盎:陛下嘗縱容淮南王,不為預置賢傅相,所以致此。惟淮南王素性剛暴,驟遭挫折,必不肯受,倘
    有他變,陛下反負殺弟的惡名,豈不可慮!
漢文帝:我不過暫令受苦,使他知悔,他若悔過,便當令他回國呢。
    (袁盎見所言不從,當然退出。)
    
    
1672**時間: 地點: 地點:
    (卻說淮南王劉長被廢,徙錮蜀中,行至中道,劉長顧語左右)
劉 長:何人說我好勇,不肯奉法?我實因平時驕縱,未嘗聞過,故致有今日。今悔已無及,恨亦無益,
    不如就此自了吧。
    (左右聽著,只恐他自己尋死,格外加防。
    (但劉長已憤不欲生,任憑左右進食,卻是水米不沾,竟至活活餓死。
    (左右尚沒有知覺,直到雍縣地方,縣令揭開車上封條,驗視劉長,早已僵臥不動,毫無氣息了
    (。
    (當下吃了一驚,飛使上報。)
    
    
1673**時間: 地點: 
    (漢文帝聞信,不禁慟哭失聲,適值袁盎進來,漢文帝流涕與語道)
漢文帝:我悔不用君言,終致淮南王餓死道中。
袁 盎:(勸慰)淮南王已經身亡,咎由自取,陛下不必過悲,還請寬懷。
漢文帝:我只有一弟,不能保全,總覺問心不安。
袁 盎:陛下以為未安,只好盡斬丞相御史,以謝天下。
    (漢文帝一想,此事與丞相御史,究竟沒甚干涉,未便加誅。
    (惟劉長經過的縣邑,所有傳送諸吏,及饋食諸徒,沿途失察,應該加罪,當即詔令丞相御史,
    (派員調查,共得了數十人,一並棄市。)
    
    
1674**時間: 地點: 
    (並用列侯禮葬長,即就雍縣築墓,特置守冢三十戶。
    (嗣又封長世子安為阜陵侯,次子勃為安陽侯,三子賜為周陽侯,四子良為東成侯,但民間尚有
    (歌謠云,)
旁 白:(孩童甲)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漢文帝有時出遊,得聞此歌,明知暗寓諷刺,不由的長歎道)
漢文帝:古時堯舜放逐骨肉,周公誅殛管蔡,天下稱為聖人,無非因他大義滅親,為公忘私,今民間作歌
    寓譏,莫非疑我貪得淮南土地麼?
    (乃追諡長為厲王,令長子安襲爵,仍為淮南王。)
    
    
1675**時間: 地點: 
    (惟分衡山郡封勃,庐江郡封賜,獨劉良已死,不復加封,於是淮南析為三國。
    (長沙王太傅賈誼,得知此事,上書諫阻道)
賈 誼:淮南王悖逆無道,徙死蜀中,天下稱快。今朝廷反尊奉罪人子嗣,勢必惹人譏議,且將來伊子長
    大,或且不知感恩,轉想為父報仇,豈不可慮!
    (漢文帝未肯聽從,惟言雖不用,心中卻記念不忘,因特遣使召賈誼。)
    
    
1676**時間: 地點: 
    (賈誼應召到來,剛值漢文帝祭神禮畢,靜坐宣室中。
    (宜室即未央宮前室。
    (待賈誼行過了禮,便問及鬼神大要。
    (賈誼卻原原本本,說出鬼神如何形體,如何功能,幾令漢文帝聞所未聞,漢文帝聽得入情,竟
    (致忘倦,好在賈誼也越講越長,滔滔不絕,直到夜色朦朧,尚未罷休。
    (漢文帝將身移近前席,盡管側耳聽著。)
    
    
1677**時間: 地點:
    (待賈誼講罷出宮,差不多是月上三更了。
    (漢文帝退入內寢,自言自歎道)
漢文帝:我久不見賈生,還道是彼不及我,今日方知我不及彼了。
    
    
1678**時間: 地點: 
    (越日頒出詔令,拜賈誼為梁王太傅。
    (梁王揖系漢文帝少子,惟好讀書,為帝所愛,故特令賈誼往傅梁王。
    (賈誼以為此次見召,必得內用,誰知又奉調出去,滿腔抑鬱,無處可揮,乃討論時政得失,上
    (了一篇治安策,約莫有萬餘言,分作數大綱。
    (應痛哭的有一事,是為了諸王分封,力強難制;應流涕的有二事,是為了匈奴寇掠,禦侮乏才
    (;應長太息的有六事,是為了奢侈無度,尊卑無序,禮義不興,廉恥不行,儲君失教,臣下失
    (御等情。
    (漢文帝展誦再三,見他滿紙牢騷,似乎禍亂就在目前,但自觀天下大勢,一時不致遽變,何必
    (多事紛更,因此把賈誼所陳,暫且擱起。)
    
    
1679**時間: 地點:
    (只匈奴使人報喪,系是冒頓單于病死,子稽粥嗣立,號為老上單于。
    (漢文帝意在羈縻,復欲與匈奴和親,因再遣宗室女翁主,漢稱帝女為公主,諸王女為翁主。
    (往嫁稽粥,作為閼氏。
    (特派宦官中行說,護送翁主,同往匈奴。
    (中行說不欲遠行,托故推辭,漢文帝以中行說為燕人,生長朔方,定知匈奴情態,所以不肯另
    (遣,硬要中行說前去一行。)
    
    
1680**時間: 地點:
    (中行說無法解免,悻悻起程,臨行時曾語人道)
中行說:朝廷中豈無他人,可使匈奴?今偏要派我前往,我也顧不得朝廷了。將來助胡害漢,休要怪我!
    
    (旁人聽著,只道他是一時憤語,況偌大閹人,能有甚麼大力,敢為漢患?因此付諸一笑,由他
    (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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