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一 至 第一五〇〇

1491**時間: 地點: 
    (曹參雖有所聞,好似不聞一般,惟有二三親吏,聽不過去,錯疑參未曾聞知,故意請參往游後
    (園。
    (曹參到了後園中,徐玩景色,巧有一陣聲浪,傳遞過來,明明是屬吏宴笑的喧聲,曹參卻不以
    (為意,反使左右取入酒肴,就在園中擇地坐下,且飲且歌,與相唱和。
    (這真令人莫名其妙,暗暗的詫為怪事。
    (曹參不但不去禁酒,就是屬吏辦事,稍稍錯誤,亦必替他掩護,不願聲張,屬吏等原是感德,
    (惟朝中大臣,未免稱奇,有時入宮白事,便將曹參平日行為,略略奏聞。)
    
    
1492**時間: 地點: 
    (漢惠帝因母后專政,多不愜意,也借這杯中物,房中樂,作為消遣,聊解幽愁。
    (及聞得曹參所為,與己相似,不由的暗笑道)
曹 參:相國也來學我,莫非瞧我不起,故作此態。
    (正在懷疑莫釋的時候,適值大中大夫曹窟入侍,窟系參子,當由漢惠帝顧語道)
漢惠帝:汝回家時,可為朕私問汝父道:高祖新棄群臣,嗣皇帝年尚未冠,全仗相國維持,今父為相國,
    但知飲酒,無所事事,如何能治平天下?如此說法,看汝父如何答言,即來告我。
    (曹窟應聲欲退。)
漢惠帝:汝不可將這番言詞,說明由我教汝哩。
    
    
1493**時間: 地點: 
    (曹窟奉命歸家,當如漢惠帝所言,進問乃父,惟遵著漢惠帝密囑,未敢說出上命。
    (道言甫畢,乃父曹參,竟攘袂起座道)
曹 參:汝曉得甚麼?敢來饒舌!
    (中行說著,就從座旁取過戒尺,把曹窟打了二百下,隨即叱令入侍,不准再歸。)
    
    
1494**時間: 地點: 
    (曹窟無緣無故,受了一番痛苦,悵然入宮,直告漢惠帝。
    (漢惠帝聽說,越覺生疑。)
    
    
1495**時間: 地點: 
    (翌日視朝,留心左顧,見曹參已經站著,便召曹參向前道)
漢惠帝:君為何責窟?窟所言實出朕意,使來諫君。
    (曹參乃免冠伏地,頓首謝罪,又復仰問漢惠帝道)
曹 參:陛下自思聖明英武,能如高皇帝否?
漢惠帝:朕怎敢望及先帝?
曹 參:陛下察臣材具,比前相蕭何,優劣如何?
漢惠帝:似乎不及蕭相國。
曹 參:陛下所見甚明,所言甚確。從前高皇帝與蕭何定天下,明訂法令,備具規模,今陛下垂拱在朝,
    臣等能守職奉法,遵循勿失,便算是能繼前人,難道還想勝過一籌麼?
    (漢惠帝已經悟著,乃更語曹參道)
漢惠帝:我知道了,君且歸休罷。
    (曹參乃拜謝而出,仍然照常行事。
    (百姓經過大亂,但求小康,朝廷沒有甚麼興革,官府沒有甚麼征傜,就算做天下太平,安居樂
    (業,所以曹參為相,兩三年不行一術,卻得了海內謳歌,交相稱頌。)
    
    
1496**時間: 地點:
    (街市人來來往。)
旁 白:(百姓甲)蕭何為法,顜音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淨,民以寧一。
    
    
1497**時間: 地點:
    (且說匈奴國中冒頓單于,自與漢朝和親以後,總算按兵不動,好幾年不來犯邊。
    (至漢高祖駕崩,耗問遙傳,冒頓遂遣人入邊偵察,探得漢惠帝仁柔,及呂太后淫悍略情,遂即
    (藐視漢室,有意戲弄,寫著幾句謔浪笑傲的嫚詞,當作國書,差了一個弁目,齎書行至長安,
    (公然呈入。
    (漢惠帝方縱情酒色,無心理政,來書上又寫明漢太后親閱,當然由內侍遞至宮中,交與呂太后
    (。
    (呂太后就展書親覽,但見書中寫著:
    (   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域,數至邊境,願游中國。
    (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娛,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呂太后看到結末兩語,禁不住火星透頂,把書撕破,擲諸地上。)
    
