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一 至 第一四七〇
1461**時間: 地點:
(及進謁呂太后,呂太后怒叱道)
呂太后:汝不知我怨戚氏麼?為何不使趙王前來?
周 昌:(直言作答道)先帝以趙王托臣,臣在趙一日,應該保護一日,況趙王系嗣皇帝少弟,為先帝所
鍾愛。臣前力保嗣皇帝,得蒙先帝信任,無非望臣再保趙王,免致兄弟相戕,若太后懷有私怨,
臣怎敢參預?臣唯知有先帝遺命罷了!
(呂太后無言可駁,叫他退出,但不肯再令往趙。)
1462**時間: 地點:
(一面派使飛召趙王如意,趙王如意已失去周昌,無人作主,只得應命到來。
(是時漢惠帝年雖未冠,卻是仁厚得很,與呂太后性情不同。
(他見戚夫人受罪司舂,已覺呂太后所為,未免過甚。
(至趙王如意一到,料知呂太后不肯放鬆,不如親自出迎,與同居住,省得呂太后暗中加害。
(於是不待呂太后命令,便乘輦出迓趙王如意。
(可巧趙王如意已至,就攜他上車,一同入宮,進見呂太后。)
1463**時間: 地點:
(呂太后見了趙王如意,恨不得親手下刃,但有漢惠帝在側,未便驟然發作,勉強敷衍數語。)
1464**時間: 地點:
(漢惠帝知母不歡,即挈趙王如意至自己宮中。
(好在漢惠帝尚未立後,便教他安心住著,飲食臥起,俱由漢惠帝留心保護。
(好一個阿哥,可惜失之柔弱。
(趙王如意欲想一見生母,經漢惠帝婉言勸慰,慢慢設法相見。
(畢竟趙王如意年幼,遇事不能自主,且恐呂太后動怒,只好含悲度日。
(呂太后時思害死趙王如意,惟不便與漢惠帝明言,漢惠帝也不便明諫呂太后,但隨時防護趙王
(如意。)
1465**時間: 地點:
(光陰易過,已是漢惠帝元年十二月中,漢惠帝趁著隆冬,要去射獵,天氣尚早,趙王如意還臥
(著未醒,漢惠帝不忍喚起,且以為稍離半日,諒亦無妨,因即決然外出。
(待至射獵歸來,趙王如意已七竅流血,嗚呼畢命!漢惠帝抱定屍首,大哭一場,不得已吩咐左
(右,用王禮殮葬,諡為隱王。
(後來暗地調查,或雲鴆死,或雲扼死,欲要究明主使,想來總是太后娘娘,做兒子的不能罪及
(母親,只好付諸一歎!惟查得助母為虐的人物,是東門外一個官奴,乃密令官吏搜捕,把他處
(斬,才算為弟泄恨,不過瞞著母后,秘密處治罷了。)
1466**時間: 地點:
(哪知餘哀未了,又起驚慌,忽有宮監奉呂太后命,來引漢惠帝,去看「人彘」。
(漢惠帝從未聞有「人彘」的名目,心中甚是稀罕,便即跟著太監,出宮往觀。)
1467**時間: 地點:
(宮監曲曲折折,導入永巷,趨入一間廁所中,開了廁門,指示漢惠帝道)
宮 監:廁內就是『人彘』哩。
(漢惠帝向廁內一望,但見是一個人身,既無兩手,又無兩足,眼內又無眼珠,只剩了兩個血肉
(模糊的窟窿,那身子還稍能活動,一張嘴開得甚大,卻不聞有甚麼聲音。
(看了一回,又驚又怕,不由的縮轉身軀,顧問宮監,究是何物?宮監不敢說明。)
1468**時間: 地點:
(直至漢惠帝回宮,硬要宮監直說,宮監方說出戚夫人三字。
(一語未了,幾乎把漢惠帝嚇得暈倒,勉強按定了神,要想問個底細。
(及宮監附耳與語,說是戚夫人手足被斷,眼珠挖出,熏聾兩耳,藥啞喉嚨,方令投入廁中,折
(磨至死。
(漢惠帝不待說完,又急問他「人彘」的名義,宮監道)
宮 監:這是太后所命,宮奴卻也不解。
漢惠帝:(漢惠帝不禁失聲道)好一位狠心的母后,竟令我先父愛妃,死得這般慘痛麼?
(中行說著,那眼中也不知不覺,垂下淚來。)
1469**時間: 地點:
(隨即走入寢室,躺臥牀上,滿腔悲感,無處可伸,索性不飲不食,又哭又笑,釀成一種呆病。
(宮監見他神色有異,不便再留,竟回覆呂太后去了。)
1470**時間: 地點:
(漢惠帝一連數日,不願起牀,呂太后聞知,自來探視,見漢惠帝似傻子一般,急召醫官診治。
(醫官報稱病患怔忡,投了好幾服安神解憂的藥劑,才覺有些清爽,想起趙王如意母子,又是嗚
(咽不止。)