    
1498**時間: 地點:
    (一面召集文武百官,入宮會議,帶怒帶說道)
呂太后:匈奴來書,甚是無禮,我擬把他來人斬首,發兵往討,未知眾意如何?
    (旁有樊噲閃出道)
樊 噲:臣願得兵十萬,橫行匈奴中!
    (語尚未完,諸將見是舞陽侯樊噲發言,統皆應聲如響,情願從征。)
季 布:(朗語)樊噲大言不慚,應該斬首!
    (這一語不但激怒樊噲,瞋目視著;就是呂太后亦驚出意外。
    (留神一瞧,乃是中郎將季布。
    (季布不待呂太后申問,忙即續說道)
季 布:從前高皇帝北征,率兵至三十多萬,尚且受困平城,被圍七日,彼時噲為上將,前驅臨陣,不能
    努力解圍,徒然坐困,天下嘗傳有歌謠云:『平城之中亦誠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今歌聲
    未絕,兵傷未瘳,噲又欲搖動天下,妄言十萬人可橫行匈奴,這豈不是當面欺上麼?且夷狄情性
    ,野蠻未化,我邦何必與較,他有好言,不足為喜,他有惡言,也不足為怒,臣意以為不宜輕討
    哩。
    (呂太后被他一說,倒把那一腔盛怒,嚇退到子虛國,另換了一種懼容。
    (就是樊噲也回憶前情,果覺得匈奴可怕,不敢與季布力爭。
    (當下召入大謁者張釋,令他草一復書,語從謙遜,並擬贈他車馬,亦將禮意寫入書中,略云:
     
    (   單于不忘敝邑,賜之以書,敝邑恐懼,退日自圖,年老氣衰,發齒墮落,行步失度,單
    (于過聽,不足以自汙,敝邑無罪,宜在見赦,竊有御車二乘,馬二駟,以奉常駕。
    (書既繕就,便將車馬撥交來使,令他帶同復書,反報冒頓單于。)
    
    
1499**時間: 地點: 
    (冒頓見書意謙卑,也覺得前書唐突,內不自安,乃復遣人入謝,略言僻居塞外,未聞中國禮義
    (,還乞陛下赦宥等語。
    (此外又獻馬數匹,另乞和親。
    (大約因呂太后復書發白齒落,不願相易,所以另求他女。
    (呂太后乃再取宗室中的女子,充作公主,出嫁匈奴。
    (冒頓自然心歡,不復生事。
    (審食其又恃寵生驕,結連黨羽,勢傾朝野,中外人士,交相訾議。
    (漸漸的傳入漢惠帝耳中,漢惠帝又羞又忿,不得不借法示懲,要與這淫奴算帳了。)
    
    
    〔第十五集〕
    
    (〔第四十三回 審食其遇救謝恩人 呂娥姁挾權立少帝〕)
    
    
1500**時間: 地點:
    (卻說漢惠帝聞母后宣淫,與審食其暗地私通,不由的惱羞成怒,要將審食其處死。
    (但不好顯言懲罪,只好把他另外劣跡,做了把柄,然後捕他入獄。
    (審食其也知漢惠帝有意尋釁,此次被拘,煞是可慮,惟尚靠著內援,日望這多情多義的呂太后
    (,替他設法挽回,好脫牢籠。
    (呂太后得悉此事,非不著急,也想對漢惠帝說情,無如見了漢惠帝,一張老臉,自覺發赤,好
    (幾次不能出口。
    (只望朝中大臣,曲體意旨,代為救免,偏偏群臣都嫉視審食其,巴不得他一刀兩段,申明國法
    (,因此審食其拘係數日,並沒有一人出來保救。
    (且探得廷尉意思,已經默承帝旨,將要讞成大辟,眼見得死多活少,不能再入深宮,和太后調
    (情作樂了。
    (惟身雖將死,心終未死,總想求得一條活路,免致身首兩分,輾轉圖維,只有平原君朱建,受
    (我厚惠,或肯替我畫策,亦未可知,乃密令人到了朱建家,邀朱建一敘。
    (中行說起朱建的歷史,卻也是個硜硜小信的朋友,他本生長楚地,嘗為淮南王英布門客。
    (英布謀反時,朱建力諫不從,至英布已受誅,漢高祖聞朱建曾諫布,召令入見,當面嘉獎,賜
    (號平原君。
    (長安公卿,多願與交遊,朱建輒謝絕不見,惟大中大夫陸賈,往來莫逆,聯成知交。
    (審食其也慕朱建名,欲陸賈代為介紹,與朱建結好,偏朱建不肯貶節。
    (雖經陸賈從旁力說,始終未允,陸賈只好回覆審食其。
    (會朱建母病死,朱建生平義不苟取,囊底空空,連喪葬各具,都弄得無資措辦,不得不乞貸親
    (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